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带痞气地伸出拇指轻轻压过舒云浓的唇瓣,顾泠很不争气地抿了抿唇。 她心虚啊——她昨晚是女装被江岑麟捡回家的,她又喝断片了,发生什么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 万一她酒后口出狂言,随随便便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怎么办? 还好,她昨天化了浓妆嘿嘿——还来不及沾沾自喜,顾泠就瞥到了一边全身镜上两人的侧影。 靠——妆特喵的早被人卸光了! 她又想起自己身上套的睡袍…没想到这家伙睡女人,还要求先看素颜。 果然极品。 那她现在纠结的就是,待会儿江臭屁要是质问她是不是舒云浓,她到底是矢口否认还是点头承认。 然而就在这时,江岑麟却开口道: “这位小姐,还没请教你的芳名?” ??? 顾泠拼命忍住不笑!这家伙是不是蠢?她都变这样了还认不出来,她就是“舒云桦”,“舒云桦”就是她? “不方便透露吗?”男人含笑追问,语气却多了一丝失落。 他必然料定了舒云浓不敢抬眸看他,乃敢如此嚣张。 顾泠还真的没有看他,那是怕笑出声来,才尽量低着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江少爷还真是随便,不知名字的女人也能爬上您的床吗?” 江岑麟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一番吃醋的味道,嘴角的笑意加深,一时兴起,凑到她耳边沉声: “我比较喜欢——日后再说。” 日后再说? 顾泠反应了一下,忽然炸毛:“你!” “我。我怎么了?无名氏小姐?” 这回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平时那个冰块脸少爷,居然是个如此闷骚的臭流氓!还乱带外面捡到的女人回家! 虽然事实上她并不是外面那些随便捡的女人,但是,既然江岑麟不知道她是舒云浓,只不过是习惯了捡女人回家伺候自己,那他! “流氓。”一想到这,顾泠就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江岑麟见她这副难得羞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在做被驯服前最后的挣扎。 “无名氏小姐。” “我不叫无名氏!” “那你叫什么?” “我叫…就不告诉你!” 江岑麟微眯起那对狭长的眸子,嘴角挂上一抹得逞的笑容。 “那么…‘就’小姐,你是打算这样出门呢,还是换件衣服再走?” 说这话时,男人的目光还若有所指地游移过她胸前泄露的大好春色。 顾泠吓得立刻揪紧了衣领:“好。那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 “可是,”江岑麟姿态优雅,与一边炸毛的舒云浓形成强烈反差,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就’小姐昨晚的衣服已经被我扯坏了,不知道你要换什么衣服?” “咳咳…”顾泠感觉自己要被这家伙气出一口老血来了。 “那就不换了!” 抬眸正对上那对闪烁着笑意的墨眸,她分明置气地拿旁边把睡袍的腰带往上移了一点,用力勒紧,气势汹汹地撞开江岑麟往外走去。 什么‘就’小姐‘新’小姐的,他难道还想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臭流氓,什么女人都敢往家里领,小心生病! 可她才刚拉开门迈出一步,就又被男人扯回了屋内。 头顶传来那个熟悉的冷声:“换洗的衣服在洗手台旁边,十分钟后下来吃早餐。” 丢下这句话,江岑麟就率先出去关上了门,徒留顾泠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这家伙是有人格分裂吗? 其实,江岑麟不过是看她披着那件属于他的丝质睡袍香肩半露的模样,男人的腰间又涌起一股异动,又哪能任她出去让别的男人窥探到她如此诱人的一面? 舒云浓是江岑麟一个人的,这是在她出生那年就决定好的事情。 所以,她隐秘的每一面都只有他才能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