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萧狂起初还看得极为仔细,但是人名看多了也就腻了,像个鬼画符似的,自然也就看不进了。
旋即,他揉了揉眼睛,将册子放到了一旁,打量起了来来去去的人。
杀手一个个都是独来独往,偶然有几个结伴的。
单调,无趣,冷血。
是很多人对他们的评价。
宫萧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脱离一下这种生活也不错。
如此想着,他又低下头翻看。
闵?
在看了几乎半册之后,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姓闵的。
是为闵石。悬赏金是十万两,并且没有人暗杀成功。
宫萧狂暗自记下,然后又继续看着。
紧接着几乎是连着又看到了闵宾,闵执,闵大丘等等。
悬赏金额从百万两到五百两都有。
而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五百两的那位,闵河。
但是这些姓闵的,无一例外全部没有被暗杀成功。当真蹊跷。
“这些个人,怎么都没人成功?”宫萧狂拿着册子去询问接待的人。
“诶?这个啊……”接待人取过查看了一下:“说到这个,我们也觉得蹊跷。接这些单子的人很多,但是到了最后却没有人成。还特意问了他们,皆说对方武艺高强。”
“可还记得一二?”宫萧狂复又追问:“我想去会会。”
接待人摇了摇头:“恐怕宫少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宫萧狂看着接待人的眼睛,见他似乎有些闪躲,便知其中定有隐情。
“那就罢了。我还是去会会这人吧。”宫萧狂将书册翻到了最后,上面居然写着齐言初。
“齐盟主?”接待人瞥了一眼:“听闻,临江仙一夜之间废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应当,是活着的吧。”宫萧狂眯了下眼睛:“不过那个女子却当真厉害。”
“哦?你是说那二把手?”接待人来了兴致,追问着。
宫萧狂点了点头:“那赏金我是拿不了了。”
“宫少都拿不了,那还有谁能拿得了……”接待人摇着头,又取过了几个卷轴:“这是近日几个江洋大盗,赏金丰厚。宫少要试试吗?”
宫萧狂点了点头接过:“谢了。”
等宫萧狂离开,接待人的眉头皱得更紧。
宫少一向寡言,今日话如此之多?莫不是他盯上了那件事?
“我去与主子汇报一声。”接待人急忙与旁边的人耳语了一句,快步离开。
“宫少?”坐在石室里练功的男人反问了一下:“那家伙恐怕就是受刺激了。听说他上次不仅没取到那二当家的项上人头,反而被摆了一道。因而想来挑战下自己吧。而且你们登基的时候也是实诚。还当真一五一十地记上,那么密集,想不关注到都难。”
接待人点了点头,思及此,似乎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便又快步退下。
等接待人离开,男子对着虚无吹响了口哨。
“门主请吩咐。”一道影子快速出现在石室内。
“跟上宫少。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男子冷声说着:“切记别被他发现。”
“是。”影子转眼消失不见。
不然宫萧狂发现说不定只是有些难度,但是不让若彤和缥缈道长发现,那就是难上加难。
察觉到宫萧狂的气息走近之后,若彤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陌生人的气息,当即睁开了眼睛:“秋意,让所有人都退到暗室。”
“是。”秋意急忙将消息传了下去。
等宫萧狂推开酒楼的大门,易容过的若彤当即一掌击向他的面门。
宫萧狂眼眸一凝,凭借自己的身后将它躲过。
“有人跟着你。演给他看。”若彤欺近,低声说着。
宫萧狂会意,退出了酒楼故意与若彤打了起来。
“百万两白银取你项上人头。我早已等候多时。”若彤轻叱一声,再一次出手。
宫萧狂眯起了眼睛,真要动手他是不惧,但是这般破绽百出的招,他是破好还是不破好……
就在他还在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若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出现在了跟踪者的身后。
“捉到你了。”若彤果断地施了定身术,然后将他的下巴弄脱臼,比方才的速度更快地闪进了酒楼里。
在其他人眼中恐怕只是一阵喧嚣的风,而在宫萧狂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残影。
“进来吧。没其他人。”若彤的声音很快又从酒楼里传来。
酒楼虽是在闹市附近,不过此时正是午歇的时候,路人并不多。
两人争斗又极快,还为来得及引起围观便已没了踪迹。
“嗯?这人……是那个组织的。”宫萧狂从他脖子处看见了组织的印迹。
“这个姓闵的……能耐可真大。”若彤让世平将他打晕,然后又去掉了毒囊。
“说到这个,在一年前的记录里,的确有姓闵的人不断出现,不过赏金高低不等。”宫萧狂皱起了眉头。
“很有可能是同一人。”齐言初走到了那人跟前,取过了他身上的令牌等物。
“何意?”宫萧狂转头看向齐言初。
齐言初看着宫萧狂的眼睛:“我曾遇到过每一月都会换一个名讳之人。而那个人身上背负着十几条性命。”
“所以你认为,那个姓闵的也很有可能是为了防止追杀?”若彤瞪大了眼睛,顿时不可思议。
“他与组织有联系,为何还要这般?”宫萧狂又提出了疑问。
“为了不让你们看出来。”齐言初冷笑了一下:“掩耳盗铃。”
“临江仙玩剩的?”若彤挑了下眉毛,看着齐言初。
齐言初顿时一阵咳嗽。
宫萧狂也算是看明白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即要有钱,又要有人脉,还要与官府打交道。这样一个人默默无闻断然不可能啊。”胡闹过后,若彤自然还是得用下脑子。
“所以,闵也很有不可能不是他真正的姓。”齐言初匆忙正色。
“那岂不是线索全断了!”若彤顿时瞪大了眼睛,白忙活了不是!
齐言初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上的令牌:“这不是又给了一条路?”
“厉害!不亏是临江仙玩剩下的。”若彤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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