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阁 > 玄幻魔法 > 女主她不想穿[综] > 145、红楼梦(六)

145、红楼梦(六)(1 / 1)

临近端午, 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这日饭后, 黛玉看了两篇书, 又看着紫鹃等人作了一会针线, 还是觉着无趣,又因今早上同宝玉拌了嘴,不愿去,便对紫鹃道:“我去缀锦楼找二姐姐说会子话, 你们不必跟着。”

黛玉一路行来,走到缀锦楼,却见院内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想是都歇午觉去了。

黛玉走进屋内, 只见窗外斑驳的竹影映入纱窗, 满屋内阴阴翠润, 几簟生凉,贵妃榻上斜躺着一个穿着鹅黄纱衫的窈窕身影,纤白如玉的指间握着一卷书。

只是榻上之人似乎十分困倦, 连身上盖着的薄纱衾被花销了一大半都未察觉, 手中的书卷也随意摊开在枕边。

黛玉见状不禁摇了摇头, 放下手中的团扇, 悄悄上前将纱被盖好。

俞青不过闭眼假寐,并未完全睡着,察觉到有人近身便睁开了眼,才看清眼前之人是黛玉。

黛玉登时笑了,“是不是吵醒姐姐了?”

“没事, 我不过是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

俞青翻身坐起,放下手中的书卷,理了理散乱的鬓发,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笑道:“外头热得很,妹妹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一面说一面唤丫头进来倒茶。

黛玉在一旁的春凳上坐下,摇着手中的团扇,“如今天长夜短,在家也不知道做什么,便来找姐姐说说话。”

不过片刻,小丫头上了茶,另一头司棋绣橘也醒了,听说黛玉来了,忙打发小丫头洗了两盘新鲜果子,亲自端了进来。

黛玉见了这阵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过是来找姐姐说说话,姐姐怎的这般客气。”

俞青拈了一枚果子给她,笑道:“这是方才周瑞家的打发人送来的,说是她家庄子上新结的果子,妹妹也尝尝。”

黛玉闻言不禁一怔,随即心念一转,明白过来,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人也太会见风使舵了,往日姐姐小心翼翼,她们没放在眼里,现今姐姐性子上来,她们倒巴结奉承起来,真真是欺软怕硬。”

俞青笑道:“欺善怕恶乃人之本性,况且她们也多半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

原本府里那些人因为元春贵妃的身份纷纷跑去奉承王夫人,连带着周瑞家的也得意忘形,经过前番贾母一番敲打之后似乎回过了神来。

黛玉闻言想起周瑞家的行事,微微皱了皱眉,“罢了,不说这些了,横竖现在无事,不如咱们手谈一局,上回输给了姐姐,今日我可要扳回来。”

俞青闻言顿时笑了,真是孩子心性,隔了这么久输赢都还记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今日我就奉陪到底。”

两人凝神对弈,这一下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司棋进来提醒,“姑娘,歇一歇吧,该用午饭了。”

两人这才惊醒,不禁相视一笑,算了算,黛玉依旧是输多赢少。

两人收好棋子,俞青笑道:“妹妹就在这里一道用饭罢。”

两人情分极好,黛玉也没有推辞,“那今儿就偏了姐姐的东西了。”

正说话间忽见雪雁找了来,“姑娘,老太太那里已经开始摆饭了,方才宝玉和宝姑娘还在找姑娘呢。”

黛玉笑意顿时收了起来,淡淡道:“你让他们不必等我了,就说我身子不适,今儿在这里同二姐姐一道吃。”

雪雁见自家姑娘脸色不大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满头雾水的去回话了。

俞青见了这情形便猜到大约又是同宝玉闹别扭了,当下只做不知,并没有多问。

片刻后,丫头们便摆好了饭,三荤三素,一汤一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只是黛玉并没有动几筷子,她本来胃口就小,如今存了心事,越发食之无味,胡乱吃了点便放下了碗筷。

俞青看在眼里,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黄昏时分,两人一道去贾母上房请安,宝玉正在同宝钗说笑,见了黛玉顿时眼睛一亮,凑上前笑道:“林妹妹你来了?我今儿去找了你好几回了,紫鹃都说你不在。”

