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府已经不复存在,茉鸯与婧羽和御风带着白沫黎借住到南市慕卿客栈,这也是御风以前的住所里。
白沫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
茉鸯眼神眼神敏锐,只是多了些乏意困绕。
“茉,茉鸯…”
白沫黎虽然再次醒来,但是仍是虚弱不已。
被食肉虫腐蚀了这么多天,白沫黎的身体几乎腐烂,再加上烫水的侵蚀,白沫黎已经算的体无完肤。
而这时候她还能醒来张嘴说话,算得上道行很高了。
“小姐,我们白府…”茉鸯看着白沫黎,眼眶红润。
“我知道。”白沫黎微微将眼睛睁的再大了些。
“如今我们住在御风得慕卿客栈里。这已经是南市了。”茉鸯解释着。
白沫黎两行泪瞬间流淌了下来:“茉鸯,我知道你和白府的感情,都怪我。”
“小姐,等茉鸯查出了背后凶手,定要将她活剐!”
茉鸯留下了眼泪,白沫黎看得出来,她心疼的厉害。
白沫黎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摇了两下头:“不,不用了。”
“茉鸯,此事就当过去了。”
“好不好?”
白沫黎也红着眼眶。
她深深知道,自己现在的懦弱无能,现在自己除了恢复好身体,毫无能力再去报什么仇。
况且,李小姐有白沫黎的把柄,如今一看,自己确实处于低下形势。
茉鸯听了这番话,没有考虑白沫黎心里想的什么,猛的直摇头:
“不,茉鸯不要!”
“茉鸯要查出来究竟是谁把小姐伤成这样!还一手毁了白府!”
茉鸯眼里多了些恨意。
“茉鸯,你要乖…”听到茉鸯的这番话,白沫黎泪目了。
“小姐,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就离开顾城好不好?”
茉鸯用手帕为白沫黎擦眼泪。
“嗯…嗯。”白沫黎点头。
谁能知道,白沫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
唐奕在书房查阅着能解秦予淮寒雪之伤的解药。
唐奕本是不想在书房待着的,
书房书籍居多,一般人看上一时半会儿就不耐烦了,
但是事关秦予淮的性命,
唐奕不能善罢甘休;
秦予淮对于唐奕来说就是第二个自己,
在唐奕他们二人心里,他们的情谊早已跨越亲情。
……
已到深夜,唐奕还在翻阅些医书。
“距秦兄去蕴灵谷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加快速度。”
唐奕自言自语道。
其他人心不细,若是找人来帮忙,万一漏了什么,谁知道要错过多少重要的记录。
这也是唐奕一人独自查阅的原因
突然,唐奕被医书中一处文章吸引住,他立刻从书堆里站起身来,脸上都是喜悦。
“太好了!找到了!”
说着,唐奕跟着书里的内容念了起来:
“千雪莲,千年一株,此雪莲奇特无比,千年后白色的花蕊里会包裹着一颗红色的球珠,这便是可解世间百毒的药物。”
千雪莲?
听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秦兄小时候送给我当做生辰礼物的植株吗?”
唐奕看着文字旁边的插图,说道。
唐奕还记得小时候五岁的生辰宴时,秦予淮送给了他一盆植株,这盆植株与普通植株不同的是,它被埋在不融雪里。
不融雪,是寒雪峰的雪种,唐奕倒是听自己的父皇说起过:
这寒雪峰的雪种百年一次,极为特殊。无论高温酷暑,都不会融化。
唐奕小时候不知道,以为秦予淮是在敷衍他,那次还差点和秦予淮打起来,都是小孩子气。随意就种在了后花园里。
现在唐奕回想,倒是有愧于心。
“可这秦兄送我的这株如今只有几十年的世间。生成球珠可要千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唐奕自言自语,也着起了急。
“今天已晚,明日早上我再去看吧。”说着,唐奕眼睛一眯,便倒头就睡了。
转眼李府。。。
李悦惜房间里。
“小姐,白府已经消失了。”沉月走了进来。
“很好。现在好皇子怎么都不去看看他的心让人了,哈哈。”
李悦惜有意的讽刺着,紧接着笑了起来,这是嘲笑。
“小姐,她们如今在南市。”沉月又说。
李悦惜看着药瓶里的药水,说道:“南市?也罢,心头之恨本小姐算是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解开白沫黎的记忆了。”
“小姐,此时交给婢女去做就行了。”沉月附议。
“不了。这些婢女我不信任,还是亲自去做得好,心里也踏实。”李悦惜说道。
沉月点了点头。
……
书明府。。。
秦予淮坐在客房内,端着一杯茶水,若有所思。
“秦予淮,是不是又在想你师妹的事?”苏千洛走了过来。
“是啊!这既是师父临行前的交代,也是我的责任。如今师妹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该如何是好啊?”
