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谢景曜没有睡过,他坐在卧室里直到天明,想到白翩翩离开半年的时光里,心中不是没有感触,然而此时此刻即使有千言万语,也难以汇成一句感人肺腑的道歉。
是,是他当初的鲁莽决定,害了她,害她落了一身病。害她在陌生的城市独独一人独自流浪,没有可以回去的温暖的家,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坚固堡垒。
只要想到这些,谢景曜的心情就无法平静。
天亮后,他走进浴室打算冲个凉,打算事后再去医大附属学院去找宇文森,谈一谈白翩翩的病情究竟要如何去治疗,顺便再想想今后的一些打算。
回到寝室的白翩翩同样是一宿未眠,她反复看着手机里,谢景曜发来的那条短信,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八点钟,决定出去透透气。
院长决定要她停课半个月时间,事实上,剩下的这半个月时间里课程已经结束了,只是需要划分重点范围,然后再让他们进行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走出寝室,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教学区,经过一处人工湖前面停下了脚步。站在岸上远眺对面,这种情势好比是隔岸观火。
不知不觉她又想到了谢景曜。
半年前,他在大洋彼岸的这头,而她在大洋彼岸的那头。
“一大早,你怎么会站在这里?”说话的人是宇文森。
白翩翩向他打招呼,“森哥。”
两人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宇文森仔细打量着她的侧脸,脸色苍白,有明显的黑眼圈,看样子一夜没睡好。
“翩翩,我前阵子和你提的事儿你可有考虑过?”他的背脊靠向椅背。
关于宇文森说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白翩翩去乡下一家民宿帮忙,但是双休日的时候他们还要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