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折射出有棱有角的冷漠,似乎是自尊被践踏住。 金丝笼中金丝雀。 柏弘野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有些可笑,他竟然想把她当成自己的金丝雀囚禁起来。 她才不是金丝雀,她……只是自己拿捏生命的可怜小鸟罢了。 似乎是有感应似的,黎浅浅恰巧也看向了门缝处。 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柏弘野只觉得自己被撞入了一双淡静的,恍如海洋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撇嘴。 即便是如此小孩子气的动作,但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或是矜贵,又或者是潇洒。 黎浅浅从床上起来。 她开始在搜罗自己昨晚上的衣服。 房间里有很多东西,却唯独没有她的衣服。打开衣柜,里面都是柏弘野的东西。 余光一角,她瞥见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 它孤零零的躺在角落,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 好奇心作祟,黎浅浅蹲下身,将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的冰山一角逐渐露出来…… “你在做什么——”森冷的气息从背后冲撞在耳边,像是一只高傲着并且已经在磨牙的狮子,有着要将黎浅浅撕碎的口吻。 小手一抖,那黑色小匣子掉落在地上。可惜她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柏弘野一把拽起黎浅浅的手腕,目光紧缩,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兽,语气森然,怒气冲天:“谁让你动的?” 他将她关在这个房间里,像是囚犯似的。 还没收了她的衣服,让她穿着这么羞耻变态的衣服,现在他还反过来责怪自己了? 黎浅浅骨子里的倔强蔓延全身,昂起下巴瞪着柏弘野,明亮如星的目光里同样是紧缩。 “那你有种就不要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 剑拔弩张。 站在门口准备进来的文妈看到这幕,头皮发麻。 柏少的脾气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而这个黎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同样不认输呢。 只是…… 看着手中的一叠衣服,她有些犹豫了。 这是柏少吩咐给黎小姐穿的衣服。 口是心非是柏少的毛病。 虽然要黎小姐穿了那件裙子,可还是有顾忌到黎小姐,特意在一大早就让人订了衣服送过来。 说起昨夜……柏少见到黎小姐昏迷之后,焦急到不行,直到医生说没有大碍之后才去小憩了一会儿。 “黎浅浅,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 “柏弘野,你也别忘记,耍赖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柏弘野讥讽一笑,“可是收钱的人不是我。” “你!”黎浅浅气急。 她多么后悔接通柏弘野的那个电话,多么后悔在徘徊之后选择了这条道路。 她原以为只需要一夜,但是代价之大,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是她心里的一道疤,无法愈合,只要待在柏弘野的身边一秒,都会感觉到被泼盐。 生怕这场硝烟会一发不可收拾,文妈只好硬着头皮,将衣服朝前面伸了伸:“柏少,您订的衣服到了。” 两个人的动作,这才缓和了一些。 柏弘野瞥向她,那轻描淡写的一眼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让文妈满头大汗。 目光死死地盯住黑色的小匣子,他用力地攥紧,棱角陷入掌心,有着要被捏碎的趋势。 让她穿这些衣服?呵?自己当初真是愚蠢。 这个黑色的小匣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提醒着过去她对他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 “全部剪碎。”他冷淡的下了判决。 黎浅浅同时看向那叠衣服,目光片刻的错愕,又很快理智下来。 柏弘野在发什么神经? 订好的衣服难道只给自己看一眼又再次被剪掉? 行!他做的非常好! 幸好她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将这笔钱托给了自己的闺蜜,让她帮自己保管,随时盯着自己母亲的病情。 而她余下的部分,也已经存入了银行。 至于卡,已经销毁,只有在用的时候才会补办。 柏弘野,如果你还要继续拿着那段视频威胁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 文妈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得转身离开。 手中的衣服价值不菲,如今可惜将要成为碎片。 愤怒地看着文妈将衣服捧走,黎浅浅抑制住内心的火气,调整好呼吸。 “感觉如何?”柏弘野倨傲地抬起她的下颚,饶有趣味地勾唇道。 黎浅浅没有理他,移开视线看着窗外。 “看着我!”柏弘野厉声命令。他不喜欢她这么忽视自己。 她依旧不语。 要她看着就看着?呵,她偏要犟着。 “黎、浅、浅——”他的耐心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捏住她下巴的手陡然用力,竟然捏出一道青白,似乎都要脱臼了。 “禽、兽——”痛得恨不得握紧手心,黎浅浅以同样的方式喊着他的名字。 禽兽,不就是柏弘野的名字么? 她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话才落音,黎浅浅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被摔蒙在床上。还没来得急挣扎着起床,就被他反压在身下。 屈辱感再次袭来,撕扯着她的全身。 脑袋里像是浆糊般昏昏沉沉,混沌的像是在做梦。 “你要干嘛!”她咬牙喝道。 “我要干你——”柏弘野扯开领带,一把将她的手压住,双唇霸道的欺压住她的粉嫩娇唇,用力地攫取着她的气息跟味道。 “混……蛋……”黎浅浅屈起膝盖,想要朝着他的下半身顶过去,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力的。 双腿被强制性的禁锢,她扭动着身体,就像是一只要费力挣脱渔网的鱼。 他的欺压,不会因为她的挣扎而停止,只会更加掀起更大的一层波澜。 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柏弘野觉得自己越来越忍不住,甚至失控。 他就像是一个掠夺者,将她的全身上下都掠夺而过。 他低头覆在她的上方,调整好方向狠狠的吻住她饱满的双唇,霸道袭来的吻几乎要夺取她的全部呼吸,滚烫的肌肤间紧紧相贴。 黎浅浅拼命得躲,他就越加狠狠地吻。 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吻她,将她死死地箍住,那样紧,如果可以,仿佛想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浅浅……”情不自禁,他深深地吻着,吻得动情,吻入骨髓。 竟然……连他都没有想到,会那么轻柔的念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