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同凫有些恍惚,大周何时这么强横了?那些传言难不成是假的?
在越国实力算上乘的百里同凫难以接受自己敌不过江雪的事实,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挑战,江雪为了把他打到心服口服,一次次应允。
江雪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百里同凫很快就挂彩了,他累的气喘吁吁,冲着跃跃欲试的江雪摆了摆手:“服了,我认输。”
江雪拍了拍手,冲着龙椅上喜笑颜开的周兴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周兴怀还是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他俯视着瘫在地上的百里同凫正色道。
“使臣和我女儿有言在先,现在我女儿赢了,使臣也该兑现诺言了。”
百里同凫撑着地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什么誓言,我没说过,我代表越国的和平意愿前来大周,不料贵国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了一顿,这笔账,越国记下了。”
百里同凫一边说一边往殿外走:“待我回去禀明王上,希望大周能承担起我越国的怒火。”
江雪飞身提着百里同凫的衣领将他领了拎了回来扔在地上,对着武将堆里的司齐修努了努嘴,司齐修立即出列将地上的百里同凫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左右!快进来!”百里同凫看江雪抽出了御林军的佩刀,刀锋闪过的寒意让百里同凫心下一紧。
只有使臣才有资格进去太极殿,作为左右使节只能在殿外等候,听到百里同凫的喊叫声,他们拼命往殿内闯。
“放他们进来!”
周兴怀不知道江雪是要干什么,但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周兴怀莫名相信这个女儿能够妥善处理这一切。
左右使节看到百里同凫狼狈地跪在地上很是不忿,指着殿内所有的人厉色道:“这就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吗?还不放开我们王子!”
周兴怀动了动手指,示意江雪全权负责这件事,江雪举起刀,冲着左右使节呲牙笑了笑,手起刀落,斩断了百里同凫的左臂。
血立即喷了出来,染红了太极殿的地砖,百里同凫疼得面目扭曲大声咒骂着江雪,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对他下手,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死无全尸!
江雪将刀扔在脚边,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这可是从系统那兑换的,实打实的好东西,刚撒到断肢截面上,血就止住了。
虽然打折便宜些,但江雪要不是为了不让百里同凫失血过多死在大周境内,她才不舍得给他用。
百里同凫面色苍白,抱着断臂阴沉地看着江雪,目光仿佛啐了毒的刀子,要把江雪给钉死。
“看我做什么,愿赌服输,你自己说的要斩下一条手臂,我不过是替你执行了,而且我还特意砍下你的左臂,给你留了个惯用手,我们大周人就是这么体贴。”
百里同凫苍白的脸上竟然在江雪说完这句话后,脸上泛起了一丝血色,是被气的,因为百里同凫的管用手,是左手。
江雪当然知道,刚才一交手她就知道百里同凫是个左撇子,她承认她是故意砍左臂的。
原剧情中,周江玲就是嫁给了这个百里同凫,结果去了越国不到半年,周江玲就惨死在了他的折磨之下。
江雪能对这个百里同凫有好态度就怪了!
“你断我一臂,我数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六公主,你们整个大周就替我的手臂陪葬吧!”
百里同凫瞟了一眼地上的断肢,阴测测的朝江雪挤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周兴怀连忙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右使节将百里同凫架起来就往外走,对周兴怀的问话置若罔闻,江雪也不动,看着地上的血迹处之泰然。
周兴怀更急了,站起来冲着御林军喊到:“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挡在殿门口的长矛,成功让百里同凫三人停下了脚步,百里同凫缓慢转过身来:“现在知道怕了?”
“我告诉你们,你以为我只带了使团这么几个人吗?实话告诉你吧,在皇城外,十里坡藏着我越国最精锐的一万大军,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进城来。”
百里同凫推开使节的搀扶,因为疼痛难忍,身上冷汗淋漓,走起路来有些踉跄,他往周兴怀那瞟了一眼。
“别以为不让我出皇宫,就无法传递消息,每两个时辰一报信,两个时辰以后,哪怕没有我的号令,他们也会攻进皇城。”
“我越国将士各个以一当十,不是你们大周这帮窝囊废可以匹敌的!”
