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推着元胤禛,充满怨念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到先前的事情,就浑身不自在:“你真的觉得,凭着这一纸书契,就能让尉迟瑾乖乖将尉迟家的人送进学堂?” “嗯。” “我要是尉迟瑾,被人这样的危险我就——” 某人清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问“你就怎样?” 对上那样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吞了回去。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对我好点?别将我当成破烂似的,就扔出去。” 元胤禛抿唇,须臾道:“……我以为你对尉迟瑾情有独钟。” 云深:“……” 去你娘的情有独钟。 他又不是断袖! 云深泪奔,很想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扔出去,最终咬牙,还是忍住了:“仅靠尉迟家,恐怕还不够,我们要不要再去一趟临溪城其他的大户人家?” 元胤禛没有说话,而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的感觉很不好,仿佛在说他是个白痴似的。 “你杜家家主之位是子承父位吧?” 云深一脸懵逼,不知道眼前人忽然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于是十分乖顺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难怪?脑子这么笨,若是和别人争抢,肯定抢不过。” 云深:“……” 操! “小爷我心情忽然不好,你自己回去吧。”云深傲娇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心里想着,不出五步,有些人势必要求他,然而—— 他都走了十步了,也不见身后传来声音,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男人坐在那里,神情平静,似乎他的话并不能威胁到他似的。 什么时候令盐城人闻风丧胆的杜家家主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云深冷哼一声,口中念叨着:“说不推就不推,绝对不能心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蹿到了元胤禛的身后,在后面悄悄跟着他。 视线中,轮椅上坐着的男人,在安静了片刻后,推着轮椅朝前走去,那淡然自若的模样,让云深觉得一阵憋屈。 一路跟着他,回到了家中,在巷口的时候,碰到了从李先生家回来的元明珠,元明珠见到他,愣了一下后,快步走了过去,皱眉道:“怎么一个人就出去了?” 元胤禛没有说话,而是将书契递到了元明珠的面前。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元明珠将书契打开,当瞧见上面的内容时,双眸一亮:“这是——” “如你所想。” 元明珠瞬间感动的不行,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有泪光闪动,她拉着他的手,声音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你对我真好,腿脚都不方便了,竟然还帮我做这些。” 身后不远处,偷偷看着这一幕的云深:“……” 草,他就说这个坏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 “知道我的好就好。”某人特别矜持地道了一句。 “不过,让尉迟瑾签下这书契不容易吧?” 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被他重新吞回嘴里,而后抬起头,特别委屈地看着元明珠,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家伙他——”后面的话不再多说,只那眼中的伤痛委屈,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元明珠的心口一疼。 在心中暗暗给尉迟瑾记下一笔。 躲在暗处的云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