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鹞会说吗? 他会说他因为理亏照顾了她好几天吗? 他会说他第一次给别人削果皮,给别人买衣服买零食吗? 他会说他最近甚至当老妈子都快成习惯了吗? 开玩笑!当然不会! 于是圆子络斯眼看着他吃瘪,原本担忧沉重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忍不住闷笑。 苍鹞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才不想让这个蠢土豆更得意,于是将所有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别人不想说她自然就不如追问,不是因为不好奇,纯粹是比较懒。 “怎么还不退烧?”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布再次浸湿拧干放在冥王的额头上。 似乎这样冰凉的布条真的不太舒服,他蹙眉微微睁开眼睛,那双浅青色的瞳孔沾染了微醺,仿佛晕开的暮霞。 抬手慢吞吞将额头上的布条拂开,意识不甚清明的话有点细微的赌气:“我不要。” 土豆因为这小小声的任性语气莫名就红了脸,忍不住想,不喜欢就不要了吧?抬眼偷看过去,他白皙的脸带着一些红晕,睫毛卷翘的像两只蝴蝶停驻在他脸上。因为受伤的原因身上的疏远也消失了很多。 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见她没有回答,他再次重复:“不要。”沉稳疏离的气质完全没了,怎么都感觉像倔强的小孩。 土豆一筹莫展了。 “都走开。再这样都让你们折腾死了。”老头忽然现身拨开几人,“任谁被喂了那么多丹药也不会好。” 苍鹞微囧,他还不是怕这小子一下过去了?“小爷这不是…没经验么?下次他再受伤我不就懂了?” 冥王的眸子转过来,虽然还不甚清明,但是不善的意味很明显。 他受的伤并不重,鸠关冲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卸掉了很多冲击力,只是内腑受到了些微震荡才一时昏迷。 几个不明医理得人看见他昏过去还以为有什么三长两短了,伤药自然是可劲儿的往他嘴里塞,完全没想过虚不受补这回事,所以说,他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老头用灵气化解了药效,将多余的封存在他体内可以慢慢消化,很快冥王的体温恢复了正常,意识也清醒了。 他此时才出现让他们也确定了老头真的不会随意出来救他们。对于这次历练也多了郑重。 没发生的事情想的再多也感觉遥远,真正发生了就会明白很多东西,是想不出来的。 老头本以为他们多少要两天或者更久才能解决,他倒是小看了那个臭小子。 不过让他们猎杀鸠关本就是冲着伴生物来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老头笑眯眯的,“真该说你们幸运,这东西学名你们可能不知道,如果说换骨你们肯定听说过。” 除了圆子和土豆,其他三人都表露出了吃惊,只是络斯更夸张一些,。 “伴生物多是用妖兽的心血培养出来的,那个妖兽能被你们解决定是培养了它的缘故,否则你们不可能轻易杀死它。” “这还叫轻易?”络斯叫出来,他就没遇到过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候好吧? 这个东西很神奇,顾名思义,能让天赋觉醒者脱胎换骨,实力更上一层,虽然有此功效的并不只这一种天材地宝,但它无疑更难得。 并不是它稀少,相反,它还比较好得到的,特殊性在于它有实效性,离开主体半个时辰就会枯萎,所以原身除了药师以外一般没有什么人认识,因此便宜了他们几个。 不过这种捡漏的事情恐怕也就这一次罢? “吃了。”老头将肉芝分成了五份,络斯和圆子相对要偏小一些,苍鹞和冥王实力在那,多一些也承受的住,而土豆特殊,她属木,对于植物有很好融合性。 土豆心有余悸,上次吃药的记忆可不怎么美好,但是老头保证了这东西吃下去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然而,吃下去的土豆顿觉上当,浑身发热不说,肌肉骨头都在疼,感觉像被拆了一般,一秒钟都变成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 老头摸摸下巴,那两个孩子明显吃过类似的东西,症状并不明显,至于城主府的这个小家伙或许也吃过什么,微微轻些,只有土豆和圆子表情异常痛苦。 圆子本身就能吃苦耐劳,皮糙肉厚,土豆就有些可怜了,四个人相继醒过来,只有她一个人疼晕过去。 冥王眼中闪过一道利芒,他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灵气增加了一倍之多。这就是中庸吗? 苍鹞兴奋的睁开眼,“这次你打不过我了吧?”遗憾的是他失望了,“你竟然也进入到了中庸!”他还以为能借此好好修理他了,但只要他俩在同一个境界他就奈何不了他。 “哼。”便宜你了。 当土豆醒过来的时候,她发觉她又晋升了,跟络斯和圆子一样进入到了入径级。 几人进入了新境界颇有些开心,他们也感觉到了天赋进化出来的新能力。真是期待什么时候能用一下… “中庸之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再靠药物对你们的发展不好。好好熟悉你们的力量,我可是还要布置任务的。不过下个任务之前。” 老头故意停顿一下,扫视了他们一眼,明显感觉胃口被吊起来后方才开口:“你们可以拥有一天的假期做为这次猎杀完美结束的奖励。” “假期?太好了!”络斯很激动,要知道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是把他憋闷坏了,这一天他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再睡回来! “爱去哪去哪,后天上午回到这里集合。都去吧!”老头潇洒挥挥手走了。 “我们先去镇上把东西卖掉。”苍鹞也有些兴奋,他从来不缺钱,但是自己赚钱还是第一次,很有成就感。 不知道是不是土豆的错觉,自从她醒来以后就感觉到冥王身上散发的危险感,很淡很淡,但是她格外感觉不舒服。 就好像,就好像…她努力找到贴切形容词,就好像冷遇见了热,总有些不协调的抵触感。 “走了,我们下山!”苍鹞率先出发。 圆子憨憨的跟在最后面,拿着半米长水桶粗的大卷鸠关的蛇皮。 没办法,俩人都嫌弃蛇皮上有血,谁也不愿放进储物袋里,只能让力气最大的他扛着了。 本是兴高采烈的下山,却不想刚到山脚下就遇见了麻烦。 看着不怀好意堵在面前的两个人,苍鹞双手抱胸,傲然的挑眉,“好狗不挡路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