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东虞侯府大门口,一辆归来的马车停靠在这里,还未等车夫将脚踏放下,周央就气冲冲地走了下来,谁也不理。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拉住,使她止步不前,她一锋利的眼神回头盯着他:“放手!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从萧靳开口帮姜淑的女儿取名解忧开始,周央脸色就不好了,更是一路跟他闹别扭到现在。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你跟本不想给你大哥的孩子取名字对吗?” 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我就蛮不讲理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给那个女人的孩子取名字怎么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死皮赖脸缠着我大哥的!”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一时兴起而毁了这孩子的一辈子!” “随便起个名字能毁她一辈子吗?我就想叫她旺财那又怎样,叫一下旺财会少一块肉吗!” “你这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说罢,萧靳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东虞侯府,只留下周央一个人在门口。 这两人高高兴兴出门,现在却是吵架而归,弄得两人不欢而散,原因仅仅是因为取一个名字,这两人相处了这么久默契是有了,但少了彼此体谅,就像两头山羊过独木桥,谁也不让谁,最后只能有一个人先掉进水里。 萧靳当过父亲,所以他对孩子理解这一方面更为深刻,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父母眼中千金不换的宝贝,随随便便起的一个名字很有可能会关呼到孩子的未来,更别说这个孩子是个女孩,让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去面对自己? 这一点,周央并不明白,因为她还是个任性的孩子,并没有为人母,等到她为人母的那一天,恐怕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吧。 北院,青竹馆。 厚厚的积雪积压在了这一片竹林上,弯曲成拱形,想一个个门洞似的,周央和萧靳刚吵完架,憋了一肚子气来到了这里,因为在她心里,除了萧枫和郭旋,就没有可以听她倾诉的人了,也只有这两个人不嫌弃她的任性。 选中,地上积雪已经扫清,她撅着嘴巴来到这里,看见青竹馆的门帘放下,屋里应该有人,于是她悄悄来到门旁,往门帘里面伸了个小脑袋进去。 室内,书案旁果然站着一个男人,正用手上的毛笔书在宣纸上书写着,萧枫连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又拖着病重的身子,于是他只能闲下来的时候写写诗作作画。 “萧枫,我可以进来吗?”她扯了个半个脑袋进来,躲在那里不仔细看还分辨不出来。 萧枫赶紧放下手中毛笔,心切道:“你这傻丫头外面这么冷,赶紧进来吧” 哈欠—— 刚一走进室内,一个触不及防的喷嚏打了出来,她赶紧将自己披风上的雪给掸掉,免得再次着凉,萧枫立刻命人去给她煮了一碗姜汤来。 端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姜汤,她还没喝,就已经感觉到了温暖,跟那个该死的萧靳根本没法比:“萧枫,谢谢你” 青竹馆里的太师椅上,进入冬日就在椅上放好一个团垫,隔着四方小桌,萧枫坐在她的身旁位置:“听说今天,你和阿靳去了靖远将军府?” “嗯”她的回答淡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字。 “怎么了?今天阿靳又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说吧,如果是他的错,我替你说他去” 这就是两个人的差距,一个暖心窝子,一个气得她半死,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明明是同个父亲所生,明明是容貌有些相似,可为啥结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