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训的第一天,我有些不习惯,虽说昨晚失眠了,但因为“生物钟”,我还是醒了一下子,不知各位是不是也像我这么贱,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反正你们也不会承认。
我把动作拉到了最慢的“正常”范围,可看看时间,还是有点早,想想在家也是无聊,索性去看看那帮二组的货们需不需要帮忙做个值日啥的。(-路人辛:你真贱!-路人我:小弟当仁不让)
走出楼门洞,一阵凉风吹得我不要不要的,最近的气温降得好快,感觉穿条秋裤更合适。可中午咋办?有了这个疑问后,我打消了回趟家的念头。
从家到学校的这段路,我“飞得很低”,想让身体多产生一些热量,从而形成一个保护膜,最起码支撑着我走进教室。
每个班都有一名拿钥匙的同学,可我们有点特殊,没有人是固定早来的,所以在钥匙的分配上出了问题,最后小周突发奇想,决定把钥匙放在门左上方的窗框里。
我是觉得他有毛病,那么高,班里得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够不到。
但今天,当我走到教室门口时,发现蓝语萱已经到了,我便脑补了一下她在楼道里练习跳高的场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哎呦!吓死我了!”蓝语萱正准备擦黑板,突然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然后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骂我有病。
我很冤,难道笑也犯法吗?更何况笑声还挺好听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灿烂。
“挺早啊,小二组的……蓝小二。”
蓝语萱从黑板槽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粉笔头,然后向我扔了过来。
“你才二呢,讨厌。”
我在闪转腾挪之间,眼睛瞥到了黑板的右上角……
“我靠,小张啥时候留的作业啊。”
“大扫除的时候呗,你是不是傻?”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瞎?”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是不是受虐狂?”
“……你等着!”
我转身走回座位,没想到蓝语萱抢先一步跑了回来,左手按住书包,右手将黑板擦挡在我面前,说:“你想干嘛?”
我惊讶了几秒钟:“你真是条大蛔虫!赶紧,借我抄抄。”
蓝语萱把书包扯在身后说:“美的你。”
“你俩嘛呢?”
看到小哥走进教室,我喜出望外。
“兄弟,江湖救急,借我作业抄抄。”
“一瓶汽水。”
“呸,赶紧的。”然后又对蓝语萱说到:“放下吧,累不累啊。”
蓝语萱哼了一声,把书包放好后,回去继续擦黑板。
“还没找着呢?”
“嘶?我好像没带……”
我下意识地看向蓝语萱,刚好她也看向了我,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迅速从她的书包里翻出数学作业。
“你真讨厌,怎么随便动我书包啊。”
“第一次,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
“真讨厌!”
“你回来吧,让小哥帮你擦,等我抄完了再替他出去做值日。”
蓝语萱没等小哥答应就放下了黑板擦,拍着手上的粉笔沫说:“这还差不多。”
小哥似乎没在意这些,嘴里不停嘟囔着:“真丧,还得用个新本儿。”
很久没出来做值日了,发现我们班负责的地方居然这么“难受”,大部分师生都要走这条路,我们就像偷菜一样,有个空隙就得赶紧划拉几下。
为了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我开始寻找能让我解乏的东西,比如蚂蚁窝之类的。
“嘿!”
“哎呦我去!”
我被这突然的一拍吓了一跳,就连前面刚刚过去的同学也是一惊。
我转身正要发作,发现是姜雪,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能不一惊一乍的吗?”
“嘿嘿,你这儿捡金子呢?”
“那你可真看得起咱学校。”
“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做值日诶,真不容易。”
“去去去,赶紧回班吧,一会儿上课了。”
“嗯,对了,梦辰你还记得吧,他跟我说你踢球时还挺帅的,要认你当大哥。”
“我从不收小弟。”
“哎呀,跟我一样,让你再收一个好妹妹,以后……”
“你快拉倒吧,有你一个我就长记性了。”
“怎么了?你有意见?”
姜雪这名字是好听的,乍一感觉还挺文静,可这掐人的功夫一点也不输蓝语萱。
“别别别闹。”
“听说她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好像跟咱校长还认识呢。”
“哦,是吗。”
“嗯,哎你愿不愿意啊。”
“愿意个毛啊,她是你铁哥们儿,那不跟我妹一样嘛,还脱了裤子放什么屁。”
“你真讨厌,那就这么着吧,看你表现不错,以后给你买香蕉吃。”
“哎呀,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你的好妹妹只能有我一个啊,不许再收了,听见没。”
“赶紧赶紧,我这儿忙着呢。”
“哼,拜。”
“拜拜拜拜。”
看到了全过程的海大妈,那股八卦劲儿又上来了,凑过来说:“你妹这是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女朋友”这个词来了,我是没啥概念,但对“你妹”这个词,还是理解得相当透彻的。
于是拱了海涛一下,说:“你妹!去去去,赶紧做值日。我警告你啊,别到处大嘴巴,是哥们儿就仗义点儿,行不?”
“我管你那破事儿干嘛,不过这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就不敢保证了。”
“她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跟咱校长还认识”,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几年之后,我把肠子悔青了……
其实想想,公安局长,咱不说违法乱纪的事,单凭这称号,也够吹半辈子的。
“我岳父大人是局长!”哎呀,想想就笑得合不拢嘴……
我认为,人生第一件不公平的事,就是出生后的称谓,比如“你是局长的孩子”、“你是区长的孩子”、“你是明星的孩子”,而我呢?“你是你爸的孩子”,听上去也不错,只是身份地位要差出好多好多~
但人生最后一件公平的事,是死后什么都没了,管你是什么局长的孩子还是区长的孩子,都只能是“你爸的孩子”,啥也剩不下……
至于女朋友的问题,我想起在家看电视时,有个“女朋友”的形象出现,当时我妈还教育我,要以学习为重,不许乱搞男女关系,我爸倒是很“调皮”地问这问那,把我妈也带偏了,甚至说出了要“广撒网、挑好鱼”这种话。
可我的想法很简单:要啥女朋友啊,自己过多爽,我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抽疯、一个人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最重要的是,有啥好吃的,都归我一个人造……(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而那个叫梦辰的同学,对我来说,可能仅仅是位生命中的过客,即便有过寒暄,多半也会被我一点点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