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萧睿珩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百里家明显示以回避的态度面对他,眼角扫向马车内的那些珍奇玩意儿,萧睿珩冷哼了一声,喃喃的说道:“这种小把戏,也就是唬傻子罢了,如今这等状况,百里家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这还多亏了百里家主在外面取得那房妻室,若没有这个关键人物,我想把百里家牵扯进来都困难!”
萧睿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阴狠的微笑,好似邪神附体一般。就当他揉着太阳穴正准备入睡,马车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萧睿珩微微皱眉,不悦的对赶车的车夫问道:“什么事情如此嘈杂?”
马夫恭敬的回答道说:“一群叫花子欺负另一个叫花子罢了!王爷身份尊贵,可能没见过这寻常事情,只不过这个叫花子脾气硬些,受了欺负竟选择打回去?看他那瘦弱的样子,以一敌众,肯定是必败无疑了!”
萧睿珩饶有兴趣的说道:“停一会儿吧,本王想观战。”
车夫虽然看穿不透萧睿珩的意思,但主子吩咐了,他只有照做的份儿,将马车停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分岔口,茂密的杂草刚好能挡住马车的身子,而马车这边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叫花子被另外一群叫花子团团围住,一顿痛打,那叫花子的眼神中透着狠戾,得到机会就还手,毫不示弱。
萧睿珩微微挑起嘴角,玩味的说道:“这人有意思,你去把他给我带回来,不要伤着人。”
车夫“嗯”了一声,小跑着过去。只见车夫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分给了那些打人的叫花子,那些人得了好处,停下了手。片刻之后,这个被挨打的叫花子被带到了萧睿珩的面前。
萧睿珩看他满脸是血的模样,居高临下的懒散的问道:“疼吗?”
跪在地上的人,正是离家出走的徐天涯,他就直愣愣的抬眼望向萧睿珩,毫不避讳眼神中的挑衅。
萧睿珩眼神中透着腾腾的杀气,他竟然被一个叫花子轻视了!“这个世界上,弱者是没有资格说痛的,只有成为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凌辱践踏别人。”
徐天涯轻蔑一笑,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他看了太多,他最痛恨这种眼神!
萧睿珩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从徐天涯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破绽,可这人的眼神中的杀气太盛,他竟然在这样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有的人注定从一生下来就是下等人,该如何做?”
“如果一生下来就是下等人,那就应该努力的往上爬,如果爬不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就找一个有高度的主子,狐假虎威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徐天涯阴郁的说道。
萧睿珩来了兴致,挑眉看着跪在面前满脸是血的年轻的叫花子,他身上的腾腾杀气只有杀过人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眼神,可这人手脚斯文,显然不是个舞刀弄剑的。轻飘飘的开口说道:“不错嘛,还懂得几句诗词,看来是读过几本书了?”
“小人不才,曾经是秀才。”徐天涯冷冷的说道,眼神中透着杀气,与他阴郁的语气相符,好似他天生就是这般冷血。
“能当上秀才,家庭即使不富裕,也能算得上中上等了,怎么会沦落到这等田地?”萧睿珩懒洋洋的开口,他对这个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徐天涯冷哼了一声,阴冷的说道:“我家虽然算得上是中上等,可是无权无势,我只能由着那些有钱有势的同僚们侮辱践踏,最后还替他们背了黑锅!只能默默无声的忍气吞声,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我此次离乡就是想要,为自己谋个出路,他只回乡之时,就是我报仇雪恨之日。”
“那你是想怎么惩罚他们呢?”他的身上有两个极大地矛盾,可这两个极端集中在他的身上,却那样的和谐!
“千刀万剐都不足平复我心头之恨。”徐天涯阴狠的说道。
他是跟这些人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有这变态想法?
“说得出这话就要配得上的能力?”萧睿珩幽幽的说道,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他面前。“现在就把那几个叫花子解决掉了,如果你不敢,你就是个怂包,活该被这些人侮辱践踏。”
徐天涯拿起地上的匕首,脸上露出了嗜血的表情,怒气冲冲的冲到了那几个叫花子身边,那几个叫花子刚才从车夫那里得了两银子,此时正悠闲的坐在路边闲聊,全都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
徐天涯走到那些人的跟前儿,却慢下脚步来,悄悄的猫在最边上的一个人的身后,趁那人不注意,将匕首捅在了他的后腰,只见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瞳孔放大,到死的那一刻都一脸不可置信。
萧睿珩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幕,微微挑眉,赞叹说道:“倒是个人才。”
车夫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叫花子杀人,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想不明白,这人就是条有剧毒的毒蛇,端王爷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片刻工夫,徐天涯又和那一群叫花子扭打到了一起,徐天涯神色中透着怨毒,一逮住机会就将手中的匕首刺入对方的身体中,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徐天涯终于把这一众人都给杀光了。
徐天涯回到萧睿珩的身边,将匕首扔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道:“谢谢你的匕首,我现在心里没有那么恨了,杀人确实是一个缓解仇恨的好方法,我之前怎么没有察觉的到?”
萧睿珩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想你大概能猜得出我的身份吧!”
徐天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平静的说道:“你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端亲王吧!”
萧睿珩挑眉反问道:“何以见得?”
“您头上戴的白玉发簪上的花纹是腾蛇,腾蛇是仅次于龙的物件儿,除了皇室贵族,我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第二个人敢用这等物件,而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只有端亲王一人。”徐天涯慢条斯理的说道,仿佛刚刚那个发了疯一般乱捅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