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暨前往景州。
车厢里只有子宁和燕暨两个人。
子宁抱着乌鞘剑。
方才差一点就成了。
她应该在马车里继续勾引他,尽早成事。
马车有节奏地晃着,她看了他一眼。
犹豫着,又看了他一眼。
燕暨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直直对上她,闪过一点亮得摄人的光。
车声辚辚中,他忽然靠了过来。
他伸出手,拢在她的眼前。
睫毛从他的掌心扫过,子宁听到他说:“别看我。”
尾音有一点低低的哑。
“让我看看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按住了子宁的手腕,把她推向马车的角落。
他俯身贴近她,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把她的手臂展开。
乌鞘剑放在一旁,燕暨毫不在意,手掌落在她的腰间。
他的手指骨骼坚硬,这样收着力气,像铁铸的牢笼恰好箍在身体上。
又安全,又危险。
子宁咬紧了嘴唇,不看他。
他到底是发现了,她在取悦他的事。
涨红的脸火辣辣地疼,子宁轻轻转过头看着他,睁大眼睛,睫毛颤动不休。
燕暨压低了身子,解开了她的衣带,低声问她:“可以吗?”
子宁屏住呼吸,眨了一下眼睛.......
燕暨嗅到了血腥味。
猛地一个激灵,抽出一只手,满掌都是血。
子宁又在皱眉了。
应当是疼的。
居然会这样疼……
平生从未这样失控,他于甘甜中,尝到了忧惧。
她是他生平大敌……
可以取他性命。
血流得急,竟停不下来。
只庆幸景州距崇州不远,马车快行,很快到了燕氏别院。
子宁躺在榻上,上身盖了薄被,鬓发散乱、脸色潮红,还有泪痕,模样看着好不凄惨。
褚医在外面,隔着窗户压低声音询问。
“血止住了吗?”
羞惭难当。
她脚趾都蜷缩起来,脑袋缩了缩想要躲到被子里,又被燕暨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拉出来,
她大腿上都是血……
腥甜的血气让他有些眩晕,他伸手,又不敢碰,缩了回来。
“……”
他看不出是不是在流血,狼狈地错眼,去打湿了帕子,给她擦干净。
温热的布在她腿上擦拭,反复轻擦。
还是有些疼的。
子宁紧绷着,支着双臂浑身僵疼。
还有,他离得太近了。
擦完后,燕暨把布放下。
子宁睁大眼睛看着他,腰一挺慌张支起上半身,肩上的薄被滑下去,露出肩头。
猛地拉起来捂住自己。
“奴自己来.......”她瞥了一下窗外,小声恳求道。
燕暨看了她一眼,大掌按住她的手臂,轻轻把她压下去:“躺好。”
“止住了。”
朝窗外交代了一声。
说完他却本能的脸红了。
满脑子污秽想法,他简直是畜生不如。
方才她分明流了这样多的血。
褚医古怪道:“擦上药,养着吧——主子应当轻些。”
燕暨别过头去,看着墙。
褚医靠近窗户,捂着嘴低声道:“躺好了,慢慢来,老夫这还有凝露,稍后送来。马车上,就……啧。”
子宁把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
是她非要勾着他。
但这……说不出口。
她使劲往被窝里钻,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