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建国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1790年),统计人口才有三百九十万人。
此时,美国领土还只有东海岸的十三个州,但也可以说是地广人稀。
随着向西扩张领土,美国需要大量劳动力开发西部,发展工业,同时也需要人口带动消费。
一直到1870年代,即西进运动进入尾声前,美国采取的都是自由移民政策,几乎不加限制地吸引移民。
到此时,全国人口已经超过四千万人,反对移民的声音开始甚嚣尘上。
1882年,美国通过了第一部根据种族限制移民的联邦法案——《排华法案》,十年内禁止华人劳工入境。
之后,该法案被无限延长,及至1943年才被废除。
而排华法案导致的劳工缺口,被东欧、南欧的移民补上。
移民美国的意大利人在1880年-1920年的四十年里,增加了四百多万,多数都来自意大利的南部,包括西西里岛的农民和黑手党成员。
连同华工在内,东欧、南欧、意大利的这些“新移民”,大多都不识字,不会讲英语,没有技术和资金,普遍都受到美国人和较早来到并站稳脚跟的西欧移民的歧视。
不过,在这个群体中,也有少部分异类份子能够出人头地。
像美国电影《教父》中的科里奥尼家族就是少数过得好的意大利移民家庭。
他们用犯罪的手段致富,用利益引诱法官和政客来充当自己的保护伞来对抗法律,是真正的黑手党。
其实华人里同样也有这样的人。
尽管这样人对比意大利移民,更是少得如同凤毛麟角。
但必须要承认,万事总有例外,哪怕在美国,属于人上人的华人终究是有的。
美国影星黛博拉·佩吉特的前夫路易斯·孔,就是这么一个特例。
黛博拉·佩吉特,1933年出生于美国丹佛,今年五十四岁,如今已经不怎么活跃在公众视野中了。
但五六十年代她却是好莱坞的当红女星。
她十五岁时便演出电影,1956年与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一起出演《温柔的爱》,二人假戏真做,成为情侣,猫王还一度向她求婚,但被她拒绝。
她甚至于与好莱坞的传奇大亨霍华德·修斯还有过一段情史。
不过她真正的婚姻却只有一段,就是和她的华人丈夫。
1963年在一次充斥着许多社会名流的宴会上,当时年仅二十九岁的黛博拉·佩吉特见到了一位据说来自神秘东方大国传奇家族的路易斯·孔。
没人知道他名下的财产有多少。
他对外的身份只是“西方石油开发公司”的董事长,一个石油大亨,洛克菲勒家族的好友。
据当时的外界不是很权威的估计,其人身家至少有十亿美元,还拥有四架私人飞机、一个广达五千多亩地的狩猎场、一支专门保护他自己的卫队和一系列产业。
总之,就是很有钱就对了。
不过,一开始,黛博拉·佩吉特没有对这个面对自己频频献殷勤的东方的大亨有什么想法。
除了因为两人之间存在严重的文化隔阂,有点话不投机之外,更因为路易斯·孔其人其貌不扬,而且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
但是,对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肯放弃,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甚至在她和华纳公司产生合同纠纷的时候,为了维护她的权益,公然与华纳影业的老板反目成仇,正式宣战。
这不惜一切,只是为了爱情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壮举,终于打动了黛博拉·佩吉特,随即陷入爱恋,半年之后,就决定嫁给他。
1964年,黛博拉·佩吉特和路易斯·孔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场盛大的婚宴,尽管如同孔令杰本人一样低调,没有一个西方记者收到邀请,也没有一帧照片流传出来。
但是,当时的报刊仍旧以不配图的形式,报道了这一消息,轰动整个美国。
婚后的黛博拉选择了息影。
