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云昭飞到秦霈跟前,紧张的护住她。
正在此时,海风吹拂,长发飘飘,一白衣男子沐浴在阳光之下,从天而降。
脚尖轻点在海面上,顿时方圆百里的海面结上了一层坚厚的冰层!
寒气袭人!秦霈绕过云昭,冷着脸看着这个白衣飘诀的面纱男子:“你是何人?”
面对秦霈的质问男子遮在面纱中的脸庞不见情绪,抬起下巴,似仔细打量一样好好的看了看秦霈几个人,“你们,就是新届考生?”目光恍惚了一下,隐藏在面纱下的唇角一扬。这股强大的魔兽灵气,果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北方大帝!这次测试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意思呢。
大人啊,大人,看来你早就预料到一切了……
“神殿的。”秦霈明白了。
“楼归陵,你是怎么搞的竟然弄的这么狼狈!”白衣男子身上的冷清范儿在一瞬间消失。
楼归陵很无辜的捂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身受重伤的样子!不赔点汤药费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嘲笑我!”
白衣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楼归陵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想要一艘新的扬帆号吗,啧啧啧,瞧瞧你,至于把自己搞的这么惨嘛。”
“我这里也死了不少人,你又怎么赔我?”楼归陵狡猾一笑。
“再说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衣男子可不吃这一套。
秦霈对于白衣男子这种忽视她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在意的感觉。她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侧目的地方。
一根木头插进了古蝶依的大腿的内侧,现在混着咸苦的海水她疼的龇牙咧嘴,魁泗担忧的扶住了古蝶依的身子,不敢替她拔出木头,就怕不小心造成大出血:“大小姐!”
“你给我闭嘴。”古蝶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想木头一头竟然被压在木箱底下,那么一扯她的大腿骨都露了出来。
“啧啧啧,小丫头劝你别动了,再动你可就要死了。”楼归陵啧啧几声,看着血流不止的古蝶依又道,“你就没有低阶的什么修复丹?”
“都、泡、水了。”
临溪感觉好痛的样子,“姐,幸好我听你的一早躲起来了。”
朝露回头笑道:“你别高兴了,你没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嘛。”
白衣男子没有关心任何人身上有没有受伤,他只是冷冷淡淡的说:“现在所有人都上船来。”
燕澜飞犹豫的问道:“这位白衣哥哥,你可别欺负我们年轻,这里哪有什么船?”
容梓月也看不到附近有任何船的踪迹。
响指一弹,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凭空出现一艘巨型飞船!
“什么!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艘船!”
他们一抬首就看到船上跳下来一个雪衣女子。
双足落地,站稳了身子以后她才嫌弃似的道:“冷死了,东方绝你也真是过分,明知道我是火系元素师你还每次都用冰封万里。”
“东方绝!”二十年前一夜之间消失的天才双系元素师!
“皎兔,你也该习惯了吧。”东方绝先捋顺自己头顶上突然翘起来的一缕呆毛,而后又掏了掏被皎兔快要迫害残的耳朵。
一出生就可使用火系元素的一元道人的嫡亲孙女!
谁能想到这两个响当当都会一下子去了神殿!
叶孺也是修炼风系元素的,知道了自己的偶像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再也难以压抑自己的兴奋感了:“东方前辈!”
秦霈诧异的回看着东方绝。双系竟然都是罕见的元素!风冰双系!她因为服用过冰凌花所以身体有任何出奇的突破都不会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感觉,可是这个人是单靠自己的天赋就取得了如此厉害的成就!
时皎兔看到东方绝那自满的样子就讨厌,撇开头的同时就看到了秦霈,她缓步到她的面前,兴致高昂道:“这个少年好有趣!他的体内有两股气流在涌动!有一种跟大人的一样!”
秦霈倒退了一步,额间细汗滑落。这个女人竟然有本事发现我体内的内力,她的眼睛!该死!她的秘密竟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发现了!
东方绝挑眉问道:“跟他的一样?你确定没弄错?他、怎么可能和他一样,不要再吓到新人了。”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却深深的留在每个人的心里。
他是在为她解围?
准备上船的一刻东方绝对她使用了密音传声,‘秦霈,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小呢。’
秦霈不动声色的回道:‘东方前辈,多管闲事好像不是你们神殿的风格。’
噢,挑衅?
东看着所有人都上船了东方绝然后才挑唇道:“启航!”
