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里是怕死,主要是人家有钱没处花!
穿过前面的古堡型建筑,后面则是一处欧式田园风格的那种尖顶建筑。
他以为也是住人的地方,结果进去一看,宽敞的大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亮堂,仿佛到了电影里的欧古宫殿里一样。
尤其是那些单独的马厩。
哪怕易大根不懂行,也知道肯定造价不菲。
这哪里是给马住的,估计好多人辛苦一辈子,都住不上这种好地方。
易大根心里莫名有些发苦,他这一身医术,不去救人,居然跑到这里来拯救一头畜生,简直……
不过来都来了,说别的也没任何意义。
“小烈是我们老板从小养到大的宝贝疙瘩,一直当儿子一样养!”管家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真情流露,反正抹了抹眼角,而后在一处马厩外停下,帮忙将门打开。
此刻里面有好几个人。
至于那匹筒体漆黑的大马倒在地上,已经进气少出气也少了,不过依旧有两三个兽医在那操作机器进行检查。
瞧见易大根来了,曲若蕙赶紧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小易!”
“蕙姐。”易大根点点头。
曲若蕙凑到他身边,低声道:“这匹马对于欧阳先生来说意义非凡,他把它当儿子一样看待,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正和欧阳先生在一个酒会上,说起了这件事,万万没想到,突然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说马不行了,等下你看情况,如果治不好咱就不出手了。”
易大根点点头,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那深v的衣领里面,又忙不迭的移开。
他刚才还纳闷,曲若蕙怎么穿着一身拖尾的深v裙就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再看那欧阳先生,五十多岁,个头不高,但一看就很有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势。
此刻正蹲在马头旁边,一边摸着马头一边落泪,至于管家,这个时候已经哽咽上了。
易大根哭笑不得,心说人家欧阳先生伤心还能理解,你一个管家开多少钱啊,至于的吗?
这时,其中一个兽医摇了摇头,“欧阳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大夫,求求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欧阳先生一脸的恳求。
“大限将至,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另外一个兽医也在此时说道。
第三个兽医一言不发,而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欧阳先生就好似老了好几岁,把脸贴在了马头上,泪水啪嗒啪嗒落下。
易大根整个人都看呆了。
以前都是听说,可真看到,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先生,节哀吧!”管家弯腰哽咽着说道。
“他就是我的命,唔唔唔,儿子,是爸爸对不住你,没了,什么都没了!”
“马死不能复生。”有个兽医轻叹一声。
“啥情况?”易大根小声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欧阳先生本身就喜欢马,而这匹马和他儿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从小就深得父子二人的喜欢,但五年前一场车祸,他儿子和老婆全都没了。
所以他就把这匹马当成了亲儿子。”
易大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感情如此深厚了。
人往往都是感性的,尤其是有了故事加持,易大根立刻走了过去,“欧阳先生,你们先别哭了,我来看看。”
闻言,欧阳先生就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好,您再给看看。”
易大根点点头,蹲下便把手搭在了马脖子上。
“你这是干嘛?”一个兽医皱眉问道。
医生这个行当,最最讨厌的就是不被信任。
尤其是自己刚刚宣判结果,马上有人跳出来继续诊治。
要是再说几句类似你误诊的话,可想而知,那buff会叠加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治不好,你跳出来干嘛?
治好了,那岂不是显得上一个治疗的大夫很没用?
易大根当然也清楚,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三人的敌意,所以很是客气的回了一句,“我号脉!”
三人先是一愣,随即有个年轻点的,直接绷不住了,“曹,你笑死我得了。
号脉,你以为动物和人一样?”
“欧阳先生,我知道您现在很伤心,但我觉得,如果您真爱它,就应该让它安详的离开,而不是再受二茬罪。”年纪大的兽医一脸认真的说道。
“没错,我们三个虽然不是国内顶级的兽医专家,但在丽城兽医圈子的地位您最清楚了。”说话间,那兽医不忘给了易大根一个不满的眼神,“这位同行年纪轻轻,不知道是哪个兽医院的?
你可知这匹马对欧阳先生意味着什么?”
易大根收回手,笑道:“三位,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我也不是来抢饭吃的,大可不必。”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说什么了吗?”
“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最好把话给我们说清楚。”
易大根面皮一抽,“人家长智齿,我看你们三个都长成了智障,你们来治马,人家又不是不给你们医药费,你们治不好,冲我来有什么意思?”
闻言,三人直接炸了。
听听,听听,夺笋,夺笋啊!
我们还知道含蓄一点,这小子直接开口掀桌。
简直一点都不含蓄,有辱斯文。
不过他们三个可没那么大的底气,尤其是迎上欧阳先生那犀利的眼神,就更不敢造次了。
当然,年轻人还是很有血性的。
年轻兽医眼睛一瞪,“行,你那么厉害,你倒是治啊,治不好你敢担责任吗?”
“我去,你有病吧!”易大根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这剧情你不觉得老套吗?
下一句是不是该说,我要治好了,你倒立吃屎?”
“噗……”曲若蕙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赶紧捂着嘴咳咳两声,“小易,我请你来不是和他们斗嘴的。”
“知道了蕙姐。”易大根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向了黑着脸的欧阳先生,“行了,一个大男人,别老活在过去,马,我能治,但想要治你心里的病,还得是你自己。”
欧阳先生一脸懵逼。
我在哪儿?我是谁?
我都没说话,怎么就被教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