秦予淮说道,他眉头微皱。
苏千洛想了想,问道:“沫黎如今看来是失忆了,要是替她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你们就可以相认了。”
秦予淮叹了口气:“可是该如何解呢?封印它的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解咒是何…”
“这,倒是个问题。”苏千洛看着秦予淮愁眉不展的样子,倒也怪心疼的。
苏千洛想帮秦予淮出个什么主意吧,自己又无能为力。
“罢了,洛洛,此事就不麻烦你了。等到小白师妹恢复好,我安顿好书明府的事务,向唐奕打声招呼我们便去找回锦瑟琴。”
秦予淮一直把取回锦瑟琴的事情放在心上。
苏千洛点头,不过又觉得不对劲:“好。不过我觉得,沫黎受伤一事怪有些蹊跷。”
“我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秦予淮一想到自己的师妹被伤成那样,便是咬牙痛恨。
秦予淮心中忽然想到:也不知,唐奕现在作何感想啊?
得知师妹是梵巩族公主后,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捶打了一顿,重伤不止。
皇城。。。
如今唐奕已经是顾城的皇帝了,朝中之事必然多了起来,一时也脱不开身。
到了午时。
他坐在书房里,手拿着竹简,心里却愁绪不断。
“她是梵巩族公主,我是顾城皇帝,怎么可能走的到一起?”
“更何况,梵巩族公主与宁阳城的王子也就是新任的宁阳城城主沈凌风还有一纸婚约在身。自己一个外城之人,怎能插手?”
“女娲娘娘啊,这情劫如此悬殊,我该如何?”
“她是秦兄的师妹,我不能不管。但是正如秦兄所言,倘若她不是秦兄的师妹,我又该如何?当真要因为她的身份断绝来往吗?”
唐奕左右为难,甚是不解。
他当真不懂女娲娘娘为何要让他们相遇呢?
如今白沫黎重伤在身,他真的要一直坐在皇城,无动于衷吗?
……
李府。。。
“小姐,秦少爷来了。”沉月说道。
李悦惜一听到秦予淮,不禁疑惑:“淮哥哥?他来做什么?”
沉月摇头:“不知道,说是找小姐。”
李悦惜起身:“将淮哥哥带进客房,我稍后就来。”
“好。”说着,沉月走了出去。
客房。。。
“你们都找下去吧。”
李悦惜走了进来。
说着,周围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淮哥哥,今日天气不错。找我何事?”
李悦惜说道,脸上还算有些笑意。
秦予淮蹙眉:“惜儿,我想问问,沫黎之事。”
“沫黎?几日不见,淮哥哥怎将一个外人叫的这么亲切了?”
李悦惜听着秦予淮的这番话,觉得可笑。
秦予淮直言:“沫黎她不是外人。”
看来惜儿还不知沫黎是我的师妹。
“怎么,一个外人受了伤,都一个个跑过来质问我了?”
李悦惜看着秦予淮,收起了那一丝温柔。
“所以,就是你告诉唐奕,沫黎是梵巩族族人的?”
秦予淮看着李悦惜,察觉到李悦惜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反常。
李悦惜冷冷一问:“没错,就是我。怎么,你倒不惊讶?是已经被那妖女迷惑的沦陷了?”
“惜儿你怎说得出这话?”
秦予淮听着李悦惜的回答,有些愤。
“我…”
被秦予淮这么一说,李悦惜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就想问问沫黎那天究竟有没有来?”
秦予淮也不再纠缠,直接问道。
李悦惜一脸坚定,语气更是坚定:“没有。而且我也找过茉鸯问过她的行踪。”
说罢,秦予淮几经掂量,撇下一句话便一走了之:
“惜儿你好自为之。”
说罢,李悦惜看着头也不回的秦予淮,气急败坏:
一个个都冲着那妖女来,好啊秦雨淮,如今唐奕已经死了心。你与千洛公主之间,我还有没算完的账呢…
不过,秦予淮最后的话却是令李悦惜心灰意冷:
“惜儿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
第二天。。。
慕卿客栈。。。
李悦惜身穿素衣来到慕卿客栈,怕引人注意。
她走进了客栈,只冲着白沫黎的房间。
“李小姐,你…又来看我家小姐啊?”
婧羽刚出房门,看见了李悦惜,热情的说道。
还你家小姐?连贵府都没有了还小姐?
李悦惜心里不愉快,但脸上还是一副招人喜欢的笑容:“是啊。沫黎怎么样了?”
“小姐她已经醒过来了,就是下不得床。”
婧羽看了看屋里的白沫黎,心疼的说道。
李悦惜听了婧羽的话,也是一副心疼的样子:“沫黎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嗯。”婧羽点头。
“婧羽你先去忙吧,我和沫黎单独说说话。”李悦惜故意说道,想支开他们。
“好。”婧羽未察觉到李悦惜的不对劲,只是信任的点了点头。
说着,李悦惜走了进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