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我们这么多年了,这点情分上,你都不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吗?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唐朵朵深吸一口气,痛苦且愧疚的闭上眼睛:“好……这是最后一次。” “朵朵……朵朵……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 哽咽为难的声音响在耳边,唐朵朵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抛弃掉自己的男朋友…… 浅浅,实在对不起了。 曾经是你不嫌弃我的身份,跟我做朋友,可是我却令你失望了。 唐朵朵心里觉得,她是非常卑鄙狭隘的人。 叹息了一口,她最后还是决定关机,准备购买飞机票,飞到一个远远的地方。 …… 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手机,黎浅浅觉得心里莫名的慌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慌张的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人在得知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的时候,似乎总会有一种潜意识会在提醒着自己。 黎浅浅现在就是有这种感觉。 从地上捡起手机,一个不留神,却被尖锐的碎片划破了娇嫩的指尖,鲜血渗透出来,伤口有些深。 顾不得这个,黎浅浅先将手机卡松出,然后打开衣柜穿上柏弘野的外套噔噔跑下楼:“文妈?文妈?” 循声看向黎浅浅,文妈急急忙忙地地走过去,手在围裙上擦拭一下,温声道:“黎小姐,怎么了?” 说着,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黎浅浅不停渗出鲜血的手指上,惊讶地低叫一声,“哎呀黎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文妈……你能把手机借我用用吗?”黎浅浅不管其余,总觉得心里的慌张要把她吞噬了似的。 见她这么紧张,文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卡卸掉,递给黎浅浅:“黎小姐……” 也没有心思回答文妈,黎浅浅将手机卡装上…… 才装上,一瞬间便弹出许多的未读短信。 她的手机卡开通了未接来电提醒,这一串串的数字触目惊心。 是……医院的电话! 是母亲出什么事情了吗? 急急忙忙的翻开通讯录,存在SIM里的联系人映现在瞳孔内。 点开唐朵朵的联系方式,黎浅浅迫切地打了过去。 回答她的,是冰冷的女声提醒。 “您拨打的电话已开通来电提醒业务,系统将短信通知机主您的来电。” 这瞬间,黎浅浅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咕咚一声,坠入了冰窖。 四肢发麻,似乎被抽去了力气。 “黎小姐……?”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文妈有些担心的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让我走——”一连串的打击,让黎浅浅在短时间内,精神几乎临近崩溃。 她现在只想一心回到医院,是问一问,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因为慌张因为害怕,她甚至都不敢拨打电话去医院询问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唐朵朵会关机? 是妈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不敢乱想,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医院。 “黎小姐……医生说过,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柏少……也不同意您离开这里的。” 文妈显得很为难的拉住她,看着黎浅浅苍白的脸颊上蜿蜒着连串的泪珠,实在是心疼。 “放开我!” 黎浅浅陡然间增大力气甩开文妈,手指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有些溅落在文妈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文妈打了个哆嗦。 “黎小姐……你冷静点,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适合出去啊……” 她的身上就套着柏少的外套,里面……还是那件若隐若现的裙子。 “我让你放开我,你没听到吗!” 黎浅浅再次用力地推开文妈,手指上的痛感已经完全察觉不到。 忐忑不安的情绪,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还没跌跌撞撞地跑几步,她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柏弘野蹙眉看着发疯的女人,剑眉蹙起,冷目寒星:“你又在闹什么?” 也许是一大早被搅和了心情,他临时打算回来看看黎浅浅在做什么,谁知道就碰到了这样一幕。 黎浅浅倏然抬起头等着他,眼神里除了惶恐之外,那是一抹见到最恶心东西的眼神。 “你给我滚开——” “黎浅浅,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柏弘野一把拽住她的手,这时才察觉她的手指上的伤口,看向文妈,厉声道,“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柏少……”文妈犹犹豫豫,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开口。 “还不快点拿医药箱来!” “是!是!”文妈赶紧跑开。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去医院!” 黎浅浅愤怒地像是一只凶狠的野猫,另外一只没有被拽住的手奋力地掰开他的手,似乎要挣脱。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黎浅浅毫不示弱,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这么一点伤你去什么医院?!”柏弘野不满她的大题小做。 黎浅浅的力气越来越小,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前是一只不通人情的野兽。 双腿失去力气的瘫软在地上,黎浅浅看着外面,呢喃地发出声响。 眼泪肆意地流下,黑玉般的秀发沾湿了她的咸湿,看起来有些凌乱狼狈,但是依旧掩饰不了小脸中的美丽与柔弱。 看着她无力的目光,耳边是她呢喃声,柏弘野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他猛然想起,黎浅浅的母亲还在医院的事情。 视线定位在黎浅浅因为刚刚挣扎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上面闪烁几个未接电话。 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脱下外套,柏弘野将她下半身盖住,一把横抱起准备去医院。 …… 车上,黎浅浅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的模样还在脑海里挥之不散。 当一个人特别绝望无力的时候,哭是发不出声音的。 那种绝望会将人逐步吞噬。 真正的痛,是呐喊不出来的,就好像所有的眼泪干涸了似的,似乎她整个人都要随着眼泪消失。 车停后,黎浅浅整个人还在浑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