黛玉没有理他,拉着俞青在一旁坐下,扫了宝玉宝钗一眼,摇了摇扇子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宝玉忙道:“今日我得了一副好字画,刚才正说这事呢,宝姐姐真的是博古通今,色色都知道。

原本要找妹妹一同品评一二的,可惜先前我同宝姐姐去潇湘馆的时候妹妹却不在。”

黛玉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宝姐姐可是参选过公主侍读的人,自然是博古通今,哪里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宝玉一听,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禁脸色涨得通红,抓耳挠腮的向黛玉道歉,黛玉却只做不见。

宝钗见状笑了笑,摇着团扇没有说话。

俞青在坐在一边喝茶,也不得不暗道一声好气度。

她对宝钗道并没有多少恶感,说到底宝钗也是个薄命人,哥哥不成器,母亲又只知道一味溺爱,凡事都靠她一个人撑着,又因为母亲认定了金玉良缘,导致了她一生的悲剧。

宝钗世故圆滑,精明决断,其实很适合做个管家奶奶,以她的见识手段,哪怕是嫁给一个寒门小吏,都能过得很好,宝玉未必配得上她。

都说宝钗有心计,但只要不损人利己,有城府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滴翠亭一事,终究让人喜欢不上来。

直到吃完晚饭回去,黛玉都没有理会宝玉,率先跟着俞青走了。

一路寂静无声,到了岔路口,俞青正欲吩咐司棋送黛玉回潇湘馆。

忽听黛玉道:“姐姐,我今晚跟你一道睡好不好?”

俞青见她蛾眉微蹙,神色闷闷不乐,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对身后一个穿着藕荷色比甲的小丫头道:“菡萏,你去潇湘馆告诉你紫鹃姐姐一声,就说林姑娘今晚歇在我们这里,让她不必担心。”

菡萏是俞青才提上来的小丫头,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却生得俏丽甜净,性子也十分伶俐,闻言答应了一声,便往潇湘馆传话去了。

黛玉脸色这才好了些,挽住了俞青的手没有说话。

两人回到缀锦楼,晚间洗漱完,司棋放下纱帐,移灯出去。

两人并头睡在床上,见黛玉一直翻来覆去,俞青侧过身道:“怎么还不睡?可是还在因为宝玉的事生气?”

黛玉不语,片刻后方低声道:“姐姐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小气刻薄?”

她知道府里的下人都是怎么说她的,连湘云也一味的说宝钗好,她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唯独宝玉……

俞青闻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顿了顿道:“我有几句话想跟妹妹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黛玉心中微微一动,翻过身道:“姐姐但说无妨。”

俞青斟酌了片刻,缓缓道:“你与宝玉是中表之亲,又是自幼一处长大,比别人亲密些也是情理之中。

老太太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到底没有过明路,日后如何还未可知。

你们又不是亲兄妹,如今宝玉的年纪也渐渐大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些。

我听说他常常在妹妹睡觉时不请而入,丫头婆子们也不知道拦着。

如今府里已经有些婆子暗地里嚼舌根了,妹妹有没有想过,这些一旦传了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说?

宝玉倒是无碍,可是妹妹一辈子的清白名声就毁了,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俞青骨子里自然不可能赞成这些所谓的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规矩,也没打算把黛玉教成谨守教条的卫道士。

然而每一个时代都有它的规则,这里是封建社会,大环境如此,有些东西你不得不去遵守。

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学会如何运用世俗规矩,保护好自己。

黛玉顿时如遭雷击,双手死死揪着俞青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我是与宝玉情分好,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逾矩,他们……他们怎么能随意污蔑人!”

她也是大家千金,虽对宝玉有情,但再无知也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

当初父亲告诉了她与外祖母的约定,她心中是愿意的。

宝玉是除外祖母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两人打小一处长大,又志趣相投,于她而言,宝玉不只是表兄,也是知己。

父亲去后她便无依无靠,又没有兄弟姊妹,若嫁入别家,没有娘家撑腰的她日子能好哪里去?

但贾家不同,虽然舅母不喜她,但有外祖母,有舅舅,有青梅竹马的表哥,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她与宝玉打小一床吃一床睡地长大,根本没有人教导她规矩体统。

再加上知道了父亲与外祖母的约定,心中已经认定了宝玉,所以平常也都不会避讳,任由宝玉在她睡觉时进出卧室,却没想到竟被人传的如此不堪。

俞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俗话说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世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事难道少了?

