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牙点点头不再言语,对别人的事情关心也要有个度,尹商商就是这皇权斗争中的牺牲品,她在怎么在这悲天悯人,也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我从苏州请了绣娘过来给你绣嫁衣,一会儿咱们两个一起过去量一下尺寸。”百里风温柔的看着徐月牙,轻声说道,谁劝都不好使,下个月初八,他和徐月牙的婚是结定了。
徐月牙也知道百里风,这牛脾气上来了,谁劝都不好使,想着这人陪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就这么嫁了吧,也是意料之中的,再者说被他摸了这么多年了,她自己都不能确定,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一想到这儿,徐月牙就感觉自己一早就被这人吃的死死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坦,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把婚礼定得这么仓促,我爹他们要过来观礼的,时间这么赶他们都赶不过来!”
“这点就不劳夫人费心了,早在前几天,我就让影子去接他们了,约莫着下月初五就应该到了!”百里风的眼神能腻死个人,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徐月牙,轻声说道。
徐月牙白了他一眼,真不想认识这个人,她娘的三年孝期才过,就这么着急把她娶回家,在外人看的眼里,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百里风和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她脑子里的那点儿小心思,一把把她拉在怀里,轻柔的嗓音响起:“你本就是个女儿家,为岳母大人守孝三年,已经是很少有的了,这三年时间也耽搁了你,你今年都已经二十岁了,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百里风的女人,如果我再不把你娶回家的话,恐怕这全天下的人都要说闲话了!”
徐月牙点了点头,确实在这个时代,二十岁不结婚的话,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更何况他和百里风之间暧昧不清,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瞒着众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百里风,有一位未过门的夫人在做着果蔬园的生意。
“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就忍心让我继续再等下去?”百里风见徐月牙有所动摇,继续添油加醋,扮可怜相说道。
徐月牙心尖一颤,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确实如此,这人默默守了自己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将她护在身后,这份情谊她本就是还不清的深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他也同样的是感情深厚,就说这盛京里面的绊子吧,有多少是她帮助他解决清楚的?这样想着,自己好像还站在上风。
徐月牙冷哼了一声,淡淡的瞥了眼前男人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不过就是晚几个月成婚!”
“徐月牙,你这话就太没良心了,我比你大八岁,寻常的富家子弟,到我这个年纪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了,哪个像我还是光棍一条?我都等了你三年了,你还要让我再继续等下去吗?”百里风没好气的说道。
“百里风,你才不讲道理,不就是让你再等几个月吗?等我把果蔬园的事情都料理好之后,再和你成亲不成吗?”徐月牙见百里风一句好话没有,生气地对她大声喊叫道。
百里风微微一怔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有些自嘲地开口说道:“在你的眼里,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园子重要。”
徐月牙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个时间四分五裂,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其实百里风没有说错,他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手里的买卖,兜里的银子更重要一些,她虽然爱百里风,甚至可以为了他死,但是心中的某个坚定的位置谁都没有走进去,他对百里风还是有所保留,而百里风却对她坦诚相待。
自从蓝染和百里风在商业街那件事情上算计过她,她对百里风说过她讨厌被人算计,可是从那以后,百里风在任何事情上都对她毫无保留。
她虽然事事也和百里风说,但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纱,两个人隔着这层纱朦胧的看着对方,彼此猜不透心中所想。
不,只是单单徐月牙猜不透百里风心中所想!
徐月牙抿嘴不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百里风,她想静一静,放空自己的思绪。
她是一定会嫁给百里风的,只是在出嫁之前,她要弄明白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让她对自己最爱的人都有所保留。
“你先回百里家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徐月牙就这样木然地开了口,心中的情绪,不能用任何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其中有酸有涩,又胀又苦。
百里风忽然自嘲的笑了两声,深呼一口气,平静的看向徐月牙,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先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再过来看你,婚事的事情,就暂且放在一边吧,你想倒腾果蔬园就尽情地倒腾,反正我都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了。”
看看,最后又是百里风妥协,徐月牙闭上了眼睛,顺着眼角有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自己的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她浑身发抖。
百里风我想毫无保留地嫁给你,并不是我不爱你,是我想看清自己的心。
以前她总嘲笑百里寻和蓝染之间的感情太过雾里看花,可是她和百里风的感情呢?又够坦坦荡荡吗?
徐月牙轻叹了一口气,屋子里早就没有了百里风的身影,她就那样呆愣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和百里风之间的点点滴滴。
有一种感情,是明明知道彼此泥足深陷,情深不寿,却拿着自己清醒的理智,想要站稳脚跟,可怎知感情面前,又有什么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