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冒出了许许多多豆大的凉汗。
又去探他的脖颈处,才发现他浑身都快要湿透了。连忙叫丫鬟进来给他重新擦了身子,又给他另换了身衣裳,沉菀才勉强松了口气。
出了这么多的汗,烧倒是退下去了。便又吩咐丫鬟将厨房的粥熬好,等少爷醒了就喂给他喝。
可谁知到了后半夜,这烧却又烧回了。沉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她迷迷糊糊想来,却发现沉玉脸色潮红,呼吸急喘,吓得她立马精神了,连忙命人再去请医生过来。
医生连夜赶来,看过病后立马又给他输上了液,只说高烧发炎得厉害,怕是转成了肺炎,就连哮喘也一并犯了。吓得沉菀脸色惨白。
又加大了药剂,好不容易稳住了沉玉的体温后,医生这才离开。
沉菀本打算等沉玉的伤稳住些了,便回家看看,可现在是回不去了。干脆叫人去慕家收拾些自己贴身要用的东西,自己在小沉宅暂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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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这天傍晚的时候,阿红带着江秋曼的行李和积蓄,很快就摸到了秦半池家。
只是秦半池家黑乎乎的,她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应,正着急着,疑惑难道江秋曼不是被秦小哥救走了的时候,隔壁的王婆婆回来了。
见阿红在秦半池家门口徘徊,便多问了一嘴。
阿红急得眼睛都红了,只说自己是来找自家小姐的。
王婆婆想了想,便道:“难道就是今天阿池带回来的这个姑娘?”
阿红听得直点头,眼中的光又亮了起来:“对,对对,没错!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王婆婆将秦半池带着她去医院治病的事说了说,直听得阿红又伤心得流了泪,一边在心里咒骂姑爷竟是披着羊皮的狼,竟这样对待小姐。
阿红手中拖着行李箱,王婆婆便十分好心得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家,让江秋曼和阿红这对主仆日后可暂时安置在她家。
王婆婆的家甚大,三间大房子,两层楼,只有她一人住着。
她的夫君早逝,这么多年都是她独自过日子。年前二楼是有租客的,可过年时候便退了租,回老家去了。因此二楼的屋子便又空了下来。
阿红正愁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她跟着王婆婆去二楼看了看,只见二楼的房子足足一百八十平,卧室客厅厨房一应俱全,十分宽敞,且装修得也甚清爽干净,虽说不是全新,可也足够落脚了。
阿红当即从口袋中掏出银子,感激道:“阿婆愿意把这个房子租给我们吗?”
那姑娘长得漂亮,气质极佳,没想到她还有个丫鬟。王婆婆只当那姑娘必是家道中落了,怕是没有什么钱的,所以才说让这对可怜见的主仆先在自己这落脚。眼下听阿红主动说要租,便好心笑道:“无妨无妨,你们先住着,等你们生活稳定了,再租也可以。”
阿红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婆婆的意思,心中更暖,柔声道:“我们不缺钱,只是我小姐遇到了些变故,这才……”
说及此,阿红双眸又是一红,却还是强笑道:“阿婆还是收下钱吧,这房子我们暂租了,等日后我家姑娘寻到了别的合适的地方,再退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