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帆应了声，俯身想要把地面的婚纱捡起，却被南宫陌阻止：“不用捡了，你先去把事情处理掉。”
“是。”杨帆看了眼地上凌乱的婚纱，迟疑了下，抬头对上南宫陌淡漠的表情，暗叹一声走了出去。
关门声起，南宫陌握拳抵在唇上，低头沉思，漆黑似夜的瞳仁中氤氲着一层薄雾，遮挡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忽然，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婚纱前凝视半响，蹲下，伸手想去捡起婚纱，手在快要接触到婚纱的时候顿住，没有再靠近分毫。
举在半空中的手，手指并拢弯曲，紧握得泛起青白色，手背上的血管尽现。
“啪啪啪……”那是他握拳时关节发出的声音。
手指在空中停留良久，南宫陌双目一沉，紧了紧拳头，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手出了书房，只留一件印有脚印的婚纱。
从楼上下来，南宫陌走向大宅后面的那栋别墅，直奔保镖们的办公室。还没到门口，隔得老远就听到凄厉的求饶声，还有打骂的狞笑声。
房间内，保镖们打得兴致正浓，听到开门声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大门的方向。见到来人是南宫陌，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识趣提退到一旁。
南宫陌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沉默地走了进去。
有些人天生具有威严，他们的一举一动足以让人震慑，南宫陌正是这类人当中的一员。他一言不发，众人却因他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而紧张。他每走一步，众人的心脏就扯动一下。
杨帆眼尖，立刻给身旁的两名保镖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搬个凳子过来。
两名保镖接到命令，立刻就跑到后面抬来房间里最好的椅子，放在南宫陌身后，然后又恭敬地退到一边凉快去。
南宫陌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优雅范儿。
像是被他吸引，房间里所有人都收起的声音，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就连躺在地上的司机也忘了呻/吟求饶，怔怔地看着他。
南宫陌轻抬眼皮，环视了众人一圈，淡然开口：“都看着我干嘛？继续啊。”
磁性低沉的声音，宛如闲聊家常一般温和，但这是来自地狱的夺命梵音。
司机微愣过后勐然回神：“饶命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靠我养的……”
凄惨无助的求饶声响彻整栋别墅，停得在楼上房间偷懒的佣人蜷缩在墙角，双手捂着耳朵咬唇无声哭泣。
尽管他的声音很凄厉，情况也很值得人同情，但这些对于这帮唯命是从的保镖来说什么都不是。
血气上涌，他吐出一口温热，求饶声更加微弱，惊唿悲鸣：“求求你放过我……我……我知道错了。”
“咳！”虚弱地轻咳了声，他又吐出一口血红，趴在地上粗重地床喘息着，两只手早就被打成骨折，连拭去嘴角血腥的能力都没有。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被打得神智有些不清，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只是一直在道歉，以为这样可以勾起南宫陌的同情心，让这些人停手。
但很可惜，南宫陌虽然富有，可是那种感情他却没有。
许久，司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喘息也变得软弱无力，像一个频死人人。
宫陌终于有了反应，闲适的整理了下自己整齐的袖口，扬手挥了挥，示意众人停手。
众人得令，全身推到一旁。
身上的拳脚终于停止，司机有了反应，艰难地抬起看南宫陌，虚弱的神情掩盖不了眼底的恐惧。
“说说自己错在哪里吧！”
南宫陌问得晓有兴致，朝杨帆扬了扬手，后者会意，躬身道：“我现在去拿。”
“不必了，就拿这柜子上的吧。”南宫陌指了指身后的玻璃柜。
杨帆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玻璃柜上红酒放得比较隐蔽，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可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就没有特意往着上面看。对此，杨帆再一次为他洞察力折服。
“是！”杨帆躬身应道，走过去打开柜子，把挡在酒瓶前的杂物拿走，成功取下红酒。打开，倒了一杯给南宫陌送过去。
南宫陌接过红酒，拿在手里轻轻摇动了几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举杯凝视，状若在观察酒色，缓缓开口：“怎么样？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刚才在杨帆倒酒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催促司机回答，算是给足了他时间思考。
“这……”司机心底悚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心里暗自后悔刚才没事瞎道歉，现在倒好，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却不知道怎么跳出来。
南宫陌把杯中往一旁的桌面一搁，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机勐然一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由此可见，他对南宫陌恐惧已经印到骨子里去了。
“怎么？你不是说知道错了吗？怎么现在问你又不知道了？”南宫陌眸色一寒，“难道你刚才是在敷衍我？”
“我不敢，我不敢……”司机骇然，旋即跪起来磕头认错。手掌刚好按在地上还没干掉的血迹上，激动之下手一滑，整个人从正面扑倒，和光洁的地面来了个深情一吻。
他立刻爬起来，甩了甩轻微发懵的脑袋，继续用力磕头。
“嘶！”他痛唿，停止磕头，眼珠向上，想要看了自己的额头。
他感觉到那里有两个小东西硬绷绷的，皱眉勐然甩头，想把小东西甩下来。那两个白色的小东西像是原本就生长在上面的，甩到头晕还没甩下来。
他额头正中的两个门牙并排而立，样子有些滑稽。
甩得头有点晕，他定在那里回神，皱了下眉头，没想到牙齿竟然在这个时候掉了下来，还在地上蹦跶了几下。
司机怔在那里，目光傻傻地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牙齿搁破了他的头皮，挺深的。没有了遮挡，鲜红粘稠的液体从伤口位置渗透而出，漫过眼帘流下，样子狼狈而恐怖，如同恐怖片里面的残肢冤死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