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觅香顶着一张尽是灰土的小脸,只得两个圆溜溜的眼眸灵动的闪烁着,终于逃离了身后的那座决定自己命运和未来的笼子了。
“咕”的一声,她的肚子不争气的闹了起来,今日提心吊胆的‘逃离’几乎一日没吃东西,现在腹内空明,必须先吃点东西。
忽然眼前的包子铺的香儿将他钩住,“老板,来两个包子。”说完她从荷包中掏出了一片金叶子付账。
这可吓坏了老板,“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哪有那么多银子找您这片金叶子啊,瞧您这身打扮许是哪家府上的丫鬟,今日咱们太子大婚,这包子就免费送你了。”
皇兄大婚还能得免费的包子,还有这等好事?觅香喜滋滋的接过了热腾腾的包子将手中的那枚金叶子随手塞了回去。
所谓是财不外露,觅香这一出手便是一枚金叶子,这可让身后的两名男子眼前一亮,觅香走在热闹的街上专心幸福的吃着包子,全然不知身后跟着自己的人。
“哎,看来今夜是走不了了,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采办一番,明日一早便找辆马车去皓兰了。觅香自言自语道。
“驾~驾,宁王马队,速速让开。”远处侍卫们伴着阵阵急蹄声喊道。
听到宁王二字觅香赶紧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将身子迅速转了过去,头埋的极低,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
看来今夜不能待在尚京了,她现在就要走,不然被三哥抓回去父皇肯定明日就要逼自己嫁给别人,她觉不允许。
觅香一路小跑找到了一处可以租用马车地方,“老板,我要出城,现在。”
当一枚金叶子落在老板手上时,马车的老板笑得合不上嘴,甭说出城了,这片金叶子就算要去江夜或者皓兰也是足够了。
“这位小姐是要去哪啊。”老板笑眯眯的问道。
“皓兰,我要去皓兰,现在就走。”觅香语间十分着急,刚刚三哥的人马是去城门的方向,现在她需抓紧时间了。
老板立刻吩咐了马夫即刻出发,觅香坐在马车上被晃得七晕八素,刚刚吃的包子都快要吐出来的感觉,这马车和她平时乘坐比起来太过简陋,可现在眼下情形容不得她挑剔。
“宁王下命,所有马车通痛核查,不得有误。”侍卫们相互通知着,也不知发生何事,可宁王的命令照做便是。
“停。”马车内觅香喊道。
“吁”的一声马夫将车瞬间停下,“姑娘有何吩咐?”
“前方可是有在核查出城的马车。”她问。
“正是,姑娘不急,应该很快的。”
“回去,今日不出城了。”
这给钱的正主说什么马夫便只能照做,很快马车在远处快速掉头向回驶去。
果然,觅香猜的没错,三哥一准先堵住城门,料定自己还在尚京,今日出不去明日只怕更难了。
可现在已经出来了,不能放弃。
回到了原地觅香下了马车,也并未向老板讨回自己的那片金叶子,怅然若失小心翼翼的游荡在街上。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的小脑袋正在飞速的转动着,她需要想个法子来。
不知不觉的思索中觅香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过了三条街道,已经远离了热闹繁华的区域,也依然没有发现跟在自己身后鬼祟的身影。
不行,她低着头决计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再想办法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在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
倏尔,觅香未看清对面的来人,“哎哟”一声两人撞在了一起。
“哪个不长眼竟然敢撞本····”
“哟,姑娘,莫不是太晚了这眼神不好使了?”
觅香还未说出公主二字便被对面来人呵斥到,佛了佛衣袖觅香这才看清对面竟是一男子,嘴角含笑看上去就不像善茬。
不想惹是生非觅香赶紧说道:“对不住,刚刚一时失神才撞到大哥您。”说完觅香便转身离去。
可突然一双黑色布靴落在眼前,“撞了人这就想走?”
觅香再向后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被人堵住了去路现这后路也一同被人堵住。
“我这也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们钱好吧,本公···本姑娘还有些急事,二位大哥若是不嫌弃便收下这个,让我离去吧。”觅香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金叶子摆在手心。
夜光下的黄金像是耀眼的星河,勾人夺魄,两名男子见着金叶子一双眼眸定定的落在上面。
“大哥,我说这丫头来头不小吧,这随手都是一枚金叶子,今夜咋可是遇到了颗生财树了啊。”男子笑嘻嘻的同另一名男子说道。
“哼,就你眼准。”
“二位大哥,我这还有事呢。”觅香吞了吞口水镇定的抬了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金叶子说道,只是语间气势不在那般硬气,因为从话里行间她能听得出,这两位是已经尾随自己很久了,怕是另有图谋。
“把你身上的全部拿出来。”忽然背后的男子一声喝道,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刀来。
这是改抢了?
