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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开局无胜(1 / 1)

第十一条:如六大族其中一族有违此盟约,其余几族须助皇族合而诛之。”

盟约上有朱红的大启国印,亦有六大族族印。

三刑主念完十一条盟约后,仍旧未念那浩浩荡荡的结束语,转头向凤祁族长道,“关于凤祁主母只能为季氏血脉,其下代族长只能为凤祁主母所诞子嗣一约,先祖皇帝有旨,大启历代皇帝可按其情予以取消。此盟约已由皇上废止,再不属于百年之约范畴。”

“天刑之人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让我们温一温这百年之约?”凤祁族长望向天刑大刑主一双凤眼纵无厉色,也让人觉得震慑。

“岂止,明人不说暗话,”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刑主此句一出,不止他面前的六大族族长面色各异,连他身后的几位天刑之人也明显将头转了向。

可他全然不觉有丝毫不妥,继续道,“想必凤祁一族对于凤祁主母只能为季氏皇族女子之约不满已久,仅对于凤祁少族长有能力让当今圣上废止这一盟约之事,便可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了,只是现下不知是凤祁少族长摆了钟离一道,还是那位有旷世之才的钟离大公子识人不清啊!”

“识人不清。”

“摆了一道。”

“识人不清”四字是从空桐濯印口中所出,“摆了一道”四字是从钟离族长口中所出。

钟离族长吹胡子瞪眼的望着空桐濯印,半响才幽幽的道,“这么看来,这空桐家的孩子也生的好看,虽没我那孙子好看,”后半句是钟离族长加进去的,“若非当年七月之祸,将你许配给我那孙女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八年之多的纷争,空桐濯印早已不是往昔那个性格张扬,直爽开朗的宫家小公子,亦不是往日那个什么情绪都上脸小孩子,然而,握茶杯的手终究还是紧了紧,道,“那也得看兰沁姐姐愿不愿意。”

“也是,那丫头自小就倔,又被我那嫡子一家宠到了心尖儿上,挑剔的眼光最似我那大孙子穆彦,有尊贵的身世,有人人羡煞的容貌,有不输于其貌的德行才识,唉,可惜了,一个七月之祸啊!”

不知大刑主抛出上语为何,然而却被接话的人给扯偏了,甚至扯到了让季氏皇族理亏的七月之祸上。

对于失去甚多的六大族而言,七月之祸不仅是一个教训,还是一个始终难以释怀的梗。

“七月之祸已成为过去,难不成六大族便是因着七月之祸才相互勾结?”五刑使义正言辞。不管是让六大族内斗,还是让六大族惹火上身,是他现下最需要的。

此刻的季椿早已忘记石室里,他的亲生父亲叮嘱与他的话语,“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适度的按兵不动,否则笑到最后的将并不一定是你。”

大刑主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刑主、刑使,有些人要么始终只是静静立着,有些转头向五刑使。他回过身,声音里带了丝不明笑意,向着六位族长道,“不错,有人向我天刑告发,六大族有相互勾结之举。”

“勾结?为何?”宫氏族长为自己添了杯茶,宫氏的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淡漠。

“为大启江山。”五刑使接道。

“为谁某?”

“为……为太子。”五刑使有一丝犹豫。

若天刑之人未曾裹得严严实实,一定可以发现,他们中不止一人面上神色有异。

“嗯,理由合理。”宫氏族长事不关己,轻描淡写一句,再无下语。

理由的确合理,当今圣上尚且康健,且无禅位意图。纵然太子为国之正统,如此情形,有人为他谋大启江山,形同造反。

“没了?”空桐濯印向着始终板着面孔的湛灌曜玉表现的一脸茫然。

因着钟离与素和两位族长属于祖父辈,凤祁与宫氏两位族长属于叔辈,也只有湛灌曜玉与空桐濯印属于孙子辈,平日里六大族交流甚多,湛灌与空桐得其他四族教导也颇多。

许是因六族利益相系,尊重之余,多有亲近。

湛灌曜玉爱搭不理的望了眼假装迷茫的空桐濯印,向着大刑主道,“证据?”

好好的疑问句,被他说成了完完全全的肯定句。

“没有证据。”大刑主从善如流,接的理直气壮,好不脸红心跳,让人不由怀疑,天刑审判之人便是如此蛮不讲理。

“欲加之罪?”仍旧是好好的疑问句,被他说成了完完全全的肯定句。

“也得有个说辞,是吧?”空桐濯印仿若是商量的语气,看向大刑主。

“说辞是得有,要不本刑主回去想想?”大刑主亦是商量语气。

“嗯,是该回去好好想想,”素和孝儒一双精明的眉眼望向天刑之人,“各位今日前来是皇族之命,还是各位想在百年之期到期前有点儿作为?抑或有人已成为某位想要这大启江山之人的入幕之宾?又或者为自己谋?”

