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真的比眼前的人,还要重要吗?难道自己真的不可以放弃之前所追求的一切东西,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过一种自己只在梦中见过的生活吗?
秦佑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痛了起来,他的心是冰冻着的,从不会痛,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不知道是谁,竟让自己的心柔软了。
秦佑卿突然拉起陶夭夭的手,对着她的面庞,深情的吻了下去。
良久,秦佑卿放开了陶夭夭,陶夭夭的脸色涨的有些红。
“你觉得值得吗?若是你觉得不值得,那我们就不去了吧。”
秦佑卿笑笑,当把选择的权力交给面前的这个人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然而,陶夭夭却很坚定,自己的爷爷被禁锢在隐风玉之中,自己不能不救。
“值得,我必须要找到玄隐族,就算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也觉得值得。”
秦佑卿点点头,“好,那我们就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雨林里潮湿炎热,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好在两个人刚刚进来,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反应。
但是雨林实在是太大了,两个人虽然有地图,可是一两天也是走不出去的。
“这么晚了,咱们也该歇歇了,你来休息,我守夜。”
秦佑卿停下了脚步,前面应该就是一片巨大的沼泽地了,这将会是一场恶战,两个人必须要养精蓄锐,做好准备。
“你身体不好,要不还是我来守夜吧。”
陶夭夭虽然已经很疲惫,但是想起秦佑卿的寒毒前两天才刚刚发作,就有些担心他。
秦佑卿笑着拍了拍陶夭夭的脑袋,面上带着宠溺,“你以为我是纸糊的?没事的,你先睡,一会儿要是来了大老虎,我一定不会叫醒你。”
“那我就先祝大老虎把你给吃了!”
说罢,陶夭夭狠狠的瞪了秦佑卿一眼,也不再坚持,径自走到树边去睡觉了。
秦佑卿笑笑,也跟着走了过去,靠在树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这里的天空格外的澄澈,星星挂在黑漆漆的夜空上,一闪一闪,秦佑卿望着辽阔的天幕,不禁入了神。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你还没有睡?”秦佑卿转过身,看着陶夭夭的眼睛里柔情满满。
陶夭夭翻身朝着秦佑卿,“我认床,睡不着。”
“你唱的是什么歌?这个调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陶夭夭望着远方深沉的天幕,深深的怀恋和思念涌上心头。
“那是一首我小时候听的歌,那个时候爷爷总会给我唱这首歌。”
秦佑卿知道陶夭夭口里指的爷爷一定不会是安乐侯,只是他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他们彼此都有很多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
“我娘小时候也总会带着我数星星,只可惜,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生病了,从此一病不起。”
秦佑卿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侧脸在月光的掩映之下,显得落寞而苍凉。
陶夭夭很想抱抱他,很想帮他抹去身上的那股悲凉和无奈,她伸出了手,紧紧的从背后抱住了秦佑卿。
一股暖流,从秦佑卿的身后,涌进了心房,在那一瞬间,泪水已经流到了眼眶。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我心疼。”
陶夭夭咬咬嘴唇,他是第一个,会让自己心疼的男人。
有人说,会让女人爱上的男人并不可怕,会让女人心疼的男人才最可怕。陶夭夭现在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掉进了秦佑卿设下的陷阱里,再也不能出来了。
秦佑卿笑笑,“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在我眼里,你才是个小屁孩,我的精神年龄比你大的多了。”
“精神年龄?”秦佑卿扯下陶夭夭在自己身上的手,“你可太有创意了,还精神年龄?比我小就是比我小,你不用狡辩啦。”
“好吧,你不信算了,反正我当姐姐的让着你点也没有关系。”陶夭夭双手放在脑后,又重新躺了下去,“小弟弟,你还是赶快守夜吧,姐姐我要睡了。”
“等等!”秦佑卿大惊失色,他迅速的伸出手,拽着陶夭夭的腿,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在陶夭夭的腿上,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陶夭夭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一阵头晕,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从陶夭夭的反应来看,这条蛇一定是一条剧毒的毒蛇,秦佑卿的心里一下子乱了方寸,他紧皱着眉,脸色阴沉。
自己并不懂医术,不知该怎样给陶夭夭解毒,可是自己也不能看着陶夭夭死在这里。
他从怀中逃出了抑制自己寒毒的药,倒出了一颗,送到了陶夭夭的嘴里。
这种药有解毒的功效,能够解寒毒,应该也能够解蛇毒吧。
秦佑卿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尽力一试了。
他蹲到陶夭夭的腿边,撩起她外面的长裙和里面的裤子,头俯在上面,为陶夭夭将伤口里面的血一点点的吸出来。
秦佑卿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软,终于在最后一刻,忍不住昏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陶夭夭醒了,看见秦佑卿满口的黑血,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用脚踢了踢秦佑卿,秦佑卿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不会吧?”陶夭夭强忍着疼痛,爬了过去,手指探向秦佑卿的鼻前。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真是傻透顶了!”
雨林里潮湿温暖,最适合各种植物生长,自然也有能够解毒治病的草药。
陶夭夭的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以自己现在的症状看,自己能够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陶夭夭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草药,她摘了一些可用的草药,又爬了回来。
把药整根给秦佑卿喂下去自然是不现实的,眼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工具,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陶夭夭将草药咬在嘴里,嚼的烂了,便趴在身子,对着秦佑卿,将草药一点点的喂进去。
喂完了药,陶夭夭靠在树上,大口的喘着气,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