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起疑了。” 这也是众人担心的地方,他们七手八脚将尹游卿的尸体抬回燧中,于是柴房里除了三个罪犯外,又多了一具尸体。 韩敢当出于好心,为尹游卿寻了一张席子裹着,又扔给冻得哆嗦的逃奴冯宣一条毯子,却无视了醒过来后的刘屠嚷嚷着说冷,求被褥的请求。 反而狞笑着,在他已经折了的脚上又狠狠踩了一下,刘屠再度疼晕过去…… 再出门时,鸡已叫过三遍,平旦也转瞬即至,随着一轮红日从疏勒河的上游升起,天色越来越亮,破虏燧众人的心,却越发焦虑。 “烧火,让朝食的炊烟升起来。” 宋万记着任弘昨夜的安排:他们要把今天早上当平常日子过,该造饭造饭,该巡逻巡逻,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但众人却有些心慌,巡视天田时,若遇上凌胡燧的人问话,该怎么答? 还有,任弘说好天亮后回来,怎么还不到,莫非是出事了? 就在这时,赵胡儿的声音从燧上传来: “步广候官方向来人了,数目还不少,有二十余人。” 众人如蒙大赦,但韩敢当却阴沉着脸,将环刀抽了出来,又取了一面漆盾要往外走。 宋万大惊:“韩伍佰,你这是作甚?” 韩敢当恶狠狠道:“万一彼辈官官相护,不理任燧长的举咎,反倒要来杀吾等灭口呢?” 宋万一时语塞,而吕广粟和张千人听说有人回来,原本转晴的心情,也再度变得忐忑起来。 他们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大智大勇,甚至如尹游卿那样,会犯蠢。 就这样带着不安的心情,众人站到了烽燧堠墙上,随着那群人越走越近,烽燧上视野最好的赵胡儿,却将上弦的箭,收了回来。 他那张胡族圆脸上露出了笑,那个走在最前方,身骑赤马,披着黑色官布袍,头缠赤帻的青年,正是任弘! 而任弘身后跟着的,则是屯长苏延年,还有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屯戍汉兵。 任弘吹了一宿寒风,风尘仆仆,脸上甚至还有昨夜摔下马刮蹭到的伤,但眼中却神采奕奕。 他纵马来到破虏燧前,仰头对众人笑道: “二三子,天,亮了!” …… 和破虏燧见到步广候官来人时的欣喜不同,当凌胡燧的候望兵卒向成燧长通报此事时,顿时将他从卧榻上吓得跳将起来。 “事情败露了!” 这是程燧长的第一反应。 其实早在伙同刘屠等人,谋杀知情的刘燧长后,程燧长心里便一直不安,这个月本该继续送出塞去的禁物,也匆匆取消。 听闻破虏燧的新燧长来了,他还特地打马过去试探,见任弘年轻幼弱,这才放下心来,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看见了数不清的黄金和名马,从塞外纷沓而至。 岂料今晨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