妹妹饱读诗书,想来不必我多说,自古以来多少清白女子被名声所累?

咱们府里本来就人多口杂,那些婆子们又素来嘴碎,就是没什么,她们也能编出一车子混账话来。

何况宝玉虽然没有坏心,但他起居坐卧没个避讳,保不齐会编出些什么不堪的话来。

日后这门亲事成了固然是好,可若是没成呢?到时候妹妹又该如何自处?”

黛玉默然不语,死死咬着嘴唇,许久方哑声道:“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老太太也从来没有说过。”

俞青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贾母虽然疼爱黛玉,但这一点上确实做的不妥。

她无法强逼王夫人答应这门婚事,却为了撮合双玉,处处表明自己看好这桩亲事。

没有教导黛玉规矩体统和忌讳,却又任由府里的流言乱传。

府里人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贾府的下人嘴巴又没个把门的,外头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加上宝玉坐卧无忌,黛玉也不知避讳,传的人尽皆知,偏偏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

但是黛玉的名声已经坏了,又体弱多病,有哪家会来求娶?到了那个地步,即便没有生病,她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俞青发觉黛玉手脚冰凉,给她掖了掖被子,轻声道:“老太太自然是疼妹妹和宝玉的,只是到底隔了一层。

婚事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三媒六证,单只口头约定能作什么数?

要是二太太一直不松口,老太太也没有法子。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老太太年事已高,又能护着妹妹几年?一旦去了,这约定又有谁会承认?”

黛玉闻言,双手紧紧揪着被面,盯着藕荷色的帐顶默默流泪。

俞青叹了口气道:“论理这些话不该我说,只是若不告诉妹妹,心中实在不放心,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听与不听都在你,只希望妹妹从此心里有个底才好。”

她迟早要离开贾府,要改变黛玉的命运,只有让她认清现实,自己振作起来才行。

黛玉拭干眼角的泪,哽咽道:“我母亲去世的早,又无兄弟姊妹,我长了今年十三岁,竟没一个人像姐姐这般教导我。

若不是姐姐提醒,我竟连犯下了大错都不知道。”

俞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微笑道:“妹妹不怪我多事便好。”

黛玉慌忙摇头,“姐姐一心为我,我谢姐姐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从今日起,我便认姐姐当亲姐姐。

我年幼无知,又无人教导,许多事情都不懂,如果我有哪里做错的,望姐姐多提醒我。”

俞青听她语气郑重,心下微微一松,点了点头,笑道:“妹妹放心罢,只要你不嫌我多嘴,届时一定直言不讳。”

黛玉将脑袋靠在俞青肩上,闷闷道:“那依姐姐的意思,我日后该如何与宝玉相处?”

俞青沉吟了片刻,道:“不远不近便可,头一件便是让丫头婆子们严守门户,不可再让宝玉随意出入你的闺房了。

第二便是平日远着他些,言行上注意些便可,倒也不用避如蛇蝎。

不论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到时候也有个退路。”

黛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她与宝玉自幼一处长大,心意相通,情分远比别人要好,一下子蓦然疏远颇为困难。

俞青自然知道黛玉的心思,却也没有多劝,人都有逆反心理,说太多反而无益。

在她看来宝玉并不是黛玉的良配,他虽对黛玉情深意重,但太过多情,性子又软弱,遇事只会逃避,没有丝毫担当。

幸而如今还没有发生原著中的共读西厢等事,黛玉虽对宝玉有情,但两人年岁尚小,还没有到铭心刻骨,非君不可的地步。

黛玉心思纯净,等她日后知道了宝玉的种种作为,自然会明白该怎么选择。

俞青翻了个身,拿起枕边的怀表看了下时辰,发现已经是子时了,“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黛玉应了一声,依旧思潮起伏,良久后才朦胧睡去。

…………

经此一事,两人之间的情分越发好了,黛玉也直呼俞青姐姐,并不提名道姓。

黛玉身子弱,俞青精通医术,给黛玉诊脉后重新拟了饮食单子,一应药饵饮食,皆十分精心。

宝玉在一次擅闯闺房,被俞青教育了一通后,便有些敬畏这个二姐姐,等闲不敢惹事,又有紫鹃等人严守门户,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入黛玉闺房。

