梁宜贞脖子缩了缩,只见梁南渚挂着奸猾的笑。 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 这只想要吃肉的狼… “约…约法三章…”梁宜贞声音有些发颤,根本没有底气。 梁南渚钩唇: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只见他的俊脸越发靠近,隐约能察觉到他呼吸中淡淡的青草香气。 梁宜贞抓紧被褥,脖颈憋得发红: “不…不要…” 她声音很低,并不是真正抗拒的语气,只是…有些羞涩。 “噗。”梁南渚忽笑了,咯咯的,双肩抖动,“祸害,你可以叫大声些。” 梁宜贞一愣: “什…什么?” 他朝窗边努嘴。只见窗纱上映出一小截衣角,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察觉。梁宜贞也是盯着看了好半天才看出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旋即白他一眼: “你眼神功夫够好的啊。” 他轻笑: “别的功夫更好。” 梁宜贞脸一红,恼羞嘟哝: “这些人怎么尽爱听这种事?!上回在驿馆也是!有甚么好听的,自己回家做去呗!” 梁南渚憋笑: “你说什么?” “我…”她这才发觉失言,“我是说,你别趁机吃我豆腐啊!” “谁吃谁的还不一定呢!” 说罢,梁南渚只面对她做起俯卧撑。一上一下,伴随着男子轻轻的喘息和床铺的嘎吱声。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不敢看他,又忍不住不看。 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不管做什么,不管何时何地,怎么都这般好看? “想看就看吧。”他俯下身子,耳语道,“放心,你若把持不住,还有我呢。我得顾念着自己的清白吧?” 梁宜贞一羞,别开头: “谁说我想看了?!” 况且,他说把持得住就把持得住?她信他才有鬼呢! 如今想起来,什么解毒,什么地道太狭窄,都是他吻她抱她的借口! 还有今夜。 就算窗外没人,只怕他也会哄她! 梁宜贞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忽猛推他一把: “我觉得,咱们可以换个法子。” 咚的一声,梁南渚侧倒在床上。 他支起头,含笑凝她: “好啊。在床上,我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这话… 梁宜贞扶额,旋即拿出审问的姿态: “你适才推了我,还推倒在地,还不来扶我。有没有这回事?” 梁南渚嘿嘿两声: “权宜之计嘛。摔疼没有,我看看?” 他假装要去掀被子。 梁宜贞一把打下他的手: “看锤子!你摔疼我了,给我揉揉。” 说罢,梁宜贞反身趴在床上,指了指自己的后腰。 梁南渚一愣。 她回眸道: “愣着作甚?按摩的话,床也会响啊。况且一人趴着一人坐着,书里似乎有这种姿势吧?我看过。” 梁南渚真愣住了。 她的话,信息量有些大啊… “你还看过那种书?”他狐疑看她。 梁宜贞一梗,面颊绯红直漫上耳根: “这不是重点。你,快捶背!” “不是重点你脸红什么?”他含笑睨着她,“趴好了,弄疼了可别怪老子。” 说罢便替她按摩,按一阵又捶一阵,竟十分舒服。 “哦——” “嗯嗯——” “啊——好舒服——” “我还要——” ………… “你可听真切,看真切了?”扈司青负手立在窗前。 刘子能学罢屋里的声音,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那位梁世孙够厉害的,想来平日便在百花丛中游走。” 扈司青冷笑: “那岂不是更好?” 他要的就是扶不起的刘阿斗。 “只是…”扈司青眸子黯了黯,“梁小姐无辜,到底可怜了些。” “可不是么?”刘子能附和,“梁家献出一个女儿,以为可以拴住梁南渚,谁知道被他这般糟蹋!好好的女儿家,还未出阁呢! 依子能看,就凭梁南渚那性子,一旦成事,让不让那位梁小姐做皇后都是问题。 将军你说,这晋阳侯府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说罢只嗤笑摇摇头,只觉对方一个窝囊一个蠢。 这样的人,何以配为天子?就因为身上流的血吗?呸!他才不认!他认的,只有扈将军这样的英雄豪杰。 扈司青遂道: “只能说,晋阳侯府的如意算盘算漏了咱们。子能,去歇息罢,明日还有的忙呢。” 刘子能应声而去,路过梁南渚的屋子时,还特意绕过去又看一眼。 影子还在动,女孩子的声音越发娇软…他摇摇头,暗自道了句“畜生”,便也回房歇下。 ………… 次日,梁南渚搂着梁宜贞刚刚睁眼,便见门外排排婢女鱼贯而入。 她们手捧绫罗、珠宝、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一位年纪稍大的,行礼笑道: “问梁世孙安,问梁小姐安。我们都是将军派来伺候二位上宾的,若有吩咐,只管唤我便是。婢子名叫倚红。” 梁南渚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名字好,人也漂亮。今年多大了?” “回世孙的话,不多不少整十六。”她眉眼含羞,虽低着头,还不时那眼角挑着看他。 “行了,有事我唤你。”他笑道,“夜里也行么?” 倚红冲他羞涩一笑,红着脸: “倚红随时听世孙吩咐。” 梁南渚哈哈大笑,遂挥手打发她们下去。 待门关上,梁宜贞冷笑一声: “某些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梁南渚凑近她,深吸一口气: “好酸啊。” 他手肘怼她: “吃醋了?” “我犯得着吗?”梁宜贞白他一眼,目光落向送来的物件,“准备得如此齐全。看来,扈司青的确不打算让我们走了。” 梁南渚抚过绫罗,又抓起一把珍珠项链,顺着手指滑落,只道: “江南果然富饶。” “眼红了?”梁宜贞轩眉。 他下颌一扬: “本来就是老子的。” 说罢,冲她咧嘴一笑: “但老子是你的。” 梁宜贞噗嗤,适才吃的无名飞醋这才算散去。 “梁世孙,梁小姐,可起了么?”门外传来扈司青的声音,“司青安排了耍事,在门外等着二位?” 二人相视一眼。 梁南渚笑道: “不止留人,还想让我们乐不思蜀啊。” 梁宜贞摇头轻笑: “你可真够损的,想用人家的兵,还挥霍人家的钱。” “此言差矣。”他故作正色,“这些都是我的。” 说罢,只搂过梁宜贞,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恰被进来的扈司青看到。 他一怔,忙蒙上眼转回身: “司青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