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花蒨和岳夏几人坐在堂屋说了会儿话,便洗簌回房休息了。 这一夜,众人都没有睡好,就连不明真相的花海常也辗转反则,天微亮之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花蒨和岳夏的屋子,彻夜点着油灯。 “阿岳,天亮了,我们把孩子送进制衣阁吧。” 岳夏搂着花蒨的手才渐渐松开,“好。” 随后,二人抱起孩子,消失了一会又再次出现在房间里,只是,熟睡的俩孩子不见了。 花蒨靠在岳夏的怀里,与他十指紧扣,“阿岳,小金子说,时光机出现故障,或许回去的途中我们会被分开。” 岳夏身子一僵,眼眸微颤颤,“蒨儿,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所以,请你不要忘记我,更不要放弃我。” 花蒨依偎在岳夏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脸,笑了。 “呆子,我们说好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不是一生一世,是生生世世!” “阿岳真霸道,欺负我一生一世还不够,还想欺负我生生世世。” “瞎说,明明是你一直欺负我来着。小时候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一点都不安分。” “嘻嘻,有吗?我怎么不见得了。” “……” 屋里的说话声,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没了声音。 站在门外许久的谢匀天仰头看着天,压抑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留下一条清晰的水痕。 仿佛有感应一般,谢弘之和梅子喻的房门不约而同打开。 听见声音,二人彼此看了一眼,而后看向站在花蒨屋子门前的谢匀天。 花韵儿推开拦在门前的谢弘之,脚步踉跄着跑向花蒨的屋子门前,想要推门而入,举起的手却又迟迟不敢动。 这一幕,看得梅子喻和萧蕊蹙起了眉头。 “韵儿,发生什么事了吗?”萧蕊问道。 花韵儿没有回答,使劲推开了花蒨的房门,疾步走进去。 “蒨儿……” 看着相拥依偎的花蒨和岳夏,花韵儿隐忍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掉个不停。 谢弘之上前拥住她的身子,轻声安抚,“蒨儿只是回了她的世界,依旧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犹豫晴天霹雳,震得梅子喻和萧蕊都愣在了原地。 “蒨儿……她走了……她走了!”萧蕊边哭边笑,忽然伏在梅子喻的怀里放声痛哭。 谢匀天站在门外并没有走进来,目光落在相拥依偎的花蒨和岳夏身上。 此时的二人,如睡着了一般,安静、平和。 这时,床上的岳夏动了,或者说南宫钺。 只见他抬起头,看向床边的几人,冷声:“别哭了,吵得本殿下想睡一会都不行。” 花韵儿和萧蕊的哭声戛然而止,呆愣愣的看着南宫钺,不知作何反应。 “你是……”谢弘之率先开口询问。 南宫钺动作温柔的移开怀里的花箐箐,只是,他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你……”南宫钺吓了一跳,看着在他怀里睁开眼眸的女子,他愣住了。 “你是谁?”花箐箐瞪着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南宫钺,倏然一脚把他踹下床,“哪来的登徒子,我踹死你!” 看着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南宫钺,谢弘之方才还愁苦的心,忽然放晴。 “南宫钺,你也有今天,哈哈……” 花箐箐此时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结巴道:“姐、姐姐,你们、你们怎么都、都跑来我的房间?” 看着面前的花箐箐,那熟悉的神态和小动作,花韵儿抿唇而笑,“小妹,地上这位可是你的夫君。” “咦?”花箐箐愣住了。 从地上坐起来的南宫钺怒吼一声:“本殿下才不会要这种野蛮的太子妃!” * 大齐,清河村。 自从宣王之子南宫珩登基后,励精图治,改革发展,不仅减轻赋税,严惩贪官,同时还大力发展农业和商业,老百姓的生活是越过越好。 如今,已经七岁的念儿一边背起背篓,一边说道:“爹、娘,我上山去采药了。” 正在厨房做早饭的亓官秀跑了出来,“念儿,拿几个馒头出门,还有水。” 亓官秀说完之时,道胤已经把东西送到了念儿手里。 “路上小心,不要进深山。”道胤提醒。 念儿三岁开始和他习武学医,对草药的识记早已经烂熟于心,医术也学了七七八八,如今年仅七岁已经开始给村里人看病了。 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却比好些学了一辈子的老大夫厉害。 当然,最关键是她有一位厉害的爹,还有一位更厉害的师公。 念儿一边往西山上走,一边挖草药。 西山因为毒蛇猛兽多,没点本事傍身之人都不敢轻易上来。 因而,西山上的草药十分丰富,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到许多草药。 只是,半山腰以下的药草都是常见的,只有半山腰之后才能遇到珍贵又罕见的药草。 念儿家中虽然不缺银子,也不需要卖药草过生活。 可她对珍稀的药草有种偏执,每次上山都要穿过半山腰进入深山采几株,方才下山归家。 这一次也不例外,念儿走到半山腰没有停下,继续深入。 只是,她才走了一会,就发觉前方有异动。 于是,快速的躲了起来。 她原以为是什么大型猛兽,可是,从深山之中却走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绸缎,模样很年轻,而且,还很熟悉,可念儿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花蒨走到念儿藏身之地便停了下来,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藏在那里。” 因为好奇的缘故,念儿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这位姐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上山,这西山可不安全,你还是快些下山去吧。”念儿从灌木丛后站起来。 见了念儿后,花蒨轻笑了一声,“小丫头,你既然知道西山上不安全,为何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念儿没有回答花蒨的询问,反而盯着她看了又看,良久才凝着眉道:“姐姐,你长得和我爹很像呢。” “小丫头……”花蒨忽然顿住,仔细打量念儿,越看越觉得她想岳夏,心里激动不已,上前握住了念儿的手。 “你、你是不是叫念儿?” 念儿被花蒨抓的有些疼,秀气的娥眉皱了起来,“这位姐姐,你认识我?” “叫什么姐姐,我是你娘,你亲娘!”花蒨笑得一脸灿烂,把念儿紧紧抱在怀里,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