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咛只小赤佬,没有船票滚开。”
嘴巴上粘了胡须,一身长袍马褂,脖颈上缠着围巾,蒙住了大半张脸,戴了一顶毛线帽子的覃德泰站在甲板上,最后看了一眼上海滩。
“老爷,进船舱吧。”穿着臃肿的棉袄,打扮成女佣样子的覃太太担心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走吧。”覃德泰点点头。
一个带着小圆框墨镜的青年男子拎起皮箱跟随着两人进了船舱,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说,“老爷,一切安全。”
“患难见真情,此次覃某人能够逃脱此难,四平兄之恩,覃某感铭肺腑。”覃德泰抱拳说道。
四平是修肱燊的字,修肱燊遣人深夜秘密报信,告知他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全面沦陷以及日本人准备对他下手之事,并且安排其秘密撤离,还安排了这个年轻人沿途护送。
“我家先生说了,老爷是党国干才,不忍陷入敌手,此乃应有之义。”年轻人说道。
“大恩不言谢,覃某人记在心里了。”覃德泰郑重说道。
约莫半小时后,船开了。
覃太太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覃德泰看着窗外的江面却是陷入了沉思,修肱燊此人,他一直看不透,此人是何方人马?
特务处?不可能。
张小六的人?
胡纵楠的人?
那位小委员长的人?
国府内部,除了党务调查处和力行社特务处之外,只有张小六、胡纵楠以及那位小委座手中握有特务机关。
张小六的东北军本就属于地方军事集团,有着割据军阀的性质,因此他设有独立的特务系统。
胡纵楠苦心经营西北数年,独霸一方,加之和戴春风又有同盟关系,所以他的特务系统实质上和特务处是一种合作关系。
那位小委员长,他在军中建立特务系统其本意就是防范戴春风的特务处势力染指他的地盘。
当然,其他的诸如三晋阎老西、云南龙、两广柏崇信等等也都有各自的特务系统,不过,此些人的触角主要在各自的地盘。
看不透啊,覃德泰摇摇头。
……
亚尔培路。
“谁干的?”特务处上海站站长郑卫龙烦躁的来回踱步,沉声问道。
郑利君不断的抽着烟,皱眉思索。
阮志远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垂着头,眼神闪烁。
汉奸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