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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怎么那么不听话呢(1 / 1)

容漓捏着纸条的手一顿:“人在哪儿?”

“巧得很。”领队的表面笑嘻嘻,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京城。”

“嗯?”容漓道:“她去京城做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领队的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但见容漓往屋里一退,将脸埋进背光的阴影里,领队的莫名胆寒,绷直了背脊长话短说:“那梳头娘子原叫碧春,有个妹妹叫红春是户部侍郎庶出四公子的夫人。”

容漓拧眉:“户部侍郎?”

“是。”领队的尽量简短道:“现任户部侍郎陈禀异正是王夫人的嫡亲舅舅,二十年前王夫人出阁,陈禀异以碧春梳头手艺精绝为由送给王夫人当陪嫁。这碧春来路也不正,是二十多年前不知道从哪里逃荒到京城被陈禀异收留的,没多久就‘病死’了,她的妹妹红春被陈禀异的儿子收了房,扶正那年碧春正好陪嫁去了王家。”

这么说来,这叫碧春的姑娘是陈禀异埋在王家的钉子咯。

埋下钉子的时间,早在二十年前。

陈禀异为何要在王家买下这枚钉子?是陈禀异未卜先知会有今日,还是王陈两家联姻另有所图,亦或者陈禀异知道王家身为暗桩的秘密?

而作为钉子的碧春,又在王家走向罂翘买卖,横遭灭门之祸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她知道了多少内幕,又向陈禀异透露了多少,其中有没有月栖宫的影子?

作为王家灭门惨案中的生还者,她跟辛家灭门案是否另有关联?

容漓捏着那张写满碧春生平的纸条,脸上表情并不明显。

领队的揣测不出她的想法,只好老实发问:“需要将人扣下吗?”

“扣下吧。”容漓眯了眯眼:“丢去长老堂。”

容漓毫无感情地道:“这个烂摊子让他们自己收拾去。”

……

翌日,天依旧阴沉,云层压得很低,雪没下下来。

本来暗下决心等下雪了绝不笑话容漓的隐锐面无表情地与掌柜的大眼瞪小眼。

商队将货物重新固定了一遍,马蹄车轮一律加了防滑,商陆还细心地往马车上添了层保暖的棉花。

一切准备就绪,商队重新出发了。

一路越往北走越冷,过了凤首山后稀稀疏疏飘了几天雪沫子,容漓怕是个火炉子不懂得冷叫什么,马车不坐就爱骑着马晃悠,任雪花落满她霜红色的斗篷,毛茸茸的围领衬得她的脸越发小巧。

商陆时不时就要掀起窗帘往外看一眼,炉上咕噜噜的茶香都吸引不了他了。到最后他干脆将帘子挂起来,看两眼茶经就抬起头看一眼容漓。

高骑马上的姑娘姿态轻松又肆意,精致艳丽的眉眼映着雪色更添几分冷傲,任远山青黛浓墨重彩,也不及她的颜色一二。

北风一起,雪花零星,容漓伸手接了一把,抬手朝商陆扬来。

可惜她手心暖,雪一落就融了,并不能扬出什么来,她却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兀自笑得开心。

商陆也跟着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丝帕递给她:“把手擦干,凉。”

容漓伸手去接,团在掌心里蹭了蹭,抬头看山坳两侧峰群还遗留着大火焚烧过后的满目疮痍。

裸露的高坡上仅剩狰狞的怪石,烧剩半截的树木断绝了生机,虎牢山的石碑被遗忘在脚下,埋葬进残垣断壁里。

周围没有虫鸣鸟叫,是一片死一般的宁静,将偶然路过的一切声响无限放大,再重复回放,在无形中掩盖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动静。

“过了虎牢山再行两日,就到京城了。”商陆不带半点怀念的感慨道,关心起容漓在京城的住行来:“你到京城住哪?”

容漓张口欲答,身后突然传了‘砰’的一声碰撞,坠在后头的货车不动了,嘈杂的议论声顿起。

“怎么了?”容漓扭头看去。

只见行货队伍里有一辆车的车轱辘陷进了地坑里,货压得重,一时出不来。

山路坑坑洼洼不比官道平坦好走,车轱辘出现坑陷是很寻常的事,不知为何容漓心里头却升起一抹古怪来。

方才他们走过的时候有那么大一个坑吗?

这么想着,她调转马头准备过去看看。

商陆从车窗内往外看去,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漓儿……”

——轰!!

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商陆出声喊住容漓的刹那,一声爆炸的轰鸣巨响,爆破瞬间张开的强劲冲击力带动地震山摇,所有人立时不稳,被冲击得东倒西歪。

轰!

轰隆!!