“多谢素和族长未说本刑主等已为某位想要这大启江山之人御下的一条狗。”大刑主起身揖礼。

“文人者,怎可有辱斯文。”钟离族长掸着烟锅,瞥了眼儒雅的捋着胡须的素和族长。

月光亮的惊人,崖上白雪泛出丝丝凉意仿若渗在了那抹月光里,无端让人觉得身子发寒。

一人自崖下抱着一女子飞身而上,月白锦袍,锦袍缎面隐隐雅致的绣着些许玉兰花,更显得此人身姿不凡,优雅尘外。那如同上好丝缎泛着光泽的如瀑长发撩了些许于身后松散绑着,华贵如玉,很是让人可望不可及。最是一双银眸,温如月光,寒如利刃,再看得仔细,仿若里面什么都没有,又仿若什么都有。

而他双臂托起的女子,虽有洁净衣衫相覆,却也未能掩住她浑身是血。

钟离族长看见崖下飞身而上之人时,双眸微动,终究再无情绪。

崖上风起,扫起未被脚步踩实的粒粒白雪,随风打在人的面上,似乎寒进了骨髓里。

她于崖间扶着青木公子站直身子,转头向随后上来的钟离穆轩上下扫了一眼,微笑着说了些什么。

钟离穆轩绷着那张俏脸,上前与兰沁理了理衣衫,又理了理她的如瀑长发。

她所过之地,雪崖处处染血,仿若大朵大朵红色彼岸花开至荼蘼。

“兰沁失礼,给各位添麻烦了!”兰沁端端庄庄的给六族族长,北郡王府季权及天刑一众行了女子福礼。

“伤的重吗?”钟离族长看向兰沁。

兰沁瞪着水光潋滟的眸子瞥了眼还板着面孔的钟离穆轩,糯糯的道,“祖父,穆轩打我,还打脸,父亲、母亲和两位哥哥都没舍得打过。”

果然,兰沁右侧面颊上有些泛红。

这次,终于有些注意力移在了钟离穆轩身上。

钟离穆轩嫌弃的看了眼兰沁,傲娇的将头撇过。

他才不会说,自己一下去便看见浑身是血、双眸紧闭的兰沁,一时间吓懵了。而她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出血的也只有脸,也就拍了几下,还是轻轻拍的。

“你小子出息了啊!”眼见着钟离族长直接拿着烟锅向钟离穆轩头上敲,烟锅里还冒着火星。

“笨,跑啊!”兰沁自己反而急了,朝着穆轩蹙眉道,喊完后,似觉不妥,掩口轻咳了声,向着裹得跟粽子似的自家几位护卫移去。

确实是移去,她身子已经有些晃了。

“伤亡如何?”兰沁望着还稍好些的尘昊。

“属下等只是受了伤,凤阳令暗卫未回。”

“那二十几位呢?”

尘昊知道兰沁问的是下层暗卫,稍有犹豫,接道,“已着人安置。”

“……可知他们生前有要去的地方?”

“属下着人去处理。”尘潋道。

“若没有,送到该去的地方,”兰沁转头向身后尘宵道,“送他们去养伤。”

“主子伤势如何?”尘潋看着血染红了钟离穆轩后来带下去的衣衫。

“皮外伤,养养就好!”兰沁说的轻描淡写。

“这里距容城近,容城药材充盈,无凌带他们去容城。”宫无凌提起来时带的药箱。

“无凌公子之恩,兰沁定不敢忘,”还未及宫无凌一个淡淡的“嗯”字出口,兰沁便向着给她披风衣的钟离穆轩道,“轩儿会帮姐姐还吧!”

钟离穆轩系披风带子的手微顿,依旧是嫌弃的语气,“自己欠的自己还!”

