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搞写作的,见面聊的话题也是以和写作为主,还没等吃饭呢,李拓和陈健功就先倒上了两杯啤酒。
林朝阳家没有啤酒,这酒是刘志达带来的。
八十年代初,后世人们常见的瓶装啤酒只有在涉外酒店和一些大一点的国营饭店才能看见。
刘志达带来的是散装啤酒,五毛六一升。
这個时候很多饭店和小吃店都有那种玻璃制成的啤酒杯,一大杯就是一升,去年开始又出现了塑料制成的特大号啤酒杯,一杯两升。
刘志达的啤酒是用暖壶打的,一壶将近两升。
看着不少,实际上还不到瓶装啤酒四瓶的份量。李拓和陈健功两人一人倒了一大杯,就剩下一半了,两人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林朝阳这时端来一盘凉拌猪耳朵,“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急的嘴,不知道的以为酒鬼托生的呢。”
李拓夹了一口猪耳朵,咸辣微香,口感脆爽。
“好几个月没吃你做的饭了,就想这一口儿呢。”
“没错。朝阳这手艺啊,不去开个饭店可惜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时候,菜肴陆续上桌,八道菜将餐桌摆的满满当当的,四荤四素、四凉四热,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陈健功主动起身给大家倒酒,他先拿着刘志达的暖壶,刚走到汪曾琪身边,汪曾祺却按住了杯口。
“我可不喝马尿!”
从散装啤酒出来那阵儿,许多爱喝酒的燕京人就一直管这玩意儿叫马尿,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才逐渐被年轻人接受。
但对于喝惯了白酒的汪曾琪来说,这玩意儿依旧是马尿。
“那你喝这个,李拓带来的。”陈健功给他倒了杯白酒。
酒菜齐备,众人先举杯敬了林朝阳一杯,感谢他的辛苦。
吃着饭,大家嘴上的话题一直不断,陈健功聊起了他前段时间看《梵高之死》的感受。
这部发表至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时间,刊发《梵高之死》的《当代》1981年第一期销量达到了115万份。
不仅将自身的最高销量提高了一倍多,也让《当代》这份刊物的影响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要知道在《梵高之死》发表之前,《当代》发展的势头虽然还算不错,但根本无法与《收获》《人民》这样的顶级杂志相比,他们甚至连《燕京》都比不了。
可随着《梵高之死》的发表,一期杂志爆卖上百万份,让《当代》成了1981年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