——
经过那么一番折腾所有人显得眉宇间或多或少的都有了疲倦之意,上船了就按照被分配的房间一个个去找自己的房间。
飞船上没有扬帆号上豪华,只有简简单单的三层。
秦霈他们三人被安排住在三楼,其他人大多都住在一楼和二楼。
三楼转角房间内。
房内摆设格外清新淡雅,秦霈闻着窗台摆着的兰花香,瞄了北溟缔尘昏迷的容颜,又看到失魂落魄的云昭,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担心了,你也闻到了他血液的气味,这足以证明他就是你的大哥,只有人在这里接下来一切都好办。”
云昭眼眸一亮,不过很快又暗了下去:“这种封印天地之间唯有一人能解,那就是我要寻找的人,可是他现在根本不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
“什、么?”云昭不太懂秦霈的意思。
“我是说为什么只有那个人才能解?只要有了破解之法不就可以了?”
“不,若是我没猜错,这种封印就该是我的主人那一族里的人才会的秘术,这种封印的方法别人根本就不能学习到破解之法,他们只会学到封印的方法,所以这样一来就能让他们轻易不会动用此术了。”云昭是在碰到北溟缔尘的那一刻才确定了这个事实。
北溟缔尘身上的魔兽灵血的气味很淡,要不是他熟悉他的气味恐怕都要认不出来了。天地之间唯有一种封印之术有这种甚至连血液都控制的完完全全的秘术……
只有那一族的人才会这种秘术!
“你怎么能肯定不是你的主人做的?”
秦霈这话问的很刺骨,云昭知道秦霈没有跟他们主人生活过所以不清楚他的性格,而且,他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能够证明不是他主人做的,“他们学习的不过也是残缺的秘术,所以无法控制血液气息完全消散,我家主人可是世间难寻的第一人,他要封印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一点点遗漏给我们发现。”
他,极信任那个人!
不得不承认,她吃醋了。
凭什么她的小弟要如此臣服于另一个人!
但是,她是无法阻止的。
那个人与他之间的连系是永远无法斩断的,哪怕她现在与他有了契约也一样。这不过也只是为了能找到那个人他勉强自己与她结下契约的……喂喂喂,什么时候我秦霈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情感了,秦霈!你是怎么了!
云昭不再窥探过秦霈的想法,他知道这样是很不尊重秦霈的一种行为。
看着情绪波动渐渐变大的秦霈,他想要去问,可是在看到她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后他的血液一下子就像凝固了一样,喉咙有种被人扼住的讨厌感觉。她,怎么了?
“我先出去了。”
“……嗯,好。”
两个人再无一句话。
回到自己房间内的秦霈坐到了木椅上,茗了一口茶后幽幽道:“师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现在会变得这样奇怪……”
“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是我……”
关月渎知道秦霈经历过无数次的痛苦,她现在的感情变得很脆弱。现在她一旦得到了一点点的情感都会让她格外珍惜从而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变动,甚至连自己在乎的人有另一个在乎的人或事她都无法忍受。
秦霈或许表现的一直是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变得比别人更加的在乎。
他心疼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是加上上一辈子她也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一个极渴望感情的孩子……
‘丫头。’
他无法用一个字来安慰秦霈。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轻声哼笑出来,“师父,我果然不适合如此多愁善感。”眼睛里的茫然已然消失。关月渎不知道秦霈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丫头!’
“不必多说了,我今天想要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就躲进了空间的白冰宫内。
云昭替北溟缔尘简单擦拭了伤口,在心底不断的琢磨。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
云昭经历过悲寂或许没错,但是那就是仅仅的一两百年,对于魔兽来说眨眼之间的功法就没了。
在遇到青龙他们后他早就有了亲情的滋润。但是秦霈不一样,她是个人类,最多不过百年的生命。
每次在拥有了一段亲情之后就会有无数足以抹杀掉她柔情的一次次意外出现。父母的死、顾月怀的死,同门的死……一切的一切都逼的她快要发疯!顾月怀或许曾在幼年时给她过痛苦的回忆,但是他也给了她无数幸福的回忆,他给了她一个家……
况且,她从未怪过她师父,她知道拥有生存的资格就是需要拥有强悍的力量!
她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一个人!
这是顾月怀教导出来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一颗永不言败,想要成为最强者的心!
秦霈浸泡在灵泉中逐渐恢复了体力。
睁开眼睛,她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多余的东西,她,不需要!
云昭与她不是一路人,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当初他教她如何成为元素师,她替他找到那个人。
从来他们就不该拥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这段时间相处的竟然让她都忘了,他跟她一直都只有利用关系。
甲板中央东方绝坐在木箱上,手里啃着一颗红红的大苹果。用帕子擦了擦苹果,然后羡慕的说:“皎兔,你的眼睛还真是不错呢。”
时皎兔眼睛中一缕红光闪过,若是有一个阅历丰富的人在此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
那是九妖大族火狐一脉的能看透一切的火魅之眼。
“羡慕不来的!”
