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高兴的笑着,激动的握住了柳媚儿的双手:“妹妹啊,还真是多谢你,若是以后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啊,姐姐我一定帮你!” “姐姐,您太客气了。”柳媚儿微微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她无意间听到了平南王广招美人的计划,实则是为了潜入天启国皇宫,成为他们的眼线,如果那个女人被选进去,就会距离她越来越远,这样,她心里就稍微踏实一些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她就心里不舒服,也许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背影和她那个该死的三妹太像,一见到那个女人总是不自觉地联想到死去的严风铃。所以,把那女人处理掉,是当务之急。可是,那女人身边有孟缄那个男人庇护,一时半会想除去她几乎不可能。所以,她便想着借选美之事把那个女人推开!推得越远越好!并且顺水推舟,送了华夫人一个人情。说不定这以后,能用到华夫人的地方。 作为柳媚儿的严凤环如此打算着,就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平南王府。 她刚入了府,就问管家“平南王回来了没有”,往常这个时候,邹天奇就处理完公事回来了。 管家恭敬的答道:“王爷回来又走了,并让奴才转告柳姑娘,今晚你就不用做夜宵了,他不回来吃了。” 柳媚儿心一紧,她咬着唇瓣问管家:“为何?” 该不会王爷在外面有了红颜知己了吧? 看柳媚儿如此紧张,小脸急的发白,管家和善一笑:“王爷去康王庄园参加晚宴了,差不多深夜才能回来。” “哦。”柳媚儿心中吁了口气,不过展开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晚宴? 她怎么没听华夫人说? 华丽的庄园大厅,屋内四角各放了新摘的桃花作为布景,就连那殿顶的精美宫灯上,都垂挂了鲜艳细碎的小花,晚风从窗户口吹进来,那花香就四溢了。 这照落的灯光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波光粼粼的,邹天奇抬头仔细去看,才发现宫灯四周有四面不大不小的铜镜,那散发的灯光经过几次反射,才照在地上,像是经过水晶滤过一样,当真美极。 “康王爷,你这设计还真是别出心裁啊!”邹天奇满眼惊艳,眼尾幽深的瞟了眼对面的男人。 二人相对而坐,一东一西,两边各站了一排小丫鬟,手里端着托盘,上着各色的菜肴,这菜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忍不住食指大动。 孟缄微微一笑,“平南王谬赞了,这些啊,都是铃儿准备的。” “什么?”邹天奇脸刷的白下来,凤眸直直的射向孟缄,起了丝幽邃的流光。 “怎么?平南王很激动?你该不会是认为……铃儿是那个人吧?”孟缄粗犷一笑,嘴角闪过一丝玩味。 邹天奇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射出光彩的眸子又瞬间灰暗下来,“本王知道,又怎么会是她呢……”黯然神伤了下,他问:“不知康王爷口中的这个铃儿是何许人也?” 孟缄却是浓眉一挑,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平南王待会儿就知道了。” 你想知道,我还偏就不告诉你? 一想到他喜欢的女人,要亲手送到对面的男人手中,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就像有一把小刀轻轻的割他的肉一样,虽不会要命,但却疼的厉害。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他尊重她的选择。 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尽,有种莫名的苦涩。 丝竹管弦声响起,那悦耳的音乐萦绕在耳畔,美味佳肴,别出心裁的舞台,满厅的花香,似乎这场戏还没开始,就已经让观戏的人醉了。 陆陆续续,进来一群粉衣婀娜多姿的女子,她们轻纱缥缈,舞步优美,惦着脚尖,莲步轻移,让周围仿似开出无尽的粉花来。 邹天奇两眼盯着,正举杯喝酒,蓦然,从那粉色的花海中,跳出一个红衣女子,那大红的衣摆层层叠叠垂落与地面,随着主人的舞步,如一路开出的蜿蜒红花来,她面带白纱,露出一双玲珑剔透的眸子,那眸子若星痕皎月,比这世间最璀璨的明珠都要明亮,这个眸子他见过,他记得在景园就救过这双眸子的主人。 她身姿缥缈,动若惊鸿,回眸百媚而生,探身若飞天凤凰,仰身腰肢如柳,一头乌黑鬓发如云,随着主人的动作,飘飘散散,如飞扬的黑雪,落了满天。旋转的身姿,舞动的裙摆,如盛开的大片大片的幽冥花,直教人沉溺其中,舍不得移开视线。 孟缄握紧酒杯,忽的便想起他第一次看见她跳舞的场景,那时她扮作小公主,跳的那场霓裳羽衣舞,他在下面看的如痴如醉,就像现在这样。那时的她,多了几分灵动,少了现在的妖艳,就那么不期然的闯入了他的心中。直至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记得她跳的这两场舞,世间再无人能超越。 那双美丽的眸子,笑意盈盈的望着对面的邹天奇,舞步轻移,每走一步,仿佛开出一朵绯红的花来,一眨眼,那女子就走到了邹天奇面前,她葱根般的玉指端起酒杯,绯唇一开一合:“铃儿敬平南王一杯。” 邹天奇这才回神,掩饰性的干干一笑,他刚才竟然失态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舞蹈,用惊才绝艳都无法形容。 邹天奇端起酒杯,目光落在那美丽的眸子上,这时,就见女子揭开面纱,轻轻的把酒喝尽。 而邹天奇,手里的酒杯倏然倾斜,酒水落在身上也不自知。 他紧紧盯着那张脸,几乎忘了呼吸。 “哎呀,平南王,酒洒了。” 女子的惊呼声传来,邹天奇赶紧回神,他才要拿了桌上的帕子擦拭,就闻到一股清香入了鼻尖,一个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那素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他衣摆的酒渍。 那雪白的葇荑直教人忍不住抓进手中,他想着,便情不自禁的这样做了。 “平南王……”女子轻呼一声,睫羽抖了抖。 那抖动的幅度,似乎都能触动人的心弦,仿似他弄疼了她般,邹天奇赶紧干咳一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