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来抢安安的。”
清澈的液体瞬间充满了苏心茹的眼眶,尽管苏心茹竭力使眼睛睁得大大的,液体最终还是凝成了从她光洁的面颊上滑落的豆粒,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苏心茹轻声地说着,哽咽得很细。
一滴眼泪像是砸在姚木槿的心上,让姚木槿的心跟着一阵顿痛。
姚木槿认识苏心茹后,第一次看到苏心茹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
常常发怒的人你不会觉得可怕,常哭的人哭了你也不会觉得心疼,但有一天一个常笑的人在你面前哭的很难过,你会跟着一起伤心。
苏心茹整个脸白得可怕,惟独墨黑的眉和漆黑的眸,以及猩红的眼圈,为这个常年苍白的人增添了几分娇弱。
姚木槿心疼地把苏心茹搂在怀里抱了抱,顺了顺苏心茹瘦削的仅剩皮骨的背,温柔地安慰道,“不会吧,他说是来找我哥的,不会把安安怎么样的,他就是安安的父亲!”
苏心茹没有说话,大眼睛也没有颜色,姚木槿抬手擦去苏心茹脸上的泪痕,接着说:“你不要怕,我哥和林云川都要赶回家了,我们都在,陈淮不敢的!”
闻言,苏心茹瘦弱的身体抖动了两下,似乎是被吓到了,泪水更加凶猛地流了下来,甚至用素白的手掩着快要呜咽出来的嘴,竭力抑制身体轻微的颤动。
姚木槿一看到自己的安慰反而适得其反,立刻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慌乱的擦拭着苏心茹愈加凶狠的泪水,独立五年练就的巧舌如簧却在此时变得笨嘴拙舌。
“哎,别哭了…。”
“我会…你们...”苏心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
“最后还是要来的。”
苏心茹慢慢地斜靠在姚木槿的肩上,语调中充满了悲伤。
姚木槿听不懂苏心茹的话,只能用手给苏心茹顺气,抿着唇,凝视着苏心茹的头顶,默默地聆听。
“木槿,人真的不能做错什么,一旦做错了决定,就没有资格再去争取了。”
苏心茹的眼泪落在姚木槿的浅衣上,湿了一大片,粘乎乎的,像苏心茹此刻的样子,焦躁、不安、茫然,像个孩子,又像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囚徒,毫无希望。
“我以为他们分开了,我就能得到他了。”
苏心茹双手掩面,痛苦地倒在姚木槿的怀中,说道:“我错了,真是错的离谱。”
“为了自己的私利,我让我们三个人彼此折磨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