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后,声音变大,高亢起来,新生命奋力呼吸。
少顷,门开了一条缝,瑶光探出头来,仍是满脸镇定,怀里还抱着一个刚用“剪张回”剪刀断了脐带的皱巴巴婴孩,也不出来,只笑着告诉外面的刘病已:
“恭喜皇曾孙,母女平安。”
……
刘病已只听到了平安二字,这次他不顾阻拦,冲进屋去看虚弱的妻子,这个初为人父的十七岁青年脸上洋溢起了笑容,一如成婚当天那般痴傻。
而任弘在意的却是另外两个字。
“母女?”
任弘有些诧异,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刘病已应该有个儿子才对吧,没错就是那个将王昭君送去匈奴的汉元帝,叫啥他忘了,那个生僻的字任弘不认识。
可如今刘病已和许平君怎么生了个女儿?
“莫非是我引发的蝴蝶效应。”
任弘嘴上说着贺喜的话,心里却默默算起了时间。
十月怀胎,十个月前,不就是元凤五年腊月时节么?
那个月刘病已往他家跑得特别勤快,不是读史记故事就是蹭面条吃,也许某一天,与许氏同房的日子和原本历史不同,甚至只是时间、过程有了轻微的差异,一个停顿,一个没忍住,早了那么一秒……
一切就改变了,我们能幸运出生在世上,本就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啊。
任弘一时间感觉有些滑稽,他这一年间折腾了这么多事,制香,造纸,著述,辟谣,拜师,买茶,种豆……因条件有限,都只开了个头,对未来造成最直接的改变,反倒是这一件。
“昭君出塞,就这么没了,王氏外戚,恐怕也没了。”
好在不知真相的刘病已还沉浸在得女的喜悦中,屋内料理擦洗完婴孩,他终于接过了孩子,笨拙而温和地看着她哪小鼻子小嘴巴,嘴角又开始笑了。
而许广汉则只顾得上对任弘夫妻长拜作揖,千恩万谢。
瑶光也没当回事:“许翁不必客气,邻里之间,本就该互助,在乌孙草原上,见到牧民生产也要去帮一把,何况皇曾孙和平君还要叫我一声姑母。不过那孩子真轻,得细细调养才是。”
任弘将这喜悦留给他们,带着瑶光离开了刘宅,他们出门时,刘病已平日要好的几个伴当,如富平侯的中子张彭祖才带着人赶来帮忙,却来迟一步。
“少君今日是立下大功了,皇曾孙都说了,你有大将风采。”
进了家门,任弘夸起刘瑶光来,他也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