“嗯,花费药材所用银钱,还有兰沁欠无凌公子的恩情,都记在穆轩头上!”兰沁毫不介意的向宫无凌道。

宫无凌何尝不明白,她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这位宝贝弟弟更多的牵扯,让他不至于活的太孤寂。

“凤阳令暗卫只是伤的较重,无亡人,已送往容城。”凤祁文熠不知何时站在了兰沁身后。

兰沁转身,面上挂了抹笑容道,“是兰沁无能,本该无损归还的,只是现下恰是时候,待他们伤好之后,还请少族长带回。”

兰沁将衣袖里的凤阳令令牌递向凤祁文熠。

凤祁文熠望着兰沁,并未伸手,面上皆是冷色,“他们已认你为主。”

“文渊公子曾说,凤阳令向来只认令,不认人。况且兰沁已被指婚太子,想必你也已得所求。”

凤祁文熠知道,兰沁这是将自己与她最后的牵扯也给了断了,他以为他可以没那么介意,然而,在他听到她坠崖那一刻起,他终于发现,不惜调动代表着凤祁一族的凤隐卫时,他便输的一败涂地。

兰沁见凤祁文熠不接令,伸手抓起他的手,将令牌放入他手中,顺着南容无一坐了下来,任由南容无一给她把脉。

“你此时让他们走,他们也是人!”凤祁文熠声音发寒,他想说的何曾是这一句。

“我兰沁向来如此,无用就扔,文熠公子第一次知道?”兰沁望着大波离去的人,声音里毫无起伏。

凤祁文熠有他作为凤祁一族少族长的骄傲,纠缠不休,他从不屑,转身望了眼立在一侧的青木公子,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你又何必伤他。”南容无一收回把脉的手,冷冷的语气中带些无奈,因为他知,凤祁文熠与他是同一类人,有所求,而终无所得。

“苦吗?”兰沁望着南容无一从药**里取出一粒黑色药丸。

“嗯,护心脉的。”

“落崖的时候,我突然想活下去,”南容无一抬眼看向兰沁,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可是,活下来又觉得挺累,是不是犯贱啊!”

“累了,回去睡一觉,想那么多做什么。”钟离穆轩搭的是拽的动作,却是轻轻扶起。

“嗯,好。”兰沁将药丸塞进口中站了起来,“我现在受伤了,你对我好点儿。”

“丫头,这是宫家族长,是你父亲的结义弟弟。”原来几位族长并未离开。

“宫叔叔好!”兰沁福了礼。

“嗯,我看看你的伤。”宫家族长看了看兰沁,又看了眼在一侧的南容无一,最后扫了眼兰沁身后始终沉默的青木公子。

兰沁犹豫了下,伸出手臂,宫家族长把上脉搏的手虽然微微一顿,但终究还是仔细把起脉来。

“无一神医的医术不俗,但过于温和,我让无凌跟着你,他的医术是我亲传,对你日后有所裨益,好生养着。”宫家族长望向兰沁,继续道,“能活着,就别轻易提死。你现下活着,便说明你想活着。这条路你们单枪匹马太久,日后总需要人陪着。”

“兰沁明白,兰沁谢过宫叔叔!”

“想过去就过去,杵在这做什么?”空桐濯印不知第几次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尘土,向着还在品茶的湛灌曜玉道。

湛灌曜玉上下打量了已然杵了许久的空桐濯印,仍旧爱搭不理。

“天刑之人来做什么?”青木看了眼与钟离穆轩离开的兰沁,向着钟离族长道。

“朝中近日会有动静。”钟离族长也望了眼兰沁,一副与青木国师交代兰沁之事的模样。

“在掌控中,宫无凌是宫家选出的有续命命格障眼之人?”

“是他自己所愿。”

“容城荒政,西林吃人是宫家与湛灌手笔?”

“有因必有果,只是季氏江山命数未尽。”

“值吗?”这个问题是青木公子第二次问出。

“穆彦说值吗?”钟离族长望着早已面目全非的二孙儿。

“他为钟离可以抛弃一切,他说值。”青木公子望了望茫茫雪崖。

“家是小国,国是大家。”钟离族长语气幽幽。

“公子不是说要去看看代北元宵节吗?这么又急着赶回去。”大刑主身后的侍卫道。

“老五回去了?”大刑主不答反问。

“嗯,昨日便回去了。”

“他到底心急,可惜了代北的元宵节,还不知道往后能不能看到呢?”

“一定能,公子不是说来听听六大族所愿吗,可是已经知道了?”

“这场局正式开始在七月之祸,六大族便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后场无论他们多辉煌,终究不会有胜算。

在这场局里不断突破的六大族之人,有怒,又恨,有怨,有释怀,唯独不会有愿。”

“那太……”那侍卫突然改口,“若无六大族,公子怎么办?”

“他们胸中有大义,如此便好!”

天飘起了雪,轻灵素雅,代北的血向来如此。

“下雪了!”一个年轻女子温柔的声音带着欣喜。

一如当年风采飞扬的先太子季昭初次在代北街头遇见那女子时的光景。

可往后他不停的回头,却再也看不见那人身影!

原来,有所愿的,是他!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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