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初笙那么蔑视他手底下的人,萧岸几乎暴怒得想要撕烂初笙的嘴。 谁也没有资格那样说他的人,只有他可以! “初笙,你别太过分了。” 用力的捏紧手心里的炸弹,青筋暴起,指尖泛白,几乎要直接把炸弹给捏爆了。 “我就问你是不是?” 初笙厉声问着,那种不威而怒的气势又瞬间迸发,原本温暖的病房温度也降至冰点,甚至更低。 周围似乎有冰渣坠落,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了冰库,冷入骨髓。 也许是被初笙突然迸发的气势吓住了,一时之间,萧岸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弱弱的点点头。 “那就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初笙这才收起了窒人的气势,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平淡如水的初笙,仿佛刚才的霸气外露,只是萧岸的错觉。 萧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初笙,看她想要用什么方法去证明,那个人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见初笙拉好窗帘,甚至又将病房们反锁。 萧岸心里头暗暗发怵,她这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于是乎,手里的炸弹握得更紧了,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初笙的动作,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初笙暗笑他那紧绷的面容,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暴力的一个人? 好吧,虽然承认刚才是闪过了很多暴力的想法,可好歹也只是想想不是,也还没来得及实施。 暗暗在空气中布了个结界,防止他人窥探,以及打扰,重点是防暗中的连若蓝。 “一会你看清楚了。” 淡淡的看了萧岸一眼,心里头却在犹豫,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明知道不该如此,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一切,都是连若蓝搞得鬼。 不理会萧岸那略带打量的眼神,站在他床尾,与之对视,但是又很快转过身去,让萧岸不明所以。 再转头的时候,却不再是初笙的那张明媚的脸庞,而是萧白那纯真的面容,甚至嘴角还带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与萧白一模一样,就连是与萧白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萧岸,也不知道这张脸跟萧白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先前看见是初笙的脸,他都要怀疑,那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萧白。 可是,这却是假的。 说真的,萧岸真的是被吓到了,他不知道初笙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确实可以以假乱真。 此时,萧岸已经松开了枕头底下的炸弹,面色苍白,看着初笙说不出话。 整个人被打击得变成一个木头人一样,不会动作,不会思考,只剩下呆愣愣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初笙,那眸子里头,惊愕一片。 “怎么,认不出来了吧?” 写着萧白平日说话的俏皮语气,大眼睛眨巴眨巴得,很是传神。 萧岸回过神了,却仍旧盯着那张脸看得仔细。 这张脸,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神似,可偏偏,初笙却可以变得那么像? 萧岸不会傻到认为那就是他的妹妹萧白,他只是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并不是疯了。 即使是现在,心里头还是装满了震惊还有疑惑。 她究竟是什么人? 亦或是不是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口随所念,他竟然问出来了。 然而,初笙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着,再转头,转换回来自己的脸,她知道,现在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虽然做法有些不妥,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否则,又怎么能让萧岸收回成命呢。 “你只要知道,脸也可以不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愿意,有些人想换就换,所以,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我。” 初笙淡淡的说着,又看到萧岸还是有点愣愣的模样,不禁想着,莫不是自己吓到了他? 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没见过,要不要吓成这模样? 虽然心里在吐槽萧岸,却也好歹没有说出来。 “所以,那个人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看他刚才还愣着不动,其实脑子在清醒的那一刻,就开始高速运转着。 萧岸一语中的,他看问题就是这么尖锐,只要有一丝联系,不管是多么微小,他都能联想到很重要的线索。 初笙能变脸,而且她嘴里的意思也说,那个人在变脸骗他,那么,如果初笙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人肯定跟初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甚至,萧白都是被这个女人给了连累的。 心里头有些恼怒,但却清明无比,现在他除了倚靠初笙救出萧白,别无他法。 她们不是常人,萧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能力竟然那么的渺小。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初笙在骗自己,如果可以变脸,如果她身边还有这种能人异士的话,那么也有可能变脸替初笙完成人前的工作也不一定。 甚至还有可能,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初笙。 但是,萧岸还是决定,相信一次自己妹妹的直觉,她说过,初笙是一个好人。 更何况,他真的不知道初笙有什么动机去伤害萧白。 所以,他循着初笙的思路,也只能相信初笙的思路。 最后,作出了他的推理。 那个人根本就是出来让他发现的,也是故意让自己看到那张跟初笙一模一样的脸的,那么,也是故意放过自己的?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就凭他,还不可能对初笙造成什么威胁,那么,究竟是什么目的? 而只有初笙知道,连若蓝这是不甘心自己被忽视,故意跳出来找存在感而已。 初笙没想到,这个男人想得这么透彻。 不由得苦笑,扭头,不愿再看他那目光灼灼的目光。 “我知道,你猜出来了,没错,萧白确实是因为我,才被那个女人抓了的。” 初笙深吸一口气,承认了。 萧岸那一闪而过的目光,让她看清了其中的怨恨,只是,他不曾表露在面上。 “嗯。” 萧岸则是淡淡的应着,他这才明白,初笙当初为什么那么热心,大晚上跑到他家里,关心情况。 他是很生气,可是却于事无补,他更想要的是,萧白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他记得很清楚,萧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只要一想起那个场面,他的心就揪着疼。 如果可以,他愿意去替萧白去受这份痛苦。 他不是不怪初笙,而是不敢怪,他怕自己的怒火,惹来初笙对萧白的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