同年,两人的儿子孔德启出生了,这个孩子也是他们夫妇唯一的孩子。
但可惜的是,虽然他们的婚后生活一直很和谐,相濡以沫,从没红过脸。
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过轨,对婚姻做到了百分百的忠诚。
但是他们的婚姻还是仅仅维持了十六年,最终在1980年,因为一个政治事件而宣告结束。
离婚是路易斯·孔主动提出的,他理由是自己的家族曾在华夏的国民政府很显赫,但也惹了不少的麻烦,有着不少的仇敌。
如今子孙凋零,尽管分散海外,但仍有许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现在中美建交了,他怕美国也不安全了,更怕自己未来会遭遇到什么危险,牵连自己的妻儿。
当时黛博拉才四十七岁,完全不相信丈夫的这些鬼话。
但她很快就发现,路易斯·孔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开始斥巨资,在休斯敦郊区建造一个神秘的、坚固的“末日堡垒”。
设计建造方是其好友,华人建筑师陶步森。
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末日堡垒”,路易斯·孔一再追加预算,从最初的一千二百万美元一直花到两千八百万美元。
而路易斯·孔更是把所有的买卖都置之不理,全情投入在这件事上。
黛博拉经过私下里的反复观察,完全看不出丈夫的神经出了问题的样子。
其人行为正常,言谈举止除了焦虑,再无其他。
于是思虑再三,为了自己与儿子的安全,黛博拉答应了丈夫的离婚请求,并获得了数千万的财产分割。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在离婚之后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联系,对彼此的生活状况还是相当关注与关心的。
甚至关系更和睦了,虽然不睡在一起了,可亲人一样的感情让他们始终记挂着对方。
而且黛博拉也再未踏足影坛,甚至未再结婚。
就像1988年3月10日这天,哪怕已经临近午夜,也就是华夏的中午11时左右。
黛博拉仍然可以坐着司机开着的凯迪拉克,去休斯顿的末日城堡去见自己前夫。
这座守卫森严的城堡,一见到她的车就为她敞开了大门,而司机也轻车熟路的拐进了停车场,如同每次拜访时一样,把车停在固定的位置,等待保镖的安全检查。
黛博拉经过了探测器的检查,独自来到城堡的电梯,然后坐着电梯一直往下。
外面还有两名保镖守着电梯出口,见过来的是她,其中的一个人告诉她。
“夫人,您恐怕还得在书房门口等一会,老板还在书房里打电话,恐怕过会儿才能有空见您。”
黛博拉叹了口气,就安静等在门外。
过了十几分钟,房门打开,有人打开门,黛博拉这才进门。
于是跟着,她就在书房的中央见到了自己的前夫。
他他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人,身高约56英尺,体重185磅左右,满头是略带白丝的黑发。
虽然已是快七十的人了,但他的保养极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以上。
在美国,熟悉他的人不多,但黛博拉知道,他所掌握的财富和权力比电影《教父》里的主人公还要多,还要大,他甚至能在一定程度影响政坛。
因为现在在任的美国首位华裔部长艾琳娜·赵,就是受他资助,才能得到这个位子的。
也是因此,黛博拉才认为自己有必要跑这一趟,为这座古堡的设计者陶步森说情。
“你好吗?亲爱的……”
“我很好,亲爱的,好久不见。我们的儿子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太受女孩子欢迎了一点,现在也没有能够成家的对象……”
“那都是你的基因在起作用,你看你,还是那么漂亮。是你让我们的儿子成了一个帅小伙……”
他们先是互相紧紧拥抱了一下,才分别坐下。
路易斯·孔,指了指书房一角的酒柜,“要喝点什么吗?”