接二连三的爆破就在身边,坚硬的怪石被炸上一定高度,又徒然下坠成了最致命的杀害利器,有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头破血流,惊叫哀鸿四起。

拉车拉货的马儿受到了惊吓,极目惊恐嘶鸣,车夫竭力抗衡,手掌磨出了两道血痕,都抵不住马儿前倾的力量,被狠狠甩下马背,一头撞在山壁上,失去了知觉。

而马儿极度受惊之下只想撒腿狂奔,拖着车厢载着商陆向前狂奔而去。车帘翻滚隐约间,容漓只见商陆勉力稳住,正要跳出车厢之际,轰隆隆巨响中变故再生,山坳两侧高坡上的巨石被火药轰了下来,巨力中商陆难以站立,一头栽进了马车里。

“商陆——”

容漓强制控住坐骑,一声嘶吼湮没在轰隆巨鸣里,爆破掀起冲天的碎石沙尘,巨石从她头顶滚落,闷声将她的坐骑砸翻,她被这股巨力带翻,狠狠砸进了满地鲜血脑浆中。

在这天旋地转中,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少宫主!!”

“快,保护少宫主——”

容漓在翻倒的瞬间凭借本能护住了要害,侧身落地几次翻滚,被溅起的碎石砸倒额角,温热的血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疼一般抬手一抹,给海棠色的衣袖添了一抹极鲜的艳色,往日布满嚣张乖戾的小脸上只有整片整片的平静,黑幽幽的眸底映着从高坡从隐秘处汹涌而出的杀手,如同极黑的深渊,仰望着即将献祭的亡魂。

“滚,可活。”

杀手们的胆怯蒙在黑巾之下,一闪而过后只余绝不回头的狠厉和杀气。

那是势在必行的孤注一掷,是不得不为的你死我活。

银红深藏袖里,短刃冷色苍茫,容漓站在狼藉一地的灰烬里,东边升阳普照,西边落雪零星,寒光冷厉间,深渊在望。

“杀了他,你就是唯一的刺客。”

“活下去……”

“往前走,不要回头。”

“杀了他……”

阴潮的蛇信吞吐着致命的毒,血色漫过大地,将天空染成潮湿的深红,记忆翻滚着浓黑的硝烟,爆破声,惨叫声,哭喊声,求饶声,皮鞭鞭挞皮肉,刀尖穿心而过,满目残垣断壁,脚下尸骸如山……

舌头划过唇边,像紧盯猎物的毒蛇露出尖牙,阴戾,乖张,放肆:“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

商队众人紧盯着眼前的修罗场,那一身霜红的杀神在众人满眼惊骇中高举收割的短刃,身如鬼魅,如影随形,贴着每一个敌人的脖颈如羽毛般轻轻划过,留下一线极细的殷红,点成致命的伤痕。

“张、张队!”商队众人脸色惨白,躲在领队的身后瑟瑟发抖:“那是、少宫主?!”

张队的脸色也很白,但作为领队,他知道的比这些手下要多一点,也比他们要镇定那么一点。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传闻,那个容漓一声不吭淌过血腥杀伐的历练,那迷失在血海弥恨里的七年,那令长老堂都为之惧怕而三缄其口的浴血归来。

还有那把名为‘听’的,饮血短刃。

踩踏着满地的痛苦哀嚎,容漓迎着破云而出的暖阳孑身而立,舌头尖卷过唇边的血,铁锈腥味刺激着她兴奋的神经。

四周曾妄想要她性命的杀手们眼睁睁看着她踩踏过同伴的尸体,脸上挂着平静的舒展的笑,像个享受杀戮的疯子,如修罗杀神一般冲他们挥舞着死神的镰刀。

她一步一步逼近,杀手们一步一步后退。

而容漓,已经不打算给他们退的机会了。

“不听话的孩子,没有糖吃哟。”

眸底闪过沉冷的厉光,容漓不会放过每一个人挡她路的人。

她要活下去。

她要向前走。

她决不能回头。

……

轰——

马车在癫狂中猛地撞向山壁,强大的撞击令血肉破碎,车厢如破纸糊成似的轰然四裂,商陆被巨力甩出马车,死缠着他的杀手啪叽在山璧上糊成了肉泥。

身体落地的瞬间受到了猛力的震撼,商陆张口吐出一口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滚滚火石不断地从高坡落下,烈焰腾空,连空气都是灼热的,逼着他步步后退,一头扎进了湍急激流中。

寒刀划破长空,隔水朝他砍来,隐锐回剑相护,跳车时撞到的骨头还在尖锐地抗议着,握剑的手因灌注了全力而发颤。

带着狼头面具的青狼主高高在上,冲高坡下寒冷的湖水里做垂死挣扎的主仆二人报以怜悯一笑——青狼团将在这一刻毫不保留地冲这对主仆展现他们全部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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