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深被她折腾一夜，好不容易躺下眯会儿，身旁的女人又开始哼唧起来。
这女人发个烧怎么这么多事？
江暮深不耐烦撑起身，狭长的眸倏地滞住。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她的眼尾不住的淌着眼泪，就连耳边的发都被浸湿了。
他晃了晃，尝试叫醒她，“慕云笙，慕云笙？”
她仿佛沉浸在什么痛苦之中，眼泪持续往下掉着，根本喊不醒她。
江暮深抚上她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降下来。
她更加挣扎，仿佛在说梦话，“我恨你…我恨你们…”
江暮深凑近她唇边听她在说什么，可她只是重复那一句话，“我恨你…”
恨谁？
恨他吗？她在怪自己给她关精神病院吗？
他垂眸望着她的脸庞，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只是看她湿润的睫毛，紧皱的秀眉，未免太过楚楚可怜。
江暮深第一次觉得自己曾经的作为或许有些过头了。
那种地方，哪是她一个正常人能待的？怪不得她出来性情大变。
他抽了几张纸帮她擦着眼角的泪，接着喊她，“慕云笙，醒醒，慕云笙？”
女人还是叫不醒。
剑眉瞬间揪在一起，漆黑的眸望着女人不停喃喃的唇，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咬住。
以旁观者再一次经历过去的宋朝歌，恨不得将那对狗男女杀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仿佛要死掉，突然之间她的呼吸仿佛被人夺去，身上就好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更加难受。
她挣扎着，身体动起来推搡，江暮深感受到身下的反应，唇上的动作更用力了。
细长的睫毛轻颤，缓缓地，她睁开眼睛。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慕云笙看清楚是谁后，用力推他，可身体病了一场哪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挣扎更像是轻飘飘的欲拒还迎。
江暮深松开她，眉梢像是得逞般充满调戏，“醒了？”
慕云笙的意识慢慢归位，她瞪大眼睛，看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衣服谁换的？”
“蠢女人，你说呢？”
慕云笙努力回忆昨晚，可她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唇侧撩出缕缕的笑意，他开口，嗓音变得低沉缱绻，“我换的。”
“我本来是想让染染帮忙，可是你知道她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