“哼,明明就是一只臭狐狸竟然还取什么兔做名字!”东方绝不屑道。
“那可是那个老东西亲自为我取的名字我当然要一直用着了。”她说的老东西是谁他早就知道了。
时一元的孙女时皎兔早就死了。他与他们火狐一族做了交易,他得到火魅之眼成为时家一族最强大的存在。
而她能够拥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要求替代时皎兔继续活下去。
时一元得到了她的一只眼睛当然不满足了,知道时皎兔不怀好意又怎么样,他继续把时皎兔留在身边。他处心积虑的只是为得到另一只火魅之眼。
时皎兔嫣然一笑:“他求的不过是我们一族引以为傲的火魅之眼。”而她也只是求的他们时家的一块令牌。
足以让她花上一辈子去寻找的一块令牌。
“火魅之眼他得了是没错,可是他却控制不了。”东方绝舔舔手指说道。
“说得不错。”
最后时一元被火魅之眼的力量给吞噬了。
她是大人救回来的,为了让大人能够开心就是让她因此失去了生命她也心甘情愿。
“你猜猜看大人这次要求我们特别留心秦霈的原因是什么?”
东方绝眼底流动着缕缕精光。
“大人的原因我不会去问,你也别多想,以你的智慧这辈子也无法猜到。”时皎兔可是清楚东方绝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虽然跟她一样是被大人救了,但是他跟她不一样的是他一直向往的就是独霸天下。
这次他对秦霈的在意让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你最好别动秦霈。”时皎兔威胁道。
东方绝呵呵一笑,忙说:“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皎兔你就放心吧!”
月光白的高墙内琼楼玉宇,一座座美轮美奂的亭台阁楼坐落在一片梦幻的白蒙蒙的雪雾当中。
一朵朵长的几近透明的雪白色花朵在清风中摇曳,花香阵阵,丝丝缕缕悄入人的心房。
檐顶露水湿重,尖儿上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晕。
殿内,轻纱四遮,男子面容看不清。那一双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静静的停留在手中的长卷上,清雅的声音问道:“如何?”
台下,男人恭敬的回答道:“神子大人,东方绝似乎对秦霈有了兴趣。”
“哦?我的人他也敢嚣想?”
男子汗涔涔的应声说:“大人,需不需要处理了东方绝?”
“暂时不用了。”男子看书的兴致被毁去了一大半,放下手里的长卷,赤着脚,修长的大手掀开了薄纱:“待他回来我来亲自教教他我神殿的规矩。”
男人当然明白自家大人是生气了,他不敢直视大人的脸吓的立马磕下了脑袋:“大人,属下……”
“不必惊慌,我不杀生。”男子松开薄纱,清俊挺拔的身影就此变得朦胧梦幻起来。
男人不敢把头磕到地面上,因为他们家大人有很严重的洁癖,最多也就只能忍受他们到第二块玉砖的距离,如果磕破了脑袋流出血一点点血丝那他就可以不用活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只到一块玉砖。因为保不齐会被大人的力量波及到。之前也没少死人,他可不想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退吧。”
男子没心情再与他多说一句。
男人感激不尽的跪安了。
从怀里拿出一方软卷,目及到上面红色的小点正在逐渐移动,男子闭目养神,收起了软卷:“快到了啊……”
船下海水荡漾,空中月色昏暗。
回到自己房间内的云昭辗转反侧个不停,他完全睡不着,秦霈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那只有她对不在乎的人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难道讨厌我了?”
云昭怀着这样的想法一夜都没有入睡,一大早醒过来时顶着两个熊猫眼。
——
翌日。
“早啊,秦霈,还有北……”
燕澜飞主动打了声招呼。
云昭一指弹开了燕澜飞,寒声道:“别废话,本尊今天心情欠佳。”
秦霈一把拉开椅子,抽出两双木筷,“坐下。”云昭的气也还没消呢。那么没头没脑的被秦霈那么对待他也很不满意。听到她的话了他也全当做没听见。
云昭小孩子的做法也没有引来秦霈一句关心,端起面前的粥碗她很快便解决了,“各位,慢用。”
前前后后加起来五分钟不到。
容梓月可不像刚开始见到云昭那样的轻视他了,他关心的问道:“秦霈这是怎么了?”
云昭就像一只炸毛的猫看谁都不顺眼,“别来烦我!”说完甩袖离开。
早早吃完了粥的秦霈回到房间继续打坐。她现在越来越能将两股力量控制在一起了,假以时日她必定能融合两种力量!
东方绝走进饭堂看了看每个人沉重的脸色:“你们这是怎么了?个个脸色这么难看?”
叶孺脸色煞白,突然身子发软,往后倒去。
容梓月呻吟着,“救……救我。”
白马博言那向来温和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瞳孔猛然一缩,“毒!”
……
看了看众人这可怕的反应,想起白马博言那“临终”前的一个“毒”字,东方绝吓的立马冲了出去:“时皎兔!”
“都说了不让你下厨——!”
这声音就是在三楼的秦霈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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