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在仔细看看?”阿紫站起身走近大师,让他仔细再看看,自己则轻声嘀咕着:“莫不是那次换了镜面,魂魄留在那镜面里了?” 大师又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铜镜,陶阿紫继续问道:“大师,若是将这镜面换了,原本在里面的魂魄是不是就没了?” 大师抬起头说道:“不会,这股妖气不是来自镜面的,所以魂魄也不是附在镜面上。但是这里面真的没有魂魄。” 陶阿紫慢慢退回位置上,失望的坐在了位置上,大师见陶阿紫如此失望,又拿起铜镜细细斟酌起来。 “大师,也就是没有办法找到这原来的魂魄了。” 大师举起铜镜,翻转着看,又立马起身,将铜镜放于桌上,对其施法。良久,大师收起姿势,拿起铜镜递给陶阿紫,说道:“这铜镜里原本的魂魄早已魂飞魄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找回,没有可能。” 阿紫起身结果铜镜,听到大师的话,险些摔倒在地,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夫君会如此了。 阿紫失望的将铜镜放好,拿了银子递给大师并谢过后,慢慢的往外走。 但是还未走出,陶阿紫突然一个转身跪在地上,待大师看去时,阿紫早已泪流满面。 “大师,阿紫求你将阿紫的魂魄封锁进这铜镜中,请您使用玉女喜神术里的收魂术,将我的魂魄收进这铜镜中。” 大师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阿紫,但是阿紫死活不肯起身,一双乞求的眼神看向大师。 大师见阿紫如此,无奈的摇着头道:“那道术只能收孤魂野鬼,你是一个活人,如何能收。” 阿紫听了大师的话,立马双眼放光,擦去眼泪,站起身问道:“是不是只有灵魂脱离身体,这魂魄大师您便能收。” 大师点点头,阿紫急忙又问道:“大师可有纸笔?”大师虽感到奇怪,但还是将纸笔递给陶阿紫。 阿紫谢过,便在纸上写上:“既然阿兴哥对我无情,阿紫不好强求,我找了道士帮你带回了乐昌,从此,陶阿紫再不是萧兴的妻,萧兴的妻只有乐昌一人。” 纸上的最后两个亲笔写完,陶阿紫便用那纸笔狠狠的插进自己喉处,留着最后一丝力气,她笑着对焦急赶来的大师说道:“大师,我死后,请将我的魂魄封进铜镜中,大师是镜面,毕竟镜面,她不曾待过。后,请将信与铜镜放于明崖村第十一家的门口。” 用仅存的力气将所以的钱财全部拿出,放在了大师的手里,陶阿紫终是微笑着去了。 大师见阿紫已无气息,拿过铜镜,念动咒语,对着阿紫跟铜镜施法。渐渐的,一丝小小的光芒慢慢的进入了铜镜之中。 门边的黑衣女子淡淡的说道:“好傻的女子。如此痴情竟也是错吗?” “芷儿这一次倒不曾哭泣!” “这是第三个故事,若是每一次都流泪,岂不矫情。想一想,自己的故事已经不容易,若是要哭,也应该为自己哭。” “是不是经历多了,就会变冷血了。” “白子奕,你是说我冷血吗?” 宣芷凌看向白子奕,此时的白子奕默然不语,宣芷凌突然笑出声来,嘲讽着说道:“我可以为谁都不冷血,也可以为谁都流泪,唯独你,不会再为你流一滴眼泪。” “就算我也为你寻遍世间所有美丽的地方,不管你变得如何也守在你身后,甚至为了你的尧哥哥去死,你也不会感动是不是。” “是,这本是你应该还我的。” “是,我明白,这份冷血只属于我,我无怨无悔的承受。”白子奕将左手指尖狠狠刺进右手的手背,垂下眼睑,落寞的转过身,离开了这充满了忧伤的地方。 若是他转身,便能看见身后的宣芷凌微扯的唇角以及微微移动的手。出了屋子,白子奕便飞身上了房顶,时隔多日,他再一次被宣芷凌刺激哭了。 “都已经这般大了,怎还哭,又不是孩子。”他这样对自己说道,擦去眼泪,白子奕自嘲的说道:“宣芷凌,不过是太爱罢了,如果某一日,你再也刺激不了我,不是我习惯,而是我再也不敢爱。” 屋下的女子随着大师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白子奕,微扯着嘴角,终究到嘴边的话还是未说出口,她慢慢转身,随着一名小道士走出了道观,消失在了白子奕的视线里。 白子奕自嘲一笑,也下了屋顶,跟上了那黑衣女子。宣芷凌撇了一眼身侧的身影,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在跟来了。” “我答应过,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是不是在祈祷,祈祷我应该快些死去,这样你便自由了。” “芷儿知道我不会这么想。” 看向前方的白子奕并未察觉宣芷凌嘴角的笑意,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小道士慢慢走回萧兴的家。 待走到萧兴的家门外时,天已经亮了,小道士轻轻敲响萧兴的家门,许久,萧大娘来开了门,小道士拿出铜镜跟信封对着萧大娘说道:“有一位叫夫人让我将这交于一位名叫萧兴的将军。大娘,他可在?” 萧大娘看了小道士一眼,便让小道士等一会,不一会,就见一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处,他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一眼小道士,打着哈欠问道小道士何事? 小道士将手中的信封跟铜镜递给萧兴便说道:“你夫人让我将这些交于你。” 萧兴一见铜镜,立马接过,卷起袖子擦了擦,看着小道士手里还有一封信,这才慢慢接过。 “既然东西已送到,我便回去了。” “等等。” 小道士准备走,见萧兴叫住他,缓缓转身听到萧兴问道:“阿紫她去哪了?” 小道士摇着头表示不知,便转身离去。萧兴见小道士离去,慢慢拆开信封,一点点看完。 他露出欣喜的笑容,轻轻摇晃着铜镜:“乐昌,乐昌。” “我在。” “果然是你,乐昌,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娘子。” “是。我回来了。”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些颤抖。但是将乐昌的声音学的却是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