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台拉斯脱路警察医院里有着不为人知的人和事啊。
……
第二天上午。
小程巡长坐在车子里,打着哈欠。
李浩开着小汽车,熟练的一个右拐弯,切入了薛华立路。
距离中央巡捕房的大院子还有约莫一华里的时候,程千帆瞥了一眼窗外,他看到一辆黑色的雪铁龙小汽车停在了路边。
车子前引擎盖打开,一个人正在修理车子。
当两辆车交错而过的时候,修车的男人抬起头擦拭额头的汗水,清晨的阳光穿过道边树的枝枝丫丫,投在了此人的身上。
斑驳的阳光下,程千帆认出了这个男人。
高兰!
杭城红党的行动队队长,曾经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浙西游击队手枪队队长。
高兰是‘包租公’在杭城时候的手下大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调派来到上海了。
看到高兰。
程千帆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天在杭州卖鱼桥码头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了当街鸣枪、用自己的生命发出示警的那名地下党员。
想到了这名同志牺牲前嘴巴里呢喃的‘对不起’。
程千帆垂下眼睑。
没有和高兰发生目光上的交集。
他不认为高兰是在此地特意等他。
他的身份是高度机密,‘包租公’是决然不可能向高兰透漏他的身份的。
还有一点,那便是房靖桦并不知道他认识高兰。
此前,程千帆回归组织的调查过程中,组织上只是以结果来倒查,证实了杭城红党方面确实是收到了示警情报,并不知道传递情报之人是谁,更不知道具体细节。
此后,房靖桦调来上海工作,彭与鸥在离开之前向房靖桦通气,告知了‘火苗’的潜伏身份,但是,也并未就前情之事的细节相告。
故而,房靖桦是不知道此事的。
那么,高兰出现在中央巡捕房附近,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来此执行某个任务,或者是这纯属意外,高兰的车子抛锚了。
……
“汪康年可能要被释放了。”
甫一到巡捕房,程千帆去拜见代理总巡长金克木,便被告知了这个消息。
就在昨天深夜,大道市政府向法租界当局提出严正抗议和交涉,要求法租界释放大道市政府警察局侦缉队队长汪康年以及其手下一行多人。
法租界当局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