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幽黑的瞳仁中落满房内暖黄色的星光,皓齿薄唇,眼脸线条如搪瓷一样完美。 下半身裹着洁白的浴巾,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带着强大的诱/惑性。 “我……”黎浅浅还想说一些什么,整个人被柏弘野霸道得拽入了房内。 男性独特的气息贴近脸庞,她整个人被柏弘野压在墙上。 门“砰”地被关上。 不给黎浅浅任何缓冲的余地,他的右手径直托住她的脸颊,左手扳住她的腰。 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加速,黎浅浅只觉得从尾到头顶都是滚烫的,颤栗的小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倔强的很,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贴得极近,黎浅浅柔软的黑色秀发有意无意的蹭到他的胸膛上。 似是不满她僵硬而生涩的反应,他温热的手牵起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子。 嗓音魅惑低沉,带着磁性的沙哑:“去洗澡。” 说完,便松开了她。 如释重负。 柏弘野饶有趣味地勾起薄唇,她的坚强与镇定,真是让他吃惊。 不过……能够在父亲落马,还能咬牙支撑下来的女人,当然不会轻易被打击到。 但是没有被打击到,真是让他觉得受挫。 真想看看……黎浅浅你受挫绝望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玩。 柏弘野无比邪恶的这样想着,轻佻的看着她。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针对黎浅浅? 呵……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很久之前。 …… 黎浅浅淡然的脱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走进浴室。 才踏入内,整个人就如同被抽空力气的瘫软在地。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将花洒打开。 蒸腾的热气将身上的连衣裙打湿,发丝上全部沾上水珠。 闭上眼睛,她再缓缓地睁开。眼前的情况还是没有变化。 接受吧,这个残酷的现实。 接受吧……她与晟瑾再也回不到过去。 苏晟瑾,她认为最好的朋友,好的那种可以安心成为新娘的朋友……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掉她颤抖的声音,暖暖的水流却无论如何都流淌不进心里。 只要这一夜,她就能够拿到足够的金额,可以支付起昂贵的医药费,还能够寻找妹妹的下落…… 但,发生了的这一切,令她将很多事情看得透彻,落马之后…… 人心荒凉。 …… 当时的她,走投无路。 手中一笔数额巨大的住院费、治疗费,却找不到一个人来帮助她。 车如流水的街头,她拨通无比熟悉的号码,得到的却是冰冷的留言提示。 “您好,我是苏晟瑾,我现在在外地,有什么请给我留言。” 晟瑾…… 我一个人,好无助。 —— 洗浴之后,黎浅浅面无表情的裹着浴巾站在了柏弘野的面前,嘴唇抿成一条线。 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柏弘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非常满意的弧度。 将她拽到床边,再一把扯开她的浴巾随意扔在床上,他将她推倒在软软的床榻上,埋入她的颈窝处,呼吸着她身上的浅浅香味。 除了沐浴的香味之外,她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馨香。 这种香味,跟香水不同,跟沐浴的气息不同,是她独特的味道。 纵使是迫使自己心里做了万全的准备,黎浅浅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绷紧。 咬紧牙关,她抓紧被子,闭上眼睛不敢看着他的样子。 柏弘野盯着黎浅浅的样子,占有欲一点点的随着呼吸喷涌而出。 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迎合上去。 ——黎浅浅,先是你的人,再是你的心,我柏弘野一定要得到。 …… 清晨,黎浅浅醒来之时,枕边的人已经不见。 黎浅浅光着脚丫从床上爬起来,在偌大的房间里转悠着。 床上还印着鲜红的血迹,提醒着她昨夜的种种。 黎浅浅深呼吸了一口,突兀的手机铃声从床上响起。 抓起手机,上面的一串号码惊心动魄的刺激着她的瞳孔。 这是医院的号码。 “喂,黎小姐吗?我是A院的,您的母亲现在病情加重,请您配合我们一下马上过来,我们好采取下一步的措施。” “黎小姐,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黎浅浅死死地攥紧掌心,眼眶通红的盯着某处。 心里像是被凿开了一个空虚的大洞,一下又一下的灌入冰凉刺骨的寒风。 怎么,妈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房间里,没有一处停着支票的痕迹。 拨通柏弘野的电话之后,却发现恰好是无法接通状态。 来不及多想,黎浅浅咬咬唇,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之后便匆匆忙忙得离开了房间。 柏弘野去哪里了? 他难道违约了? 脸色越来越苍白,黎浅浅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拦了一辆的士,她朝着医院狂奔。 额头上渗出的汗一直接触到医院的冷气才逐渐停止蔓延,寒彻骨子里的冷。 回想着病床上血色苍白的母亲,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简直要喘不过气了。 身上的汗液与空调的冷气黏在一起,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与一种窒息感迎面而来,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无形透不过气的网。 缴费单上的数字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触目惊心,黎浅浅的指尖一片冰凉。 “小姐,麻烦交下费。”医务人员坐在窗口提醒。 “小姐?” 窗口的提醒声刺激着黎浅浅,身上……已经穷得连住宿的钱都快要没有了,她到底还能拿什么缴费? …… 房间的灯逐渐被打开,橘黄色的光芒暖暖的映照着酒店床上的种种。 柏弘野提着印着“MICKEY”字样的手提袋站在床边,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人的床,手上青筋暴露。 该死的女人,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