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的眼中不知为何,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是的,‘不知为何’。
毕竟在玛利亚的主观时间里,她不久前还见过阳光、见过白天,一切的变故和世界观的崩塌其实都源于之前的一个夜晚,区区一个夜晚而已。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玛利亚此时感受着那光亮覆盖在自己帽檐下的侧脸上,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惆怅。
之前那个夜晚,究竟.有多漫长?
我到底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
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真的见到过光明?
记忆与感觉的矛盾,让迈出巷子一步的玛利亚简直是僵在了那里。
她茫然无措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看从亚楠连成一片的哥特式建筑尖顶缝隙中穿刺过来的阳光。
接着又回头看看巷子里,那好像已经脱力到昏迷,却仍旧低头笑着的猎魔人。
“你干了什么?”
她那穿着长筒皮靴的修长双腿踩着石砖地面,快步小跑到蓝恩的身边半跪下来,语气不自觉的焦急问着。
她自己这时候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急什么,但是这不可置信的情绪就是一直从心底往上涌。
“你做了什么?!”
不知不觉地,玛利亚一点没有了亚楠猎人们那种就算是在刀锋划过喉咙也一片死寂的风格和习惯。
她的声音,在这个空寂的黎明传出去很远。
远到引来了一些东西。
爪子踩踏石砖地面的‘啪嗒’声,好歹算是让玛利亚从混乱情绪的浪潮中挣脱出来,恢复了亚楠猎人的素养。
她流畅而迅速的转身面向巷子口,左肩上的单肩披风在空中摆荡出了华丽又利落的弧度。
左手的该隐赫斯特精工火枪已经上膛、对准。
针对性的、亚楠猎人们那独特的阴冷杀气,对准了那里。
但是“嗷呜?”
一只狗,骨瘦如柴的狗,刚想从巷子口经过,就像是陡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蹦三尺高,杂乱的毛发也炸起来。
呜咽着头也不回的跑远。
而手指已经搭在火枪扳机上的玛利亚,则非常没有素养的呆愣着,看着枪口下的那条狗跑远。
因为那是一条.正常的狗!
一头虽然又脏又瘦,看起来几乎要死掉,但确实是正常生物的狗!
它的肋骨没有裸露在外面,它的肚子虽然瘪但是依旧有一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