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记得我啊!”
韩樽没有好声好气的回话,和以往一样,一副对什么都不屑的天老大他老二的骄傲模样,眼神却一直在往张宁身上瞥……瞥了又瞥。
“怎么样?闭关了一年有没有想……咳,长进?”
张宁为他这个态度哑然失笑:“当然了!不信的话,哪天我们试试手!”
听张宁语气中的自信让韩樽眼神发亮:“好啊,希望这次你能在我手下多走两招!”
韩樽这话说得老实不客气,张宁却笑得毫无芥蒂:“那麻烦你啦!”
说完不理会韩樽瞪大的眼睛,有些新奇地打量起韩樽来。
……这个年纪的少年,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韩樽长高了不少,虽然神情姿态像是没有什么大变化的样子,气势却又更上了一层楼。
显然,他的武学绝没有原地踏步。
张宁甚至有种感觉:韩樽在压抑着自己的修为!
张宁没穿来之前看了不少,现在又十分融入天青界了,所以觉得韩樽多半是暂时压抑自己的境界以求长远的好处,这也属正常,就没多想多问。
倒是这次韩樽穿了一身白袍,让张宁使劲看了两眼。
韩樽穿白衣也很俊俏是肯定的,张宁欣赏之余却在想:小樽的头发是白色的,要是掉在白袍上,岂不是像黑发掉在黑衣上一样不显眼?
张宁想着,差点没忍住笑。
韩樽哪能看不出来张宁在憋笑,没好气的开口道:“笑什么笑?你不知道你自己本来是应该和我境界相当,门当户对的吗?你境界到了,我也好禀明师尊……”
“门当户对?”
张宁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难道是韩樽他成语没有学好?
张宁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重复了一遍,然而“用错成语”的韩樽却不自然地躲避了张宁的视线,耳尖红红,简直是恼羞成怒地道:“闭嘴,答应我就是了!”
“哦哦哦,好。”张宁一脸懵。
听见张宁并没有疑虑就答应了自己,韩樽心里一喜,但见张宁这副对他千依百顺的模样,韩樽不知为何又有些生气。
韩樽还没来得及继续,就突然看到张宁身后出现的人。
韩樽陡然一惊,立正站好道:“见过尊者!”
……
师尊转身后,张宁就见到了韩樽那仿佛藏着一千零一句吐槽的,嫌弃自己的眼神。
韩樽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出门还带着师尊呢,你到底长没长大?”
张宁稍稍有些羞愧,同时又不由觉得师尊突然变得这么黏人,真是让人痛苦又甜蜜。
……
“您,您要和小宁一起睡?!”
如果说韩樽之前的表情是嫌弃的话,那他现在的表情就是被雷劈到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
他本来是来找张宁一起睡的,被褥都放在储物戒中了,白天始终没和张宁说之前被打断的话,所以这次他是打算过来和张宁彻夜长谈的。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张宁都快定亲的年纪了,居然还要和他长辈一起睡吗?!还可以这样?!
韩樽之前就认为张宁只是胆子小,武功又差而已,没有想到张宁还是个没有断奶的奶娃娃!
他真是看错他了!
见韩樽呆住,楚寒玉眼中笑意一闪,自然而然地关上了房门。
以他的境界,明明轻易就看到了韩樽储物戒中的被褥,却并未体贴地开口。
……
三天后
得知师尊要回宗门处理一些事的张宁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就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是随身带着这么一个大佬,他只感觉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尤其是渐渐回过味来的苏烨等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张宁甚至都无法形容他们的目光,只觉得有时会让他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寒玉对这些当然是安之若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敢直视他。
而他这些天对张宁那叫一个大写的好。
其实本来楚寒玉作为一个师父,对张宁的好就不用赘言,关心他的进展,对他开放各种权限,时刻护着想着……而现在他居然还能变得更好一点,甚至都开始体贴张宁的一日三餐了!
他每天都离张宁那么近,有时还会呼吸可闻……
所以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宁竟然才体会到了回来八百年后头一次一个人入睡的滋味。
张宁竟然有些不适应。
好在张宁命里大概注定不是寡亲缘的人,还没来得及悲春伤秋,就听有人敷衍的敲了敲门,然后径自推门而入。
张宁听这敲门声就猜到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韩樽。
“兄弟你过来了。”
“嗯,”韩樽先是谨慎的扫视了一圈张宁的房间,不知道在戒备什么,好半响才抱臂打量着张宁,张口讽刺道:“今天终于决定不吃奶了?”
张宁一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
这个……
就算他跟韩樽说不是他黏着师尊,是师尊黏着他,估计韩樽也不会信。
……估计谁都不会信。
张宁也不和他犟嘴,轻拍了拍他手背,韩樽才算是气儿顺了一点儿。
他翻了个白眼,老大不愿意,又老实不客气的躺了下来,用被子把自己蒙上,然后才在被窝里开始脱衣服。
张宁见状笑得不要太开心。
和韩樽相处最容易让他联想到前世的那些哥们兄弟。
张宁觉得韩樽念念不忘的估计是和他的比试,于是开口调笑道:“明天咱就练手!明天就开始!今天咱要不……先比比大小?哈哈哈哈哈!”
“张宁!!!!!”
之前在泯心池还和张宁一起泡过好多次澡的韩樽,张宁今天这一打趣,居然全身都僵硬了一瞬间,然后怒道:“不行!遵循传统,怎么也得仪式之后!”
“什么仪式?”张宁有些新奇:“你脸红什么?咱不是早就互相看过了吗?”
“和以前能一样吗!”韩樽小声嘟囔了两句,便不耐烦道:“人在世上,有的时候是要遵守礼节的,你懂不懂?!”
张宁闻言诧异的看了韩樽两眼,他真没想到……
这不像是韩樽会说的话啊!
张宁眼珠一转,坏笑着道:“突然这么害羞,是不是因为你发育了啊?对了你嗓音变了,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得洗床单儿了?”
韩樽一呆,突然明白了张宁在说什么,他恼怒地小声咆哮了一声,一下骑在了张宁身上,开始挠张宁的咯吱窝:“我让你乱说!你还知不知羞耻?!”
“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说!哎!”
张宁笑得满脸通红,他还真第一次见韩樽这个模样,所以即使整张床都在震,张宁也丝毫没有服软:“你早上到底可以多威武啊!告诉兄弟一声呗!”
韩樽恨声道:“你再这样我,我就和你提前洞、房了!”
“啊?”
见张宁终于被他吓得突然顿住,韩樽刚松了一口气,张宁就继续哈哈哈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你用这个吓我?来呀,来呀,谁怕谁?!”
“张宁,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