“来杯茴香酒吧”,黛博拉丝毫也不见外的说。
站在书房角落里的助手立刻行动,根本不用路易斯·孔的吩咐,给黛博拉端来了一杯酒。
此时的黛博拉已经有点困意了,便直截了当的说,“你的朋友陶步森真可怜,他现在时刻都在紧张,你对他的看法。我来是想劝你,不要再让他担心了。你打个电话给他吧,告诉他把那些胡思乱想的顾虑从头脑里清除干净。”
“这个,我办不到,”路易斯·孔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他背叛了我,就该受惩罚。”
“你别这么说,陶来求我,说这座城堡的一些内部资料之所以泄露,不是他的本意。是他助手为了钱,卖给了记者。那个人他已经辞退了,如果你还不满意,他可以把那个人的资料都给你。”
跟着黛博拉握住了前夫的手,就像他们没离婚那样劝告他,“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对这件事有多在意。可谁还没有疏忽的时候呢。你在美国本来能算得上朋友的人就不多,陶和你一直关系那么好。你不会让他的妻子伤心的是不是?如果你同意,我给陶打电话也行。我真不想看见你们这样的好朋友,因为这点意外而反目……”
这本来是合情合理的建议,然而路易斯·孔却考虑了好久好久。
这使黛博拉百思不解。
不过还好,片刻后,路易斯·孔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满足了她的心愿,“亲爱的,你可真是个好人。陶去求你还真是求对了人。算了,还是我给他打电话好了,否则他还是要疑神疑鬼的。不是我亲口对他说,恐怕任何人也对他胡思乱想,无能为力。”
黛博拉笑了。
她觉察到自己仍然是路易斯·孔最重要的人,哪怕离婚八年,他仍然是这么宠溺她,根本没法拒绝她的要求。
另外,她知道,自己的前夫不吃硬的,来硬的,他就会冷酷地横下一条心。
她知道自己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左右他的意志的人。
不过她同时也明白,如果自己把这种特权使用得过于频繁,也就有损于这种威力。
于是眼瞅着路易斯·孔站起来,主动去拿电话,她开心之余,也想要给对方一定的补偿了。
“路易斯,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留下来住几天,我其实对于末世的城堡生活还是有点兴趣的。如果愿意晒晒太阳的话,我们还可以在你的庄园里骑骑马,就像我们过去那样……”
然而正当此时,电话铃声却恰巧响了起来。
路易斯顾不得回应黛博拉,接起电话,里面的声音带来了让他惊愕的消息。
“老板,岛上调查局那边表示,您拜托的事情,他们现在很难再做进一步干预……”
路易斯·孔立刻表示,“先等等。”
跟着对黛博拉表示,“你想住就住,亲爱的,你愿意留下,我求之不得……不过现在,我有要紧事要处理,需要接个重要的电话。”
“那好,我不打扰你,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黛博拉压根儿没有问什么事。
早已经足够了解路易斯·孔的她,了解美国这个社会运行规律的她,对大人物都需要保持一些秘密这个特点,早就心照不宣,自然不会让对方为难。
她临走时候只是用手势来表示“别忘了,给陶电话……”
而在得到路易斯·孔满面笑容的积极做保证的回应后,她就带着快慰的情绪,安心离去了。
接下来,在助手关上大门,创造出一个完全密封且隔音的环境后,路易斯·孔才和电话里的人谈那个让他无比重视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是有关宋修文的线索吗?”
“那边调查局的赵局长说,打探宋修文消息的人是现在的亚洲歌后邓丽君,原本作为公众人物,贸然接触就很麻烦了。结果没想到,今年她还出乎意料的去大陆内地参加春晚了,现在再做什么,很容易让人和政治因素挂钩。尤其是蒋总统几个月前刚刚去世,岛内现在的政治格局很微妙,调查局现在被无数人盯着,贸然行动,会出意外的……”
“什么?不过是一个唱歌的。天下间的意外那么多,悄悄做了,手脚干净一点,谁会联想那么多。这是不是他们的托词?他们连岛上那么点地方也控制不了了嘛……”
“不是的,老板。主要是邓丽君影响力太大了,现在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她的歌,她比原来的黄柳霜要红得多,可以说是华人第一女星。而且她身旁随时都有记者狗仔跟着。贸然行动,真的会出事的。甚至连她的家人一旦有什么闪失,都会引来记者和警方关注深挖。对这样的一个人,凭调查局的能力是无法全面掩盖的……”
路易斯·孔沉默了半晌,“那个邓丽君现在人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说,“在港城,她现在也很警惕,可能跟上大陆春晚有关,所以没有回岛上,而是去港城,把家人都接到港城来见面。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很少会岛了,多数都是港城和东京两地跑,可能以后还会在大陆内地停留……”
“好,我知道了,那你就在她身边先派人盯着吧,一个女明星,身边多几个跟踪的人也不会引人怀疑。所以无论是内地、港城还是东京,我都要知道她做了什么,和谁接触,交际的范围……”
不厌其烦的叮嘱了半天,路易斯·孔才挂断了电话,满面忧虑的他脸上露出了疲惫和不快。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忘了黛博拉的嘱咐,拿起电话了准备照做,真的打算要和自己的设计师朋友言归于好。
只不过打电话之前,他又额外叫过助手,在其耳边吩咐了一声,“看在黛博拉的面子上,就让这个姓陶的杂碎,再多活两三个月吧。到时候找个好时机,记得弄出意外的样子,不要让黛博拉起疑……”
助手心领神会,点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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