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酩没留意这话的弦外之音,他有些走神,脑海中还想着刚才那惊鸿一瞥。
红奴儿容颜极美,却并不灼灼耀目,而是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绝世而孤立。
但夜酩想的却不是这美,而是发现她很像他的娘亲。
两人起码有八分相似,但红奴儿明显更年轻,眉间也没有解不开的愁色。
“夜大侠,还想什么呢?”冯铁炉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
夜酩如梦初醒,发现竟已不知不觉间来到西街口的春来面馆前。
冯铁炉以为他仍在挂念赵惜惜,搂着他的脖子语重心长道:“小夜啊,不是我说你,太平城不讲阳世俗情,生死有命,她这忙你已算帮到底了,现在该想如何填饱五脏庙才对”
接着,又对身旁潇湘子道:“师兄,今日多亏你出手相助,想要吃啥随便点,我请客!”
潇湘子眉梢微佻:“当真?”
冯铁炉啧了一声,拍着胸脯道:“师兄,你咋还跟我客气”
萧湘子走入面馆,来到柜面前,看着墙上挂着的菜码,一连溜念了十来个菜名,把瘦老板高兴够呛,末了却来了句:“都是俗味,不堪入腹,来坛桂花酿吧,十年老陈,有吗?”
听到这语气,瘦老板有点生气,觉得被人看低了,却不好冷眼相对,话语软中带硬。
“有,客官莫看我这铺子小,桂花酿却是一绝,甭说十年,就是三十年的都有,但要一枚月牙钱!”
潇湘子闻听,用玉笛轻敲后背,笑眯眯转看向冯铁炉。
冯猴子最好面子,既然说要请客,哪能此时漏怯,当即摸出一枚月牙钱,拍在案上,显得豪气干云。
潇湘子却又摇头:“店家,我虽不懂酿酒,却也知道过新未熟,过陈则淡的道理,桂酒椒浆,十年芳华初绽,恰如二八女子,才是最诱人之时,你可莫要诓我”
瘦老板揉揉腮帮,一副被酸倒的表情,但看在钱大爷的面子上,还是假意陪笑,拍了几句马屁,从身后抱出一坛酒,引着几人来到一处雅静处落座,让一个伙计顶上,便再不搭理他们。
冯铁炉看他人气鼓鼓走开:“师兄,这怎么说?”
潇湘子淡笑:“他这店里如今就只剩这一坛十年陈酿,不可多得,自然要费些唇舌”
赵甲恍然,挑起大拇指:“萧师兄真乃妙人”
夜酩却有些不解:“萧大哥,你怎知道这店里只剩一坛十年老陈?”
潇湘子道:“当然