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女儿，女儿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原主的感情还是自己的感情，在喊出娘这个字时，古小小不仅不觉得违和，反而红了眼眶。 紧着上前拉住戚氏伸过来的手，古小小的眼泪就那么啪嗒啪嗒滴落在戚氏过于枯瘦的手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古小小才注意到自己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娘实在是过于纤瘦了，手掌几乎是骨头，一摸，就硌得慌，三十几岁的妇人瞧着五十多岁，脸庞既苍老又毫无一丝血色，眼眶一片青黑，该是睡眠不好的缘故，两颊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哪里只是纤瘦可以形容，简直是惨不忍睹。 “娘，让你受苦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娘，古小小莫名地就想到了自己现代那个经常躺在床上的母亲，感同身受，眼泪留得更凶了。 “小小，你没有死，娘就知道，娘的小小福大命大，死不了。” 重重的咳嗽声中，戚氏慈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古小小，过于枯瘦的手更是紧紧握着古小小巴掌那么大的小手，握得那么那么紧。 “娘，女儿不会死的，女儿以后还要陪着娘。” “傻孩子。”一滴眼泪悄然从戚氏的眼眶滑落，轻轻地滴落在床板。 “娘，你要答应女儿，为了女儿，一定要好好活着。”古小小郑而重之地望着戚氏，眼睛一片猩红。 戚氏一愣，神情有些悲坳，随后，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小小还需要娘，娘就绝不离开小小。” 古小小破涕为笑，握戚氏的手握得更紧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晕黄的灯光下，一名妇人躺在床上，目光慈爱地望着身边的小人儿，小人儿红着眼眶，一边细细地说着话，一边不时替妇人掖掖被角，旁边站在一名瘦小的丫鬟，时惊时喜地望着她们，屋内一片静谧。 也不知道在屋内待了多久，戚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望着她那毫无防备一脸满足的睡颜，古小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悄然滑落下来。 再次轻轻地替戚氏掖了掖被角，古小小一脸不舍地站了起来，眸光一片深沉。 “灵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古小小率先迈开步子往外走，灵儿紧着跟了上来。 远离了屋子，古小小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庭院的门外走去，灵儿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上去。 古小小到了庭院的门外，眼睛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只见四下一片寂静，只余凉风不住呼啸在各个方向，顿时松了一口气，折身回望灵儿，古小小动也不动地瞧着灵儿。 灵儿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地问：“三小姐，奴婢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灵儿，我可以相信你吗？”古小小的神色透着古怪，却也带着几分的希冀。 灵儿一愣，有些不明白古小小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三小姐完全可以相信奴婢。” 古小小神情一松，难得地轻笑了一下，“听着，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绝不能告诉别人并且要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