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海,似太掖池沼。” “其北,朔方幽并有胡苑之利,乃平乐监等马厩。” “其南,益州荆扬多材木森林,宛如林苑园圃。” “那西边的凉州,便是从宫外入宫内的长长甬道!” “而在这甬道的末端,便是玉门、阳关横亘大汉边陲,左右分列,以其阙然为道,两关是为‘汉阙’也!” “确实很像。” 任弘颔首,傅介子这比喻很形象,他虽然没去过关中,但也听说过长安北阙的大名,由萧何所建,南越相吕嘉、朝鲜王右渠,以及大宛王、轮台王……这些胆敢与汉朝作对的家伙,头颅都有幸在上面挂过。 玉门阳关,对于整个汉朝而言,确如两座汉阙,立于宫室之外,以为屏障护卫。 傅介子道:“其实这样的‘阙’,历代皆有,且一直在移动。” “我听朝中太史说过,在周时,阙在陇关,出了陇关,便是戎地。” “在秦时,阙在临洮,秦长城到此为止,出了临洮,便是月氏诸羌。” “在孝武帝天汉年前,第一次远征大宛时,阙在酒泉玉门县。” “而后来设立敦煌郡,玉门关才西移到了此处,又造阳关,与之成掎角之势!” 从周到汉,足足一千年时间,疆域和边界,随着王朝帝国的壮大而渐渐推进。 傅介子意气风发,指着西方道:“汝等说,这阙,还会继续向西移么?” “会!” 三人齐齐应声道: “大汉疆域,绝不会止步于此!” “那汝等觉得,它该到哪?”傅介子看向三个年轻吏士。 骑吏奚充国想了想道:“应该到轮台去,孝武之时曾屯轮台,可惜后来放弃了。” 郑吉却应道:“我以为,应以葱岭为限,囊括南北两道,三十六国,让整个西域,都归属大汉!” 任弘不由颔首,郑吉说得没错啊,葱岭以东,压根就不是“新疆”,而是汉唐法理,自古以来,没得商量!看不出这会稽人小小的身材,却有大大的野望。 “任弘,你觉得呢?”傅介子看向唯一没答话的人。 任弘拱手:“下吏以为,胆子应该再大一些!” “这‘汉阙’,或许能够超过葱岭之限,包括更广袤的西域,大宛、康居、月氏,直到万里之外!” “只要吾等前赴后继,几代人后,百年之后,它或能在安息国再往西的西海之滨阙立!” 好大气的豪言,众人皆惊,傅介子更是骂道: “孺子狂妄。” 旋即却哈哈大笑起来: “但我喜欢。” 傅介子对被三个小小吏士豪言壮语所惊的副使吴宗年道: “老吴啊,吾等果然是老了。” “这些年轻人,和当年的博望侯一样,看得够远,胆子也够大。” “只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件事,吾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