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回荡着监测仪器的声音。
吴念坐在病床前,望着奄奄一息的爷爷吴昊天。
“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吴家本是纹城的名门世家,底蕴深厚。
可近几年吴家出了各种各样的茬子,一系列的危机将吴家从一个世家贬成了一个二流地方企业。
吴昊天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如今也倒在了病床上。
“这里是重症室!你们不能乱闯!”
病房外一阵嘈杂,砰的一声,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女人晃着腰身,踩着高跟,带着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闯进病房。
吴念起身冷言道“丁雨濛……你们来干什么,出去。”
丁雨濛是纹城丁家的长孙女,近些年丁家明争暗夺,将吴家大部分业务夺了去,害的吴家接连遭重。
爷爷吴昊天重病至此,与丁家脱不了干系。
“我爷爷和吴老是世交,来探望探望老爷子,没什么不对吧。”
丁雨濛使了个眼色,一人走到吴昊天病床前,伸手搭向吴昊天脉搏。
“把你的脏手拿开。”
吴念一把将手弹开,用身子护住吴昊天。
丁雨濛戏谑道“紧张什么,只是想看看吴老病重到什么程度,顺便帮帮忙。”
“不用你们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滚!”
丁雨濛吃了闭门羹,脸色铁青,手指一摇,四人立刻上前围住了吴念。
感受到丁家的恶意,吴念主动出击,快如闪电,一脚一个,眨眼间便将两人踢到在地。
丁雨濛一怔,没想到三年不见,吴念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住手!再往前一步就杀了吴昊天!”
一名丁家人手握吴昊天的氧气管,喝止住吴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丁雨濛突然上前一巴掌甩在吴念脸上,立刻浮现出红印。
吴念身形未动,眼神依旧凛冽。
即便能在这里解决他们,也无法二十四小时保证爷爷的安危,吴念只能求和。
“跪下!磕三个头!我就让你爷爷再多活几天。”
让吴念给仇家下跪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
可望向病床上的吴昊天,吴念不再犹豫,僵着身子跪了下去。
丁家人趁机一拥而上,对着吴念拳打脚踢,吴念嘴角鲜血直流。
吴念落寞起身,黯然说道“这样可以了吧,请你们离开这里。”
“哪有这么容易,我爷爷要见你一面,跟我们走一趟。”
丁家趁吴昊天重病约见,肯定是来者不善。
“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安排好一切就跟你们走。”
“休想耍花招!”
丁雨濛傲气转身,带着四人离开。
吴念沉默片刻,掏出电话,拨通了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想拨通的电话。
“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我在中心医院……等我安顿好吴家的事,我会把你们要的东西和我的命一并给你们。”
挂掉电话,吴念轻轻握住吴昊天的手。
从小到大都是爷爷陪在他身边,从不忍心打他一下,不论发多大的脾气,爷爷始终耐心接下。
吴念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大步走出病房,跟丁雨濛一行离开了医院。
吴念一行刚离开不久,另一队丁家人便来到医院。
……
丁雨濛将吴念带到一家茶馆,包间内,丁家族长丁云鹤竟然正跟吴家的人在喝茶。
吴念早就听说有吴家人暗中和丁家勾结,这哪是暗中,明的都不能再明了。
“爷爷,我把吴念带过来了。”
丁家人将吴念粗鲁的推进房间,紧闭上大门。
丁云鹤不怀好意的介绍道“贤侄,这些都是你爷爷的兄弟姐妹,快来打个招呼。”
吴家的人竟然要一个丁家人来介绍,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不好意思,不熟。”
吴念丝毫没给吴家众人面子,几人的脸色当即铁青了下来。
“没教养的东西,真不知道昊天怎么想的,竟然把吴家交给你来管理!”
吴念嗤笑一声说道“要论没教养,我跟你们可没法比,你们干脆别姓吴了,姓丁得了。”
“你!”
吴念直接撕下他们虚伪的面具,几人一时语塞,气的青筋暴动。
“臭小子别胡说八道,吴家困难重重,我们几个是来请丁族长帮忙的。”
丁云鹤隐晦的坏笑道“贤侄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叫你来就是想帮帮你们吴家。”
丁云鹤从一旁手下手中接过一个文档,递到吴念面前。
“这是一份你们吴家港口运输权的收购案,你签了之后钱一小时内就会到账,可以帮你们吴家解决资金问题。”
吴念接过文件迅速扫了一眼,明白了丁家在打什么主意。
如今支撑吴家的只剩下两大业务,纹城港口的运输就是其中之一。
一旦失去港口运输权,距离吴家殒灭也就不远了。
丁云鹤说的好听,实际上收购案给的金额远远低于它的价值,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
“你知道我们几个老家伙为了这份收购案花了多少心思,最后还让你这小子捡了个便宜。”
“这功劳本该记在我们头上,但念你刚接手吴家,需要树立威信,就不跟你多计较了。”
吴家几人大言不惭,和丁云鹤一唱一和,吴念不禁冷笑,将收购案扔在桌子上。
“就这种垃圾收购案还需要费心思?你们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狗娘养的!说什么呢!”
吴家众人激起,纷纷声讨吴念。
吴念一身桀骜,不给任何人面子。
丁云鹤也彻底明白,眼前这个愣头青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神情阴冷下来。
“我劝你还是乖乖签了,你爷爷可还在医院躺着呢!”
丁云鹤言语中尽是威胁。
这时,一旁的丁家人在丁云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丁云鹤闻言一惊。
“什么?吴昊天从医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