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了。”他满是担忧。
她解释道:“我是不想”
他没有让她说完,一吻封唇,难分难舍,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等着吧,在这件事上,我会给你一个”
她摇头,捂住他的嘴巴,笑道:“许下的诺言,欠下的债,别轻易许诺,我不想讨债。”
“相信我。”
“好,慢走,不送。”
就这样,在沐羽晨的决绝冷漠下,楚泽颜被无情的送走了。没有讨到一点好处,没有得到什么安慰,如同无功而返。
但是,能够在行动之前见她一面,也能够让他的心思通透许多,踏实许多。
楚泽颜走后,沐羽晨让小倾城去叫他娘把沐沐抱来,别饿得急了哭太狠。
事实上她和楚泽颜统共也没待多少会儿,小沐沐被抱回来时,还睡的极为香甜。由此可见,方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间是有多么的难熬,竟让她觉得会饿到小沐沐。由此也可以看出,初为人母的她是有多么的关心则乱,连时间观念都淡薄了许多。
因为天冷,玉华殿的所有人都很少出门,唯有言澈这个不敢疏忽不敢忘却自己职责的头号侍卫整日按点作息,精神抖擞。
按理说坐月子是个挺难熬,但沐羽晨一不用洗尿布,二不用做饭,三又没有婆媳矛盾,四也没有初为人父什么也不懂的夫君添乱,五不用应付什么亲戚,六
总之她什么烦恼也没有,一切都顺心顺意,过的无比淡然宁静又欢喜。
唯一不满的便是没有照相机,不能用相片将女儿的成长给记录下来。但好在又有白炔这个各方面都很有才的师父,在月子里为她们母女画了六张画作。虽与相机照的效果不可比拟,但多少也是个留念,还算传神。
出了月子,沐羽晨便不再深居浅出,决意出宫行医,造福天应百姓。
但因着要母乳亲喂,她的时间并不多,只能每次出宫一个时辰。这其间,便是在皇宫外行医,也要除掉来回坐轿的至少两刻钟。是以,她并不能腾出多少时间行医。
好在还有东方逸帮忙,和她轮流替换。他上午要上早朝,那就她上午行医。他下午行医一个时辰,她就接着再去半个时辰。这样一来,两人一天里也能帮助不少患者。
为了帮东方逸得民心,沐羽晨提议医药费不定价,自由交纳。没钱的可以只写一封感谢信,有钱的多多益善。
又为了避免官员大户不想露富怕被清查财产来源,沐羽晨提议匿名缴费,所得钱财一律用于看病救人,救兵救灾,绝不会落入任何人的口袋。
这一提议很令东方逸满意,满意到赞不绝口,敬佩之意如滔滔江水涌流不息。
第一日,蒙着面纱的沐羽晨刚到,便被临时搭建的药铺前黑压压的人头给惊得不轻。
她预想过便是繁华国度也会有人看不起病,可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都有病在身。
好在真正行医时她发现有大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又有一大部分是有些小病小痛的,真的病得很重无钱医治的并不多。
不过这也只是布告发出的第一天,以后定还会有病人前来求助。
时间到时,沐羽晨的胳膊都酸了,嗓子也有些哑了。
望闻问切,开药方,一刻都没有停歇,将近一个时辰,换做谁也会感到疲乏,更别说她是个刚坐完月子的产妇。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沐羽晨站起了身,递给言澈一个眼神。
言澈会意,立即敲了锣鼓,整整三下后,大声道:“上午问诊,结束!”
虽说第一日来的病人不多,但时间到时还有不少没有问诊的,自是想要争取立即得到医治。但看着沧澜珺公主已经在数十侍卫的护送下回宫,他们也不敢多言,只好老老实实的等着下午再来排队。
“累不累?”沐羽晨刚回到玉华殿,东方逸也下朝了,关切问道。
沐羽晨活动着筋骨,笑道:“还好,不算太累。嗯,我去喂沐沐,你先去跟你父皇禀告一声,午膳过后我去看看他的病状如何,是否有别的法子。”
东方逸眉梢微动,看着她将小沐沐抱起,嘿嘿笑道:“所谓非礼勿视,我还能盯着你看不成?你只管喂沐沐,我跟你说”
“哺乳要专心,这是我和我女儿的私有时间,不许打扰。”沐羽晨认认真真说道,一丝不苟,半点笑容都没有。
东方逸无语极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母亲,简直是疯魔了,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和女儿在一起。
“不知道我为人父时会不会像你这般眷恋孩子。”离开时,东方逸感慨了这么一句,心中并没有答案。
沐羽晨没有回答,但她在心里回答了。
男人,永远不会像女人那般眷恋孩子。十月怀胎,生产之痛,不分日夜的喂养照顾,男人永远体会不了其中的酸甜。
吃罢午膳,沐羽晨小憩了一会儿,便出发去找东方逸,要和他一同去为天应皇帝诊治。
哪知东方逸一动不动的说道:“晨妹,不是我质疑你的医术,而是我父皇他真的时日无多了。便是医治,也是徒添痛楚,还不如顺天意,让他余生好过一些。”
沐羽晨能够体会东方逸身为医者却不能救治亲人的痛楚无奈和自责,但她还是想试一试,遂道:“我也不是自恃医术高明,但你也知道,身为医者,总是想尽全力的医治每一个病人。我既然是打着和你相互学习的旗号来到天应,总应该为天应皇帝探探脉的。要知道,沧澜与天应民风民俗许多地方都有不同,行医的偏好也不同,说不定你束手无策的病症,我恰好知道怎么医治呢?”
说罢,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笑着劝他:“就当给我机会,试一试吧。”
东方逸还有所犹豫,不是他不想试,而是怕给父皇希望,又让父皇失望。
“就算不看病,这么久了,我也应该拜见一下你父皇吧?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有理,东方逸终是没理由拒绝,带着她去了他父皇东方铎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