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长廊里只有如同豆子大小的微微烛光在闪烁,这些都只是调节气氛的装饰品,真在需要展出的时候,这里会被魔法照亮。
“需要我来点个‘灯’吗?”
威戈佛特兹友好的问了一句。
“不,这些画我已经看了很多遍。”
蓝恩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走近。
他那一头银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倒是真的宛如一片流动着的水银。
而当他的脸完全出现在威戈佛特兹面前时,蓝恩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个大法师的呼吸紊乱了一瞬。
“我不得不承认,蓝恩爵士。”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并且没有回避,反而坦然地笑笑。
“即使已经做过了自认为充分的心理准备,我也仍旧会为你这张艺术品感到吃惊。”
在形容蓝恩的容颜时,他仔细的斟酌了词句。
“但我想,你并不是为了单纯看我这张脸而来的,对吗?”
蓝恩走到了他身边,转过身体,跟他一起看着走廊上挂着的同一幅画,似是无意地说着。
那画上画着一些艾瑞图萨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许许多多的女术士代表了在巫师这个行当里女性势力的崛起。
其中有很多值得关注的名字,但是硕果仅存于世上的则是蒂沙雅·德·威瑞斯。
这是张很老的画了。
面对蓝恩的疑问,威戈佛特兹并没有直接回答。
这种心理素质堪称强大,毕竟在当初,他可以说是亲眼看见了蓝恩在战场上都干了些什么。
他亲身体验过那宛如碾压过整个战场的气势和统治力。
尼弗迦德人引以为傲、镇压四方的强大军团,在这个猎魔人的手上就像是一团等待切割的牛肉。
而不论那牛肉里面是有脆骨还是筋膜,对于钢铁铸成的刀刃来讲,都称不上是合格的阻碍。
尼弗迦德人军团的幸存者里,跟蓝恩在战场上的痕迹距离较近的,基本都在战后患上了怪病。
那种但凡听到教堂钟声后,就产生应激反应,乃至是自残、恐慌狂乱的病。
他们声称那教堂的钟声并不圣洁,反而是恶魔手上魔剑的嘶吼。
那魔剑一斩便可击破百名骑士,贪食血腥、无可阻挡。
这批老兵因为人数众多,并且身上的战场经验使他们变得宝贵。所以即使在停战条约签订,互相释放俘虏之后,也引起了尼弗迦德国内医疗协会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