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脸色一变,看着他说道:“你敢!”
“别动哦....”
知阙笑着,抓着羡冬鱼的脖颈,按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想救这个女人,就杀了那条毒蛇。”
君玄转头看了一眼枉清,也是那一眼,枉清确实感觉到了君玄的杀意,可是君玄也是理智的,他也知道,如果枉清死了,羡冬鱼的经络也无法修复。
他再次看向知阙,皱着眉说道:“我杀不了他。”
羡冬鱼把他桎梏着,自己都觉得几分羞耻,她从来都是保护别人的那个,被人当做筹码要挟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知阙皱着眉,说道:“没关系,我给你时间,三日够不够?带着他的头来去洛家老宅见我,不然,我就把这个女人的身体还你!这就是教训!”
说着,知阙手中红丝化作利刃一样,顺着羡冬鱼的手臂割出长长一道,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血液顺着羡冬鱼的手臂留在地上,君玄的眼眶被怒火烧红,却只能看着知阙带走了羡冬鱼。
羡冬鱼忍着手臂上的疼痛,被知阙带着离开了这个院子。
知阙并不知道羡冬鱼是什么来历,也只觉得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女人。所以带着羡冬鱼回了洛家老宅。
时间太久了,洛家老宅虽然还在,但是早已破旧不堪。
羡冬鱼被直接扔在了老宅主厅里面,她吃痛一声,抬手捂着自己的手臂。
鲜血顺着指缝留出来,羡冬鱼皱着眉,撤下自己衣服的布条要给自己包扎。
知阙看着羡冬鱼动作果断还有些许疑惑,说道:“你是什么人?”
羡冬鱼用衣服的布条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头也没抬,然后说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很厉害,你是他夫人?”
知阙的面具没有拿回来,此刻半张脸十分恐怖。
可是羡冬鱼并不畏惧,她抬起脸来看了知阙一眼,说道:“你若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拿我来威胁他?还是你觉得,他能打得过枉清?”
“我觉得可以。”
羡冬鱼没有应声,她不能只等着君玄来救她,她也要想办法离开才行。
不过知阙也察觉到羡冬鱼看了自己的脸一眼,然后蹲下去平视羡冬鱼,说道:“我的脸,吓人吗?”
羡冬鱼并不畏惧,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怎么弄的?”
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没有丝毫恐惧,他还真就愣住,然后怔怔的回答:“烧的....”
“谁烧的?”
“师父。”
“哪里来的师父?”
知阙被羡冬鱼的话问懵了,接着反应过来,抬手一巴掌抽向羡冬鱼的脸颊,然后站起身来一脚踢向羡冬鱼。
羡冬鱼生生的挨了这两下,被这一脚踢得感觉要吐出来一样,缩在地上。
洛知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羡冬鱼,冷笑着说道:“你不明白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我要你的命,轻而易举。”
羡冬鱼捂着肚子,慢慢的爬起来,看着对方,问道:“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哭着求你别杀我?”
洛知宴皱着眉,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若非羡冬鱼此刻灵力全无,不然绝对不会如此被动。
可是对方却没有继续,只是站起身来扯开了羡冬鱼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念了个咒,有几只纸人飞向羡冬鱼的手臂,然后燃烧。
羡冬鱼皱着眉忍着痛楚,等着纸人燃烧之后,手臂上的伤口就已经结扎。
“什么意思?”
羡冬鱼皱着眉问道。
知阙说道:“我不想杀你,你听话,我保证你活着。”
“你的保证,管用?”
“决定权在我。”
羡冬鱼就没有说什么,然后合上了衣服,看着知阙说道:“我还是好奇,你借命之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没想到羡冬鱼挨了揍之后还是不依不饶的问了,知阙也服气,居然坐在了羡冬鱼的身侧,说道:“师父教的,你为什么会和枉清混在一起?”
“我有事找他帮忙。”
“那条毒蛇能帮你什么?”
“枉清他做了什么?”
枉清想到了以前发生了什么,他的嘴唇哆嗦,然后一副深恶痛疾地说道:“我家因他灭门。”
少年无法忘记,自己姐姐带回来的男子。
初见枉清的时候,只以为是个温柔稳重的男子,他还站在枉清面前,说过。
“你若是欺负我姐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方不以为然。
接着就是那个雨夜,雨下的很大,地上全都是血,爹娘,忠心的仆人都倒在地上,他躲在姐姐的身后,姐姐央求着那个男人。
最后,那个男人转身离开。
姐姐抱着他哭了很久,最后,姐姐将他送到了亲戚手中,然后姐姐也离开了。
他是一个人长大的,他不知道当时姐姐离开要干什么去,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后来亲戚把他当做货物一样转手,送去了他的“师父”手中。师父神志不清,行为诡异,有的时候对他很好,有的时候却对他拳打脚踢。
他的师父长相丑陋,时好时坏,有一次居然将年幼的他按进火盆,他还记得烧焦的恶臭味道。自此以后,他的脸上就多了一张鬼脸面具。
他的命,是在师父身上得来的。
并非杀人换命,是师父自愿给他的。
他这一辈子都看不清楚他的师父做的这些都有什么意思,可是在他得了师父余下的性命之后,他葬了师父,然后开始酝酿了他的计划。
姐姐也来找过他,可是当时他的脸已经毁掉了。
洛知阙记忆中的姐姐,温柔大方笑容明艳,是天上的太阳,可是那一次,他却看到了宛如行尸走肉一样的姐姐。
“我们杀不了他。”
姐姐留着眼泪,看着洛知阙,说道:“他是神......”
那个时候洛知阙才知道,他的姐姐离开是要去复仇的,可是,姐姐也只是打断了枉清的一条腿。
洛知阙的计划准备了多久,他也忘记了。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不是枉清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