武将们攥紧了拳头,按照江雪说的那样,齐刷刷的跪下来,请求周兴怀派兵攻打越国大军。
江雪本可以直接调兵打仗,但没有周兴怀的旨意,擅自出兵讨伐哪怕是为了国家兴亡,也要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还是讨得旨意,才算名正言顺。
文臣们七嘴八舌的阻止声立即响起:“皇上,万万不可啊,我朝不是对手,打起来还是百姓遭殃啊!请皇上三思啊!”
叫的最凶的是首辅大臣丁永,他仗着位高权重,欺男霸女,包庇儿孙草菅人命,是个纯粹的祸害。
江雪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刀,刀尖还在往下滴血,江雪一步步靠近丁永,那帮胆小的文臣立即面如土色避开,江雪把刀横在了丁永脖子上。
“不可?怎么不可,父皇还没发话你怎敢越俎代庖?你眼中还有父皇吗?”江雪挪动了一下刀柄,刀刃紧紧贴在丁永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越国都打上门来了,你还主和?让我大周颜面何存,父皇圣颜何存?你想让史书记载我父皇是个懦弱怕战的昏君吗?嗯?”
丁永从来没有直面过生命威胁,腿肚子抖的跟筛子一样,见识到了江雪的本领和果决,他生怕说错了话被江雪砍了脑袋,干脆选择闭口不言。
江雪这这番话不光是说给丁永听的,更是说给周兴怀听的,流芳千古是每个帝王的心愿,哪怕完成不了,他们也不愿意遗臭万年。
见周兴怀面色有所松动,江雪趁热打铁又说了几句。
“越国区区一个小国,为何敢打上门来,相信大殿里的各位,心里门儿清,如果我们这次低头,就会有无数个越国闻风而上,大周还有多少公主可以嫁?还有多少城池可以赔?”
“又给银子,又给城池,这是在帮着敌人扩张来攻打自己!”
“我希望各位大臣们不要在玩弄权术,你们到老百姓中间问一问,听一听,看看他们是如何看待大周的所作所为!”
“民意在层层隐瞒之下,有没有上达天听,你们这些文臣比我知道的更多。”
“若不是因为你们的刻意挑拨和打压,我朝武将怎会落得形同虚设,空有力无处施?”
文臣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江雪环望跪在地上的将士们,掷地有声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在场的所有将士,乃至大周所有将士,他们宁愿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大周永远抬不起头!”
周兴怀静静的听着江雪的慷慨陈词,再观察跪在地上的将士们,见他们一个个憋着一股气。
周兴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中不见往日浑浊一片清明,站起身高亢道:“众将士听令!”
“有!”
“朕命你们讨伐越国大军,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将他们给我拦在城外!”
“谨遵圣意!”
百里同凫不屑地看着江雪:“你以为,这些身体和脑袋都生了锈的将士,会敌得过我越国勇士?”
江雪放下手中的刀,丁永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跑到了文臣堆里,对于百里同凫的质疑,江雪挑了挑眉。
“话不要说的太满,你还说定不会输给我,结果呢,地上的断肢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
百里同凫不善辩白,左右使节碍于在人家的地盘,也不敢过于嚣张,任由江雪打击他们。
“请父皇将他们三人羁押起来好生看管,坐镇宫中等着女儿的好消息。”
江雪对周兴怀行了个礼就要走,周兴怀赶紧快步从龙椅上走下来,拉住了江雪的衣袖:“你也要去?”
“那是自然,将士们上场杀敌,有皇室中人坐镇,军心更稳,父皇放心,女儿功夫好。保证回来的时候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的。”
周兴怀当然不同意了,他将瑟缩在角落的大皇子拎了起来:“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去,让你大哥去!”
大皇子周江涛连忙拒绝着往后躲:“不成不成,我可没有六妹妹的身手,上了战场只怕是有来无回,六妹妹愿意去就让她去,父皇你何必要拦。”
“混账东西!”周兴怀一个大耳刮子将周江涛抽到在地,周江涛顺势倒地不起,那模样是要死赖在这。
周兴怀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对他的目光躲闪,低着头装傻充愣,周兴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最后,他只能拍了拍江雪的肩膀,看着这个最疼爱的女儿去了最凶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