觅香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将自己的荷包掏了出来向面前的男子丢去,“全,全部都在这里了,放,放我走吧。”
男子打开荷包的一瞬间嘴像被塞了个馒头似的久久不能闭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大哥,这,这小丫头也,也太有钱了吧,这够咱们几辈子用了。”
另一名男子闻言也是笑出了声,可是久久都未说放自己离去的话,觅香也不敢问,现在自己已经掏出了全部的钱财,没有了任何筹码。
“你走吧。”面前的男子掂着钱袋满意的说道。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觅香心中庆幸,可刚刚提起衣裙便觉得眼前的天地做了颠倒。
·····
玉衡皇宫内,曲宇霖一身暗衣潜进了宫墙内,他急需确认箔歌是否安全。
一路畅通的来到了济宁宫,曲宇霖觉得十分异常,今日是玉衡太子大喜,就算是济宁宫守卫不该如此松懈的,想着,曲宇霖一个纵身从高墙落下。
刚刚衣角沾地便突然被一声惊呼震住。
“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
曲宇霖心中大叫不好,原来自己是落入了圈套,再一跃身他再次回到了房檐上,脚下的火光越聚越多,曲宇霖不得不急速奔跑,瓦片被踩的噼啪作响。
“不好了,有刺客。”
越来越多的惊呼声在宫中传来,很快便传入了尚德殿和东宫内。
听着屋外的响动幕远荀扭着脖子立起身来,“终于来了,本王可是等的有些不耐烦。”
“无心”
“在。”
“随本太子全力捉拿刺客。”
“哗”的一声幕远荀抽出了墙上的剑提剑而出,曲宇霖,这次便让你有来无回。
宫中的侍卫得了玉衡帝和太子的命令全部出动,本在庭榭透气的箔歌和幕远济两人也纷纷紧张了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刺客?”箔歌问道。
“走,去看看,今晚的玉衡皇宫看来平静不了了。”
两人寻着侍卫的方向疾步跑去,后宫嫔妃们听到有刺客潜入宫中个个紧闭殿门,宫人们也不敢出来。
瞬间玉衡皇宫内只剩阵阵侍卫们的疾步。
“快,刺客往西南方向逃去,追。”
箔歌又听见有人大喊,还未辨别好西南在哪个方位便被幕远济一把拉住了衣袖,“等等,别去了,有些不对劲,你赶紧回静雅阁。”
幕远济眉头紧皱,他答应了三哥,宫中出了任何事第一时间要保护好身旁之人。
今夜是太子大婚,按理说是飞不进一只苍蝇的,三哥的防卫可能会让刺客有机可乘?幕远济一只拉住箔歌一手拦下了一位侍卫问道:“这刺客在哪所宫殿被察觉,刺杀何人?”
侍卫的脸上因为一路追查出了细汗,面对幕远济的询问他如实答道:“回禀济王,属下也是听人说,这刺客并未有刺杀谁,是,是在济宁宫被人发现察觉的。”
闻言幕远济震惊的放开了侍卫,济宁宫?此时的济宁宫两殿一阁皆是空无一人,刺客杀谁?紧张和不安在幕远济心中蔓延。
忽然她望向身旁的箔歌,“霖二哥可有离开尚京?”
“前日便就应该离去了。”箔歌不解答道。
“可有亲眼确认出了城门?”
“不曾。”幕远济越问箔歌的心便也跟着揪紧起来。
幕远济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因为万一自己猜错只会增加箔歌的惶恐。
“先回济宁宫。”他道。
一路上遇到的侍卫们都是整装待发,似乎面对刺客他们早已有备多时,显然幕远济也是发现了来。
“谁在奉命捉拿刺客?”幕远济又拦住了一名侍卫问道。
“回禀济王,是太子殿下。”
闻言幕远济眯起了眼眸,不禁想到了今夜幕远荀的那张笑脸和那些话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凉水泼透一番寒冷。
不会的,皇兄只是奉了父皇的命罢了,眼下三哥不在自然应该是太子负责,可是这一切都让幕远济觉得太过巧合。
幕远济一路护送箔歌回到济宁宫内,两人刚刚进入静雅阁内院中的墙上便闪下了一道暗影,捂住肩头似有鲜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