加之黛玉多数时间都与俞青一处住,十天里倒有八天住在缀锦楼,两人不知不觉便疏远了。

黛玉初时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跟着俞青一处读书,下棋作画,也慢慢适应过来,日子过的甚是悠闲。

俞青也经常讲些外头的风土人情、民生疾苦给她听。

没想到黛玉对此极感兴趣,倒把那伤春悲秋的性子改了好些。

贾母见她们姊妹和睦亲香,十分喜悦,因着上次流言的事心疼黛玉,便时不时便打发鸳鸯来送些东西过来。

有时是吃食,有时是精致的纱罗,有时候甚至是头面首饰。

惹得府里许多人都在背地里嘀咕,都说贾母老糊涂了,一个外孙女反倒看的比几个亲孙女还重。

对于这些议论,黛玉自然有所耳闻,却也只能苦笑一声。

老太太这样做一是为了给她撑腰,二不过是为了弥补罢了。

前些日子无意间在凤姐处看到了给南安王府送礼的礼单,上面有好几样古董都是她曾在家里见过的东西。

荣国府挪用自家家产,黛玉不是不知道,之所以一言不发,不过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家,根本无力反对。

林家乃列侯之家,又五代单传,只有娶媳没有嫁女,出的少进的多,一百多年的积累,房舍田庄商铺都不少,再加上古董字画孤本古籍,并金银器皿等等,折变下来,少说也有二三百万了。

何况林如海又在盐政上连任多年,这可是天下最大的肥差,即便他两袖清风,每年的冰敬炭敬等各色合法收入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家家产多少明眼人一算便知,黛玉身为林家女,即便对钱财再没有概念,也不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家的财产情况,也只有贾家人自欺欺人,把黛玉当傻子,以为她真的一无所知。

只是她一个小女孩儿无依无靠,拥有这么多家产,无异于三岁小儿抱金行于闹市,即便是换了别人,也未必会比贾家强多少。

不论怎样,贾家到底养育了她一场。

她若是男儿身便好了,可以出去立一番事业。

偏偏是个女孩儿,不得不依附荣国府而活,对于这一切,只能装作不知罢了。

转眼眼便是端阳佳节,荣国府好生热闹了一番,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各房都治了酒席,散了不少香珠、团扇并石榴鲜果等应节之物,倒也无甚可记之处。

五月初九是原本迎春的生日,有了贾母发话,府里早就预备起来了。

五月初八,晚间用过饭,黛玉便让紫鹃取了个巴掌大的红锦匣子出来,对俞青笑道:“明日是姐姐的芳辰,这是我的一点子心意罢了,权作贺礼,姐姐快收下罢。”

司棋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对羊脂白玉龙凤镯,质地细腻,光泽温润,晶莹粉嫩,洁白如羊油一般娇嫩欲滴。

房中众人顿时吃了一惊,俞青惊讶的看向黛玉,“妹妹这是做什么?”

姊妹之间送礼,不过是两色针线,或者一诗一画,不过聊复应景而已,怎么黛玉忽然送出这么珍贵的镯子?

俞青摇了摇头,将匣子推了回去,“这镯子太过珍贵,我不能收。”

紫鹃在一旁道:“这是我们姑娘特意寻出来的,姑娘就收下罢。”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道:“这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戴,如今转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俞青闻言摇头道:“既然是姑妈留给你的,这镯子对妹妹的意义非同寻常,那我更不能收。”

黛玉微微苦笑了声,“姐姐别推辞了,你我虽不是亲姊妹,但我心里一直把姐姐当作亲姐姐一般看待,正因这镯子对我而言意义不同,我才想送给姐姐。

况且我在这府里是什么处境你也知道,当初父亲虽然留了些东西给我,在我手里只怕也留不了多久。”

黛玉对于荣国府里的事情看的十分明白,她无依无靠,没人做主,按府里的奢靡,用不了几年就要寅吃卯粮,到了那时候自己手里的这点东西未必能保住,还不如给了自己人。

她对俞青一直感念在心,这才送送出了自己最珍贵的玉镯。

俞青闻言默然不语,随即抬起头微笑道:“既如此,我就先保管着,日后再交还给妹妹。”

黛玉这才高兴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增加了几百字,算是给大家的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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