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山庄实则是坐落在荒山下的一座庞大的地宫,宫内摆设奢华精美,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地湖、假山、花草应有尽有,地面上有的地下也有。 不得不说,钱还真是个造物主,造就了地宫的一切,让人流连忘返。 严风铃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异常宽大的床上。 帷幔上都镶嵌了水晶玛瑙,窗户上挂了长串风铃,风吹过,还有清脆的叮当声,那风铃,金闪闪的,音质纯粹,一看就价值不菲。 严风铃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再次问玉娘:“这里真是满公子的地盘?” “是啊,小姐。”玉娘笑着答,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说了个清楚,包括人家怎么救的她,为了给她解毒,花了重金,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 严风铃一个劲儿的点头,她会尽量补偿满金华的,虽然,她也没什么可以拿的出门的东西。 对于满金华这个大财主,她完全是个乞丐啊。 传言满金华富可敌国,财大气粗,果然传言非虚。这华丽的地宫就算你逛上三天三夜都逛不完啊。 严风铃感叹着,就见门被人推开,满金华进来了。 玉娘赶紧冲严风铃使了个眼色,恭敬的叫了声“满公子”,就知趣的退下了。 “这次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再说,我欠了你好多谢谢呢!”严风铃望着眼前风神俊秀的男子,说道。 满金华温柔一笑,面具下的薄唇弯出一个弧度:“严姑娘,你何须如此客气,再说你也帮过我啊!” “嗯?”严风铃一愣,随后一想原来他是指让他摆脱严凤环那件事,可是这件跟那件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好吧。 “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严姑娘何须挂怀?”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捡了个大便宜,你帮我我帮你,友好互助嘛!” 满金华大度的不予计较,她也无需再说,其实她心里有数,满金华帮了她这么多忙,哪是她帮他的那件小事就能抵得了的? 到时,找个好时机,还回去就是。 严风铃这般想着,便心安理得的在地灵山庄住了下来。 满金华平时悠闲的很,严风铃发现,他很会享受生活。 下午大半的时光,他都坐在花前树下,弹琴看书,整个人怡然自得,让她都不忍心打扰。 “出来。”满金华放下手里的书本,微侧头,去看一棵小树后的人影。 严风铃不好意思的站出来,抱歉道:“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他声线低浅,嘴角挂了抹淡如清风的笑。 一双黑目盯着她,里面光华流转,温温淡淡。 严风铃慢慢的走过来,偏头扫了眼他手里的书,隐约看见兵法二字。 她当即说道:“满公子虽是商贾出身,没想到对朝堂大事倒是感兴趣的很,而且你的军事头脑也不差啊,上回那张地图多亏了你,严高认为那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都不敢置信!” 上次,她在严高面前出尽风头,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都是满金华交代她的,就连那张地图圈圈画画都是满金华提前画好的。 这么看来,他要是在朝为官,对国家来说,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严姑娘秒赞了,在下也仅是略懂皮毛而已,比起军中军师当朝学士大臣还是肤浅的很呢!”满金华谦虚道。 严风铃撇撇嘴,直性子道:“得得,你想谦虚就谦虚吧,省的夸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解释。” 满金华左眉一挑,笑着把书收起来,放到桌子一边,转头吩咐下人准备些茶点端上来。 严风铃吃着桌子上卖相精致口感甚佳的糕点,边吃边惊讶道:“这就是我爱吃的味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口味的?” 严风铃望着淡笑不语的满金华,想着这不会是巧合吧。 满金华沉吟片刻,道:“玉娘无意中给满某说过,满某便记了下来,严姑娘吃着如何,满某有没有记错?” “没有没有!”严风铃边吃边摆手。 没想到这满金华蛮细心的,玉娘也许只是跟他随口一提,他就记下来了。 这时,有下人进来,在满金华耳边耳语了几句。 见着满金华目光稍变,落在了严风铃身上。 满金华挥手让那下人下去,严风铃放下糕点,问道:“汇报的事是不是和我有关?” 满金华点头,并不隐瞒,说道:“严家被*操,严高入狱,太子妃被囚禁,而且,外面局势紧张,全城封锁,都在搜查人。” “搜查谁,难道是我?”严风铃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问,满脸不可置信。 她一个小妾还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吧。 “也不全是,他们在抓一个叫薛冰的死士。” “哦,这还差不多。”严风铃表面上无所谓,但心底还是有些失落,她果然无足轻重了。 见严风铃垂下脑袋,满金华眼光微闪,搭放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起,只听他问道:“怎么,严姑娘不高兴?” “没有。”严风铃声音淡淡,待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又挂了抹明媚的笑容。 她早该走出邹天睿带给她的阴影了,也许,严风铃的前半生都在围着一个男人打转,现在呢,她的后半生想为自己而活。为所有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活着,不关心她的不爱护她的,害她的伤她的,她必百倍千倍还之。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对邹天睿免疫,前几次的伤痛,都让她产生了抗体,她相信,无论以后,她和邹天睿会怎样都不会伤心了吧。 心已碎,早已覆水难收。 邹天睿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院落,手里捏着一块碎布料,双眼通红。 “没有么?”他沉声问从屋里走出来的手下,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上四散开来。 那侍卫强自镇定道:“属下搜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夫人的身影。” “滚!”邹天睿咬牙说出这一个字,就转身出了院子。 他翻身上了马背,垂眼盯着手里柔软的布料,这个他在熟悉不过了,这块布明明是从玲儿衣服上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