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跟她斗嘴就来劲,咧嘴笑嘻嘻地说:“咳!你算哪门子女人啊! 不然我、夏岚、邢少,哪能这么多年找不到个顺眼的,还不优先把你这窝边的草拱了再说?” 吴悠这张嘴真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依旧欠扁,你还找不出他这话的毛病所在。 你说人家只不过在陈述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你总不能逼着他说谎话吧。 但是他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当着邢怀的面这么挤兑她。 有时候,人为了死守那点面子真的挺无奈的。 顾泠还没回过神来就有一滴泪掉进了可乐里,滋滋地化出一堆气泡。 她心想还好灯光够昏暗,宴会够吵闹,大家都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颗受伤的心灵正在垂泪。 好吧,尽管这么多年来也就那么一颗。 然而下一秒,吴悠那少根筋儿的就突然不管不顾地大叫: “天呐你你你别哭啊!我开玩笑的,其实,其实我…” 吴悠慌慌张张地扯桌布,又提袖子,挽救局面的话还没说完,顾泠旁边的那个身影已经站了起来。 相比少年时代稚嫩的冰冷,邢怀现在的嗓音更加成熟,还带着一丝微哑。 他说:“跟我走。” 这家伙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总是那么蛮横无理,也不知道饶思思当初是看上他什么? 呃那长相确实无可挑剔,但是这性格… 邢怀拿出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替她轻轻擦去了泪痕。 男人身上的香味和温度透过那一方手帕渡到她身上,顾泠不禁暗叹一声:嗯…粗中有细啊粗中有细。 邢怀微凉的手掌靠上她裸露的肩膀,顾泠禁不住颤栗了一下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点昏昏沉沉的。 不是邢怀手太凉,是她体温太高。 邢怀明显也感觉到了她体温的异常,俊美的眉心微微皱起一道痕:“你生病了?” 顾泠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呵!都是虚汗,她赶紧往手帕上蹭了蹭,点头: “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可能是没休息好。” 顾泠心里想的其实撑死是个感冒,不过好不容易这么快就赢得和总裁独处的机会,她怎么也得装一回弱柳扶风的林妹妹。 于是她趁势往邢怀身上一倒,感觉到身后的倚靠明显一僵。 她嘴角的胜利还没张扬一会儿呢,就突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颇为不耐烦地吐出一句:“麻烦。” 看着邢怀那张冰得可以帮空调制冷的脸,众人都不敢上前多话,很快就自觉地为两人让出一条路来。 台上的夏岚看清邢怀抱着的人影时难得地失态,陈绮年脸上的笑容微滞,扯了扯他的衣角。 一个月前,夏岚打得那个电话她不是没听见。 今天的宴会上,她努力搜寻着夏岚的目之所及,一直都是温柔有礼的问候,一直都是寻常的夏岚。 直到刚刚那个瞬间,才是真正的,她多年前只见过一次的夏岚。 夏岚回头,脸上又挂起了习惯性的淡然微笑:“怎么了?” 陈绮年摇摇头,轻笑:“没什么,我们去给爸爸妈妈敬酒吧。” “好。” 夏岚轻轻握上她的手,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思思,从今以后,我已失去照顾你的机会;希望,我没得到的幸福都能补到你的身上。 吴悠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个人低头喝了口闷酒。 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啊。 是谁在谁不知道的年月里,已经默默爱了你很久? 邢怀看着身旁睡得昏沉的小人,人前的戒备与伪装均化成水,融进了绕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