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赵灵枢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可是,她所遭受的疼痛并不是向预期那样的。赵灵枢睁开眼睛,身体朝着一棵巨大的树木坠落。树枝划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刺痛的感觉传遍了整个身体。树枝的阻挡缓冲了赵灵枢下降的速度,赵灵枢被挂在树丫上,堪堪捡回来一条命。赵灵枢劫后余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被痛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灵枢被疼得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卡在了树杈上。赵灵枢环顾四周,目前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直呆在这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人能发现得了自己。
赵灵枢觉得等待有人来救自己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她不愿意坐以待毙。赵灵枢将自己的身体从树杈中离开,忍着浑身的伤痛想要从树上下去。赵灵枢小心地踩着枝干,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赵灵枢的脚底突然一滑,接着双手抓着的树枝因为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直接断开,赵灵枢“嘭”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赵灵枢感觉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动弹不得。躺了好一会,赵灵枢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感觉浑身疼痛,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右腿一碰到地面就钻心似的疼痛。赵灵枢疼得一下子又坐回了原地。
依照赵灵枢看医书的经验,她的右腿应该是刚刚摔下来的那一刻,摔断了。赵灵枢看了看周围,捡了几根掉落在身边的树枝,然后撕下衣服的内衬。
赵灵枢摸了摸自己的腿部骨折的地方,骨头有些错位。她努力回想着医书上关于正骨的介绍。没想到,自己钻研医书之后的第一次真正的实验,居然就是对自己。
赵灵枢苦笑了下,想着这样也好,自己做的好不好自己全明白,这样也能找到问题,为以后的悬壶济世做充分的铺垫。
赵灵枢双手按住自己的腿,一个感受着正确的骨头位置。然后一个用力,就将错位的骨头推向了正确的位置。赵灵枢疼得眼冒金星,头上冷汗像水一样浸湿了头发。赵灵枢躺在地上换了很久,才蓄足了力气继续下面的动作。她先将树枝固定在腿部骨折的地方,然后用撕下来的布条缠起来,简单的做了个固定。
做完这一切,赵灵枢拖着骨折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靠着一棵树,检查着自己身上留下来的东西。还好她习惯把研制出来的毒药都放在身上随身携带,不然现在真的是一筹莫展。
赵灵枢找了根长的树枝,当做步行的拐杖用。她想要找一些草药,敷身上的伤口。山里潮湿闷热,身上的伤口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几个伤口那么简单了。
赵灵枢沿着小路慢慢寻找着,不久便在路边找到了一株自己需要的草药。赵灵枢感觉草药应该就在附近,于是在附近寻找着。
赵灵枢找着找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四周好像有什么声音,还有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
赵灵枢站在原地不敢动,直觉告诉她,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随时会冲出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赵灵枢就看见眼前的一片灌木丛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赵灵枢定睛一看,居然是野狼!
更可怕的是,走出来的不是一只野狼,而是一群野狼。这些野狼虽然毛色不一,但是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瘦骨嶙峋。很显然,这是一群饿了很久没有捕捉到食物的饿狼。赵灵枢意识到,自己这很可能是走到了狼窝里面了。
这群饿狼全都恶狠狠地盯着赵灵枢,眼睛里露出绿色的凶光,哈喇栗子流出嘴角,顺着牙齿的缝隙滴落在了草地上。
赵灵枢拖着一条受伤的退,和一群饿狼对峙着。他们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狼群蠢蠢欲动,爪子在地面上刨着,像是随时准备要冲向赵灵枢。赵灵枢观察着狼群的一举一动,右手悄悄地伸进衣服,拿出一个装着毒药的瓷瓶,握在手掌心。
“嗷呜!”一直灰色的、皮毛已经快掉光了的狼按捺不住,率先冲了出来。赵灵枢见状,连忙向旁边一躲,躲过了灰狼的这一扑。灰狼见自己扑空了,赶紧调转方向,再次朝着赵灵枢扑了过来。
可是这一次,赵灵枢早有准备。饿狼扑过来的一刹那,赵灵枢并不躲闪,而是直面饿狼。饿狼张大嘴巴朝着赵灵枢咬了过去,赵灵枢瞅准时机,将手上的药粉撒过去。
这药粉是毒效发挥的最快的,灰狼被撒上药粉的一霎那,立刻毒素进入身体。赵灵枢后退半步,灰狼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双眼混浊,舌头伸出,歪在了一边。
见灰狼倒下了,赵灵枢这才松了一口气。后面的狼群见到倒下同伴,也被震慑住了,不敢轻举妄动。
赵灵枢将身上的毒药全都拿了出了,狠狠地盯着狼群。狼群不敢单独上前,双方僵持着,赵灵枢一点警惕心都不敢放松下来。
狼群饿了很久,如今赵灵枢这样一个猎物出现在眼前,他们怎么不动心呢?即使前面有一头狼倒下了,但是他们也清楚,他们人多,而赵灵枢手上的毒药撑不了多久。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是,持久战的最后,肯定还是他们赢。
赵灵枢刚刚把毒药分好,就看见面前的狼群又开始蠢蠢欲动。个个咧着狼牙,吐着混浊的血腥气息。
赵灵枢有预感,这样的僵持局面,马上就会被打破。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赵灵枢就看见一头狼迈着步子向她走近。
赵灵枢紧紧抓着毒药,狼一扑过来,就立刻撒出毒粉。
大概狼群也懂得“舍不得狼,套不着孩子”这个道理。狼群数量多,而赵灵枢手上的毒药不算多,而且一旦没有了毒药,光凭借赵灵枢自身而言,那就是死路一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整整一个白天,狼群不断扑向赵灵枢,而赵灵枢手上的毒药也所剩无几。
又有一头狼扑了过来,赵灵枢皱着眉头捏紧手上最后一份毒药。这群狼虽然很饿,但也是聪明的,不一群狼一起上,而是一个一个上,让赵灵枢手上的毒药耗尽,这样他们仍旧还有很大的实力留下来对抗手无寸铁的赵灵枢。
太阳下山,月亮露出小尖尖,黑暗中仿佛只能看见饿狼眼中冒出的绿光。
又有一头狼冲了过来。赵灵枢将手上最后一份毒药撒了过去。随即,饿狼倒地,而赵灵枢手上再也没有了翻盘的资本。
黑暗之中的绿光更加凶狠,而赵灵枢寸步难行。
“难道这就是我生命最后的重点吗?”赵灵枢绝望地想着。马上下一头饿狼就会扑过来,然后剩下的饿狼就会发现自己没有了毒药,接着一哄而上,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立马就会被撕成碎片。
黑色的云层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赵灵枢心中最后的希望。她看着一头饿狼正扑向自己,绝望的闭上眼睛。
腥臭的味道迎面而来,但赵灵枢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身体被撕咬的疼痛感。
赵灵枢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他看见一个披着兽皮的人正手持弓箭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而面前,一头狼倒在地上,身上还插着一根箭。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一边问着,一边朝着剩下的狼群射箭。狼群被弓箭搞得四处乱窜,但还是有好几头狼不幸被射中。不知道是这人射箭技术太好,还是狼群被饿得太过了,丧失了真正的战斗力,没一会儿,狼群就消失了,只剩下赵灵枢和那个射箭的人。
“姑娘?你可有受伤?”那个人走进赵灵枢,是个男子。
“并无大碍。公子是?”赵灵枢虽然感激面前这个人救了自己,但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我叫胡泾,是个樵夫,就住在这附近。”胡泾回答道。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这大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灵枢疑惑地问道。
“我今天出门打猎,这就要回去了。没想到回家路上看到了你被一群狼堵住,就过来帮忙了。姑娘你可真是胆大啊,这晚上还敢一个人闯狼窝。”胡泾说道。
“都是被迫的。”赵灵枢无奈地说道,说完这句话,赵灵枢感觉头上一阵眩晕,接着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赵灵枢晕倒之前,只看见胡泾不断的叫着自己,而自己毫无力气回答他。
等赵灵枢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她环顾四周,好像在一间房子里。房子是用木头和石头堆起来的,房顶挂着肉和一些干粮。
赵灵枢正疑惑着,这时,胡泾掀开门帘,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你醒了?”胡泾惊喜地看着赵灵枢说道。
“是你救了我?”赵灵枢问道。
“是啊。你叫什么?”胡泾问道。
“我……我叫阿灵。”赵灵枢说道。
“阿灵?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胡泾开心地说道。
“老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赵灵枢不解地问道。
“我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吗?”胡泾问道。
“你救了我我确实很感激。但是凭什么就要我嫁给你?”赵灵枢生气地问道,“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万一我有丈夫呢?”
“那你有丈夫吗?”胡泾闻言问道。
“我当然有了。”赵灵枢回答道。
“不对,你的头发没有盘上去,你没有嫁人,既然你没有嫁人,那就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胡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