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请汉使带着王子走,他们得留下来等待乌孙公主!” 任弘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乌孙人帮助他们破开城门出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将刘万年带走。 “走!” 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龟兹人重新布满城墙,朝城外射箭,又有一两名汉使吏士负伤,两匹马哀鸣着倒在地上。任弘便带着众人一口气冲了出去,直到数百步外才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到乌孙人仍在龟兹西门坚守,似是想为身陷敌宫的瑶光公主,留一道门! 任弘与公主只认识一天,对方也只认识他一天,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他先前只是觉得公主漂亮,馋她身子罢了。 却不清楚这位公主究竟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性情,竟能让这群桀骜不驯的乌孙人如此信服,并如此笃定:她一定会出来! 同时,乌孙人也挡住了想要出城来追击的龟兹兵卒,龟兹虽不愿直接与乌孙人交战,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有重甲护身的乌孙骑士们,以三十敌数百,伤痕累累,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来,却始终不离城门半步。 刘万年纵然被打晕,嘴里依然在喃喃喊着阿姊。 看着这一幕,汉军吏士也神情复杂,方才嚷嚷着再不走就要全死的韩敢当,望着那些死战不退的乌孙人,神情竟有些惭愧,一拳头砸在自己沾满血迹的衣甲上。 任弘也握紧了手里的矛,死死咬着牙,他身体想跑路,心却在喊着要留下! “赵汉儿、韩敢当,卢九舌!” 终于,任弘长出了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汝等带着吏士们,保护万年王子,去轮台求援,将此处的事,告知赖丹都尉,龟兹已投靠匈奴,轮台亦危,还请立刻向玉门关求援!” “你呢?” 任弘大笑:“我是使者,接了使命,要护卫乌孙公主去大汉,便要履行到底。” 疯了疯了疯了,我是失心疯了,在说什么?我也想跑啊! 吏士们面面相觑,韩敢当牛脾气上来了,觉得受到了侮辱:“我不走!和在破虏燧时一样!” 他解释道:“我方才说要出城来,只是想换个更好的地方打而已,现在缓过气来了,可以回去再砍死几个龟兹人。” 而赵汉儿换了一张弓,调试着弓弦道:“出玉门时,说好要一同载誉而归,汝等若全死在这,我一人回去,恐怕要哀叹一辈子。” “然也,任君要护卫乌孙使者,吾等则要护卫任君,走个鸟!” 众人举起兵刃,军人的浑气上来了,反正方才一阵冲杀,龟兹人的战斗力确实很低下。 “汝等……” 任弘有些没想到,看着吏士们在铁胄下黑黝黝的面庞,说不出话来。 他不希望众人将性命和梦想